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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太子踩我上位,我怒撩敌国质子 > 第468章 可惜了我这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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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拔剑,剑尖挑起地上一截燃烧的木柴,直扑乌木罕面门。

火光照出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讶异,他侧身避过,弯刀已出鞘。

宫煜同时动了,身形如鬼魅,剑光直取乌木罕咽喉。

三人交手,电光石火。

夙柔左臂伤口崩裂,血顺指尖滴在泥地,绽开一朵朵暗色花。

她却越战越勇,剑招大开大合,像要以命换命。

乌木罕忽然后撤一步,抬手击掌。

四周火把瞬间高扬,照出埋伏的弓箭手。

密密麻麻,箭尖全对准夙柔。

“住手!”安德烈厉喝,剑尖抵住乌木罕胸口,却只刺破一层皮,渗出一点血珠。

乌木罕笑,指腹抹过那滴血,轻轻舔去:“你刺深一寸,她便成了刺猬。赌么?”

安德烈手腕微颤。

夙柔忽然伸手,握住他剑锋。

血立刻自她掌心涌出,沿剑身滑下,滴在乌木罕靴面。

“安德烈”她轻声道,

安德烈瞳孔骤缩。

乌木罕挑眉,似笑非笑。

字音未落,远处忽起一道尖锐哨响,像夜枭啼哭。

下一瞬,山脊两侧亮起无数火把,竟是大殷援军至。

宫煜率部杀到。

乌木罕脸色终于变了。

夙柔趁机反手一剑,逼退身前弓箭手,拽住安德烈跃下山崖。

夜风猎猎,她听见自己心跳,也听见安德烈的心跳,两颗心贴在一起,像要撞碎胸腔。

下坠途中,男人忽然伸手,将她按进怀里,翻身做垫。

“夙柔,”他最后的声音散在风里,“愿你平安,愿你顺遂,事事如意,长命百岁,我死后……十九公主和大漠望你能替我守好。”

崖底是湍急支流,两人被水流冲散。

夙柔再睁眼,天色已微明,东方泛起蟹壳青。

她躺在一片芦苇滩,掌心仍紧攥一片玄甲碎片,边缘割进肉里,血已凝固。

安德烈护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叫她平安无事……

她踉跄起身,望向崖顶——那里,乌木罕的帅旗仍在风中猎猎,像一条不肯褪去的黑鳞蛇。

她转身,一瘸一拐走向晨曦,背影被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重新出鞘的剑。

而远处,有铁骑踏水而来,为首之人银甲朱袍,高举大殷王旗。

是宫煜。

主营火光冲天。

已成修罗场。

大漠东部的夜袭兵潜伏在沙中,在木栅下凿开洞穴,长钩撬翻主帐。

守卫高喊着“保护王”,声音被利箭贯穿而散。

风起时漫天火星载着羽箭,映在安德烈盔甲上,像猝然盛开的石榴花。

安德烈却自愿站在最显眼处。

他提长刀守帐门,口含苦笑:只有在此处,才能保全部下不至被乱兵追杀。

他要拖延,拖到大漠各部相信他没死在今晚,拖到夙柔回来救的人,只有她爱的人。

箭啸划空。

一支穿甲重箭破风声轰隆,直钉安德烈胸口。

那箭力道极狠,他跪倒,嘴角溢出殷红。

夙柔的目光却越过他——火光尽头,一道黑影掀了面甲,风扬起碎发,露出宫煜本相。

他拔刀、翻身上马,却不是冲向安德烈所在,而是扭头奔向马道,那儿站着终于赶返的夙柔。

“宫煜!”夙柔怒喝。

宫煜隔着火与箭,一把攥住她手腕:“我夫人若有半点擦伤,谁赔?”

而安德烈勉力立起来,扬头看见她被人紧握的手。

那一刻火舌舔过他的脸,映出他眼底纵横的血色。

“乌木罕的人在西侧诱我,对吗?”她问。

玄风长啸一声,俯冲掠过两人头顶。

宫煜点头,“他们要擒你,以你要挟安德烈退兵。”

夙柔反握宫煜手,“厮杀不是今晚全部,”

她声音极低,“最后一次了,跟我。”

说完她飞身上马,奔向敌军主力;宫煜紧随在她马后,像影子贴紧本主。

东面雪岭,乌木罕单人立于山巅。

见轻骑入围,他哈哈大笑:“夙柔!久候。”

掌心摇晃一只青白磁瓶,瓶上沾血。

“哑药解药。”乌木罕砸碎半个瓶身,药粉在风里飞,“想要救那个人,你跟我来。”

夙柔眼梢扫过。

雪下埋伏几十弓弩,原来这不是局,是死局。

她咬紧唇角,竟笑了:“我只想要你的命。”

她一挥手,玄风俯冲而下——鹰隼的翅刮断弓弦,惊起弓手暗号混乱。

几乎同时宫煜长鞭甩出,钩住乌木罕脚腕,硬生生把他从山脊上拖下。

二人交手电光火石。

夙柔以刀背击碎药瓶,药粉散在空气,染得月光似霜,乌木罕手中已成空拳。

他怒吼,拔马冲向夙柔——却在她刀锋前两步被宫煜踹下马,面贴雪地。

宫煜一刀挑断他咽喉,干净利落。

大战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

夙柔回望主营,营火已燃成曦色。

玄风再振翅,带回给弓箭手的暗号。

雪岭两侧潜伏的岗哨引弦待发。

待东部余兵退至山口,早埋伏的弓弩齐发。

呼啸声藏了猎杀者的冷嘲,羽箭贯穿每一具逃亡的背。

血从雪岭倾泻成河,汇进夜。

夙柔下令“不留一俘”,那嗓音冷得连她自己都陌生。

风与火渐渐息。

营前空地,宫煜弯腰拔出安德烈胸口的箭,随手折断箭头,嗤笑:“掳走我夫人的账,我先给你留着。”

他将安德烈转移到担车上,手却攥得死紧——终究明白他们在远帐里放不下的,是一段凌驾于权谋的心软。

夙柔蹲下去替安德烈拭血,指腹却一直在颤。安德烈握住她腕,声音破碎,“……你选他,只是因为喜欢他。”

夙柔垂眸:“是。”

安德烈苦笑一声,血顺着唇角滴在衣襟,像一朵颓败的花。

他忽而抬手抓住她披风,力度却比风更轻:“可惜了我这颗真心。”

说罢缓缓闭眼。宫煜站在两步外,背对二人,肩膀微不可视地抖。

只有夙柔知道他在强忍情绪,忍自己曾经把情敌推到死路尽头的那份悔。

东方显出鱼肚白,几缕光刺破乌云,冰川雪岭尽披金羽。

夜战尸体已开始僵硬,营地却在细微处燃起新的炊烟。

他们要活,要生火,要喝熬得稠浓的肉粥驱寒。

宫煜把安德烈抬进医帐,顺手扣紧夙柔手指:“阿柔,大战后先包扎再讲话,否则我亲自来。”

语气仍旧轻佻,却已不大能让人辩出真假。

夙柔低笑。

他说这句话时垂眼替她系盔绳,指尖掠过她耳畔碎发,“夙柔,我从未用‘我愿意’哄过你,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雪粒被晨风卷起,打在营帐上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大漠第一批苏醒的驼铃,脆而温暖。

玄风栖在旗杆顶,抖羽颔首,像把整片天都俯首给了他们二人。

夙柔合眼,战场血腥味被淡淡粥香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