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寒脊山脉的夜幕被此起彼伏的灵光撕裂,三十余股人马如蛛网般散布在嶙峋怪石间。玄冰碎屑在灵气冲刷下折射出破碎的虹光,冰层断裂的脆响混着各路人马的法器嗡鸣,在峡谷中织成一张紧绷的声网。西侧断崖下,执事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刺耳尖啸,表盘上的水光不再是平滑的波动,而是凝成细碎的六角冰晶,随着山风里窜动的能量乱流炸裂成星点。“又是这种该死的紊乱。” 执事咬破指尖将精血点在罗盘中心,试图稳定指针,却见那铜针突然疯转如陀螺,在盘沿划出深深的刻痕。东侧斜坡上,护法周身腾起的半尺火焰正忽明忽暗,本该灼热的焰苗边缘竟凝着白霜——每当他的精神力如赤练蛇般钻入岩缝探查,那些火焰就会剧烈收缩,仿佛被某种无形寒气啃噬。他靴底的冰层突然迸裂,露出下方泛着黑气的岩石,这才惊觉连山体都在吸收灵气。真正如同鬼魅一般,目标明确的,只有安昌林一人。灰袍在乱流中纹丝不动,与其他人的狼狈形成诡异反差。接触过「圣灵根」内核的他,此刻眉心正浮现出淡金色的菩提纹路,将周遭紊乱的能量场过滤成清晰的银线。他指尖凝结的液态灵光微微震颤,顺着某道隐蔽的岩缝流淌,在地面勾勒出与「圣灵根」枝桠相似的符文轮廓,这是那些高僧借用「圣灵根」才能够施展的手段。当其他人还在为错乱的法器焦头烂额时,他已敏锐的察觉到东西落在了哪儿。-喻言的目光在混乱的光海中闪烁不定,衣袍的下摆沾满了冰碴。他攥紧怀中发烫的「祈令」,指腹反复摩挲着令牌背面那个模糊的纹路,这是他仅有的依仗和手段,毕竟没什么底蕴,自然也弄不来厉害的法宝。如今的局面,让他不得不将之前的爆炸与云奕联系在一起,毕竟对方让自己传信给张宁的。可具体做了什么布置,他又无从了解,只记得云奕让他带的一句话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喻执事。”身后传来呼喊,一位门徒拿着一枚刻有符文的石头走来。“跟着「祈令」,倒是寻到了一件。”喻言顺手接过,也没有细细检查,便直接塞入布袋中。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这个时候搞小动作并不明智,况且自己还有些心虚。---随着一伙儿人靠近,寒脊山脉中的异象也愈发清晰。蹄铁碾过结霜的碎石,发出咯吱脆响,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冻住般愈发凝重。不只是谢思逸,哪怕是翁皓勋、左麟,甚至是秦十六,也能察觉出山脉深处嘈杂的灵气所泛起的涟漪。“这是…?”翁皓勋拉着缰绳,胯下的马儿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地面刨出浅坑,鼻孔里喷出的白气混着细微的灵气波纹,显然是被周遭的异常惊扰。左侧的左麟下意识想要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兵刃早被收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的秦十六,见对方紧紧夹着马腹,马儿焦躁的来回踱步。谢思逸没有接话,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原本漆黑的瞳孔里浮起两道金色的竖纹,如同琉璃般剔透的瞳仁微微转动,将感知力顺着灵气流动的轨迹铺展开去。瞳术发动的瞬间,他耳中嘈杂的风声骤然消失,只剩下灵气碰撞的细微声响,眼前的景象也变了模样。“…”谢思逸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握着缰绳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腹甚至掐进了掌心。再三确认之下,他不得不相信林中有不少仙遗之物的气息,更是有些许多高修。“不对劲,这些仙遗之物就不对劲,这么多人在这儿…更是不对!寒脊山脉不是没有人烟的吗?”尽管有违常理,谢思逸不敢怠慢,赶忙带着一众人等悄声远遁。直到在谢思逸的指挥下,所有人停在一处土丘下,他招手让所有人熄灭手中的火把,这才将自己刚才瞳术所见的景象娓娓道来。“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多了这么些东西?”翁皓勋喉结滚动,视线死死盯住夜幕下寒脊山脉的轮廓,也是一脸困惑,纵使他被软禁京都十余年,也清楚山丹城的事情。作为武威王驻地,此处尽数在翁家的掌控之下才对。“难不成是父王的布置?”喃喃自语的他摇着头,这个推测不对,软禁岁月教会他最深刻的道理,便是权力交接从无侥幸。若真是父王手笔,自己从京都归来,王府的后手应该告诉自己才对。“不行,百余里的距离,修行者全力施展很快就能抵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翁皓勋抽出一枚符箭,那箭通体由玄铁混丝木打造,箭杆密布的朱砂符文在接触掌心灵力的瞬间次第亮起。就在他引弓待发之际,手腕突然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按住。“殿下不可!”谢思逸的声音压得极低,这位随武威王多年的将军此刻面色凝重如铁,目光越过翁皓勋肩头望向暮色渐沉的寒脊。“山脉深处的高修气息深邃,恐怕是真正的大能,这个距离射出传讯符箭,无异于在黑夜里点燃火把,此等存在对灵气波动极其敏感,恐怕会招来对方。”“这种局面,要摒弃法术传讯。”左麟突然上前一步,他一直默立在侧,此刻眼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光芒。翁皓勋认得那眼神,是等待已久的锋芒终于要出鞘的锐利。“殿下可遣腿脚最快的属下回去告知,待到远处再用传讯符箭亦可,”左麟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同时,山中的情况也要探查,我去吧。”在场众人无不将目光投向他,毕竟能够被翁皓勋带来的,无不是亲信,是好手,自然知道这位青年的大致身份。翁皓勋垂下的眼珠转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