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纷纷朝自己看来,祁治心中一打鼓,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陛下,此乃无稽之谈,怎可单凭一株草断定此案与我祁国有关系,这绝对是无稽之谈!”
耶律元修冷笑一声,“无稽之谈?此草毒性独特,唯有祁国生长。你还想如何狡辩?”
祁治面色如常,正色道:“陛下,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我一心钦佩贵国,特来学艺,且我与栗妃娘娘素不相识,何来仇怨?”
“更何况,正如耶律太子所言,绿珠草只生长在祁国,那我何必故意留下把柄呢?”
一时间众人也是沉默,都觉得祁治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而景帝也是面色沉重。
见祁治好不容易栽了一次,耶律元修怎么会放过他,继续道:“有时候,最危险的法子,也许就是最安全的法子。”
这是在暗示祁治就是凶手。
祁治心中升起一股火,转身对着耶律元修作揖道:“耶律兄,我知你对我素有埋怨,私下你怎样对我都无妨,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在此向你赔罪。”
“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请耶律兄莫以私论公,牵连无辜。”
此言一出,众人一想起耶律元修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时间倒觉得祁治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而景安乐的心里却知道,这个祁治,实在太狡猾了。
耶律元修几乎脸都要抽抽了,他这火爆性子如何能忍,当即道:“你这人讨厌是不假,可我说的也是事实,我自幼识遍千百种毒,何须捏造诓骗于你?”
祁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又道:“耶律兄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可有确凿证据?若仅凭一株草就定我罪,实在难以服众。”
耶律元修被噎得一滞,正要反驳,景安乐突然出声,“父皇,两位太子都言之有理,安乐觉得二位太子都是人品端正之人,可栗妃娘娘中毒一事千真万确,且这绿珠草又确实来自祁国,还是要彻查清楚给两位一个清白。”
太后有些按捺不住,祁治是景柔的未婚夫,若他出了事儿,那怀孕的景柔怎么办?若景柔嫁不到祁国那势必影响到庆王的大计,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太后缓缓开口。
“母后可有话说?”景帝转过头问太后。
“本宫知道栗妃中毒是受了委屈,可这毒实在难测,连太医都不能分辨,又如何能说与祁太子有关呢?”
这是要撇清关系!景安乐心中嘲讽,这老妖婆胳膊肘倒挺会往外拐的。她用余光去瞥庆王,这祁治将来是他的女婿,他却眉眼微垂,不发一语,却自有太后替他辩驳,哼,太后还真是为他百般着想。
景帝虽已经不对太后抱有幻想,可听他如此维护庆王一家,瞬间心如寒冰迸裂,他掩饰情绪,转头问庆王,“庆弟,你意下如何呢?”
庆王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陛下,臣弟虽相信祁治为人,但此事关系重大,关乎两国情谊与栗妃娘娘安危。还是请陛下彻查,还祁太子一个清白,也给栗妃娘娘和朝廷上下一个交代。”
景帝微微点头,赞赏庆王这番话。“如此,朕定会命人仔细彻查。”
祁治心中暗喜,面上却做出一副委屈又坚定的模样,“陛下英明,我愿意配合调查,希望此事能早日真相大白。”
此时耶律元修却小声冷哼,“希望你真是被冤枉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好!”景帝大喊一声,“先前还担忧此事会影响我们两国的情谊,既然如今庆弟和祁太子都发话了,那就容易了,为避免旁人猜疑,也为了还祁太子的清白。”
“李淼!”景帝大喝一声。
“派人去查一查祁太子的居所!”说完又朝着祁治一笑,“祁太子不会介意吧?”
天子之怒,众人悚然,然天子之笑,未必吉兆,景帝嘴角噙着笑,可眼尾却凝着霜色。
一时间,祁治居然莫名不安,可也只是一瞬,他立刻从容一笑,“一切都听陛下的。”
这时,萧衡突然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也请一并搜查我等的房间,以表公平。”
话音一落,除了耶律元修,其余几个异国太子都站出来,抱拳齐声道:“请陛下一并搜查!”
耶律元修撇撇嘴,也无奈补充道:“请陛下一并搜查。”
景帝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诸位如此大义,朕自然应允。”
话音一落,李淼便带着人去往各国太子的住处前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