白袍祭司如同一只警惕的老鸦,带着他们在废墟间穿行,刻意避开那栋四层矮楼。
那栋建筑周身缠绕着斑驳裂痕,却被他们视作圣地,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刻着禁忌的符咒。
当他在残垣断壁的角落,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时,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裹挟着腐木味扑面而来。
他们沿着逼仄的通道下行,昏暗如墨的空间里,只有零星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走在前方的女人像一株风中摇曳的芦苇,扶着长满青苔的墙壁摇摇欲坠,白人祭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动作与其说是搀扶,倒更像是在掌控一件待宰的羔羊。
转过几道弯,一间被血色吞噬的房间豁然出现。
墙壁、天花板,甚至垂落的帷幔,全被浸染成诡异的暗红,恍惚间像是置身于巨兽的腹腔。
而在房间正中央的神台上,赫然立着那尊似魔似神的雕像。
狰狞的魔鬼面容与圣洁的天使羽翼突兀地拼接在一起,肌肉线条暴起的身躯上,男性特征被刻意夸大,透着一股原始而邪恶的力量。
“这就是万能神?” 张凯眯起眼睛,雕像顶端的犄角几乎触及天花板,两米多的高度居高临下,空洞的眼窝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当白袍祭司点燃四周的蜡烛,烛光在雕像表面跳跃,那些粗糙的雕刻纹路竟像是活了过来,扭曲着、狞笑着。
随着祭司一声高呼,两名黑人搬来巨大的木盆,腾腾热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维克姆拽着张凯加入准备 “圣水” 的行列时,张凯注意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些热水显然早有准备,连水温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安拉贝拉褪去白袍的瞬间,昏暗烛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却也让这场闹剧更显荒诞。
当温热的水珠浇在她身上,众人嘴里念念有词,那听不懂的咒语混着水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成一首诡异的镇魂曲。
她仰起泛红的脖颈,水珠顺着曲线滑落,很快,木盆里的水就变得浑浊不堪,漂浮着细碎的杂质。
“去侍奉你的真神吧!” 祭司的喊声像一记重锤,击碎了短暂的平静。
安拉贝拉痴痴地望着雕像,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晶莹的水珠在她身上闪烁,却掩不住眼底疯狂生长的欲望。
她赤着脚,跌跌撞撞地扑向神台,那模样像极了飞蛾扑火。
张凯趁着混乱,指尖蘸了蘸木盆里的脏水,熟悉的刺鼻气味瞬间让张凯瞳孔骤缩。
这种混合着 “纳合金甘” 植物汁液与催情药粉的味道,张凯曾在非洲养殖场见过,那是用来刺激动物发情的药剂。
此刻看着女人抱着雕像又哭又笑,鲜血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周围人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祭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场所谓的 “净化仪式”,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禽兽闹剧。
药效褪去时,安拉贝拉像被抽走了灵魂,瘫倒在神台上泣不成声。
祭司却假惺惺地用白布擦拭她的伤口,换上崭新的白袍,将她搂入怀中哄骗。
台下众人高呼 “圣女万岁”,声音在地下密室里回荡,震得张凯胃里翻涌。
这场闹剧,不过是披着神圣外衣的兽欲狂欢,而安拉贝拉,不过是他们手中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这世间荒诞诡谲之事,如同暗夜滋生的毒蘑菇,疯狂悖理之举,恰似汹涌翻滚的浊浪,层出不穷,无休无止。
每一天,都有新的怪异在暗处悄然酝酿,每一日,都有疯狂的剧情在现实中上演。
当他们终于踏出那间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地下房间,张凯瞥见那个女人被白人祭司引向角落。
他们的交谈声被嘈杂的环境吞没,张凯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但直觉告诉张凯,又一场未知的故事即将拉开帷幕。
只是此刻,张凯对这一切已不再如最初那般好奇。
经过整日的观察,万能神教会在张凯心中已成为恐怖与邪恶的代名词,令张凯从心底涌起深深的忌惮,甚至是强烈的恶心感。
邪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它不同于他们这些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九死一生的雇佣兵。
它如同无形的魔鬼,肆意操控、玩弄人们的心智,简直就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在张凯脑海中疯狂叫嚣。
就在这时,张凯听到了白人祭司与安拉贝拉的对话。
或许是连日的操劳,女人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比之前更加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白人祭司搀扶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女人苍白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那双水汪汪的咖啡色眼睛里,竟又燃起亢奋的神采。
她带着病态的兴奋,笑着问白人祭司:“布里斯祭司,下一次食物日是什么时候?”
布里斯祭司微笑着回答:“五天以后。”
女人坚定地点头:“好的,我会养好身体,遵从神的旨意,下一次我还去!”
说完,她露出亢奋而扭曲的笑容,一瘸一拐地离去。
她踮着脚尖,如同一只受伤的猫,在满地破碎的瓦砾上艰难行走。
经历了先前那些疯狂的事情,仅仅简单清洗,她的伤口又怎能愈合?
然而,女人的背影却没有丝毫悲伤,反而高高挺起胸膛,周身散发着病态的骄傲。
“你们几个,都回营地去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乱说,不然真神会惩罚你!” 白人祭司对他们露出严厉的表情。
这家伙叫什么来着?布里斯?张凯冷笑一声,跟在队伍后面,与维克姆低声交谈。
“以前你见过这种怪事吗?” 张凯问他。
维克姆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嘿,兄弟,我在这儿都三个月了,跟你说,那女人不是第一个圣女,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他贼兮兮地拿出手机,说要给张凯看点 “好东西”。
张凯疑惑地看向他,手机里是一张张偷拍的女人照片,各种肤色、不同人种,都是在所谓的食物日拍摄。
这些被称作圣女的女人,足足有二十多个。
张凯满脸疑惑地看向维克姆,他笑道:“别以为这些人真是神棍,他们就是群下流胚子!榨干这些女人后,你猜会怎样?”
“怎样?” 张凯追问。“当然是残忍地杀掉她们!” 维克姆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