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众人则神色各异的站在大殿等待结果。
很快,李淼就带着人回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深色的木匣子,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木匣子移动。
“结果如何?”景帝寥寥数语,语气却带着强势的威严和压迫。
“回陛下,臣带着人将各位异国皇子的屋子都搜索了一圈,起先没发现什么,只是最后在祁国太子殿内发现了此物。”李淼一边说,一边将木匣子呈了上去。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朝着祁治看去。
景帝摆摆手,卫年便去接过来,又打开让景帝看,只见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景帝眉眼微蹙,颇有疑问,“这是何物?”
“臣见此物藏于横梁,又难以辨别,这才自作主张将此物带了回来,请陛下裁决。”
祁治脸色微变,他心中暗惊:这……这怎么可能?而一旁的耶律元修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景帝的脸色十分沉重,他久久不语,可眼里已经酝了怒气。
太后还是一心想为祁治辩驳,呵斥李淼道:“李淼,你倒是好功夫,一去就找到了东西了,哪里不好找,偏偏就在祁太子的屋子里,真是好眼色啊!”
这是在说李淼受人指使,故意陷害。
李淼的身躯挺得笔直,面色凝重,沉声道:“回太后,臣所言皆为事实,若太后不信,可随意找人查问。”
太后一脸不悦,“你倒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本宫的话却置若罔闻!”
“太后息怒!”李淼说着就径直跪下。
谁都知道李淼为景帝所用,可太后还是要故意讥讽一番,且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场,看来是蓄意要保祁治,助庆王了。
景帝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不管如何,先将这东西查个清楚。”
说罢,他示意卫年将木匣子拿下去检验。
祁治强装镇定,心中却如乱麻一般。耶律元修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陛下不是说咱们景国的太医不中用吗?怎么这会儿又行了?”太后不肯罢休,冷声问道。
接二连三的追击让景帝心情烦躁,也让景安乐恨不得上去撕烂太后的嘴,她干脆出声道:“宫里的太医医术虽不差,可终究只呆在宫里,病症来来回回就那几样,终究见识浅薄了些。”
见景安乐说话,太后神色更难看,她觉得景安乐有些没教养,胡乱插嘴,她刚想回怼,就被景安乐扼住,“父皇还是请林妃娘娘来验一验吧,毕竟连栗妃娘娘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
“这怎么行?”太后厉声质问。
“林妃一介女流,不知哪里学了些哄骗人的功夫,怎么能让她来?”
景安乐不慌不忙,“太后,林妃娘娘若真是哄骗人,又怎会救回栗妃娘娘?她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况且,这宫中太医若能有十足把握,又何必大费周章把东西带回来?林妃娘娘若验出结果,栗妃娘娘中毒之事也有个定论。”
景帝听了,微微点头,“安乐说得有理,传林妃前来。”太后见景帝已然做了决定,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好再反驳。
不多时,林妃匆匆赶来,熬了一夜,她的神色也有些疲乏,却依旧清丽怡人。
景帝轻轻皱眉,对着林妃宽慰道:“辛苦你了。”
“为陛下做事,是臣妾的福分。”她语气温柔,一脸祥和,旁人看来倒真觉得景帝对林妃多有宠爱。
然而在永平看来,却犹如野猫挠心一般,她受不了任何女人与景帝亲近,于是她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林妃好生厉害,医术如此高超,竟然连宫里的御医都能越了去,皇兄真是好福气,有林妃这样的人物在身边,顶的上半个太医署了。”
太后当即会意,尖声道:“林妃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在医术上,可有用心伺候陛下!”
当着这么多人质问,是不打算给林妃留面子的。
“皇祖母,姑姑。”景安乐轻唤。
“眼下还是先请林妃娘娘验毒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皇宫后院,深宫后院之事竟然被拿到外人面前议论,众人一时间只觉得这太后与永平好没分寸,还不如景安乐识大体。
“安乐言之有理,母后,林妃一向甚得朕心,还是先验毒吧。”
景帝一句话,便堵了永平和太后的嘴。
林妃神情倒没有变化,依旧端方自持,听了景帝的话,她就上前查看那白色粉末。
她仔细端详,又用鼻子轻嗅,还取了一点放在舌尖轻抿。片刻后,林妃面色凝重道:“陛下,此物名唤「断人肠」,服用后会让人腹痛如绞,长时间接触还会危及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话与耶律元修说的话大抵相同,大家将目光再次投向祁治,祁治心中有些慌乱,但面上却仍冷静自持。
景帝怒目而视,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林妃,那你可知这毒是用什么制成的?”
林妃用手捻了捻那白色粉末,摇了摇头。
景安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而祁治的脸上却燃起了生机。
“本宫早就说了,林妃的医术本就不堪大用,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太后见缝插针道。
林妃低眉顺眼,一副恬静的样子。
“那既然不知,就无法……”太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妃的声音打断。
“臣妾只是不是不大确定,世间药有千百种,怕有误断。”
“安乐素知娘娘并非妄言之人,既如此说,想来心中已有决断了?”景安乐问。
“既如此林妃说出来便是。”早已按捺不住的耶律元修抢声道,他巴不得早点给祁治定罪。
“爱妃但说无妨。”景帝对着林妃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妃抬眸,目光坚定,“此毒又叫绿珠兰,草性复杂,且……只在祁国境内生长。”
也就是说这毒的确来自祁国。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这几乎与耶律元修说的一模一样。
祁治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而耶律元修则得意地扬起了嘴角,瞬间指着祁治厉声道:“祁治,你下毒害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景帝眉头紧皱,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大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激烈的辩驳即将展开,而真相似乎还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