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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铭吃吃地笑,“说话真好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希铭翻身,平躺在临时榻榻米上,缓缓闭上眼,“放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很清楚,绝不会做出过格的选择,更不会给你添麻烦。”

柳勤垂下眼,“我知道,你一直那么理智和完美。”

“完美?”张希铭笑出声,“我就是个普通人,同样喜怒哀乐、同样吃喝拉撒,怎么会完美?倒是你,我认为你很完美,想在你身上挑些缺点都很难。”

柳勤哭笑不得,“果然情人眼中出西施,不说别的,就说我外表平平,和完美两字丝毫不沾边。”

“那我不管,我就是认为你完美。”

“好好好,我完美,我们都完美还不行?”柳勤心中暗暗吐槽,今天的希铭任性得像个小孩子。

“柳勤。”

“嗯?”

“我想搂着你。”

“想都别想。”

“为什么?怕我控制不住?”

柳勤急了,“张希铭,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睡了,左右现在快四点,我起床写题纸。”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张希铭连忙起身安抚。

柳勤坐在床上,恶狠狠地瞪着榻榻米上的某人,“张希铭你别这样好吗?你这样让我很陌生。”

“陌生?”张希铭指着自己鼻子,“哪里陌生了?我不还是我?”

“但平时你很正常,现在却……”

张希铭很认真地想了想,“柳勤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只有一面的话,那么对陌生人如此、对朋友如此、最爱人也如此,那么对于最亲密的朋友、爱人,会不会太过残忍了?他们付出了感情和精力,最后得到的回应却与陌生人同等待遇,会不会寒心?”

“……”柳勤。

“怎么不说话?”

“我觉得你不应该考公安大学,应该考政法大学,你这逻辑和口才不做律师实在屈才。”

张希铭挑眉,“论辩也是执法教育的一部分。”

“……好吧,说不过你。”

柳勤不得不承认张希铭实在厉害,一句话不仅扭转了她的抱怨,还让她有种沾沾自喜地幸福感。

“你希望我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你吗?”张希铭问。

“当然不希望。”柳勤嘟囔着回答。

张希铭满意地点头,“那你希望我怎么对待你?”

“我也不知道。”

“用对待司亦瑾那种态度?”张希铭不动声色诱敌深入,“明明男女朋友,却要相处出兄弟情谊?”

“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柳勤认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谴责你了。”

“我想抱着你。”

所有男生都拥有一种特异功能——无论其性格外向也好内向也罢,只要与爱人单独相处时,都能表现出野兽的进攻性。

“不行!我都说过,这里是蓝雨祁妈妈的公寓,不是借给我谈情说爱的。”柳勤再次强调,气急败坏。

“……好吧。”某人声音无比委屈,“拉着手睡觉总可以了吧?”

“也不行!”

“……好。”

最终,在柳勤的言辞拒绝下,张希铭重新躺回了被窝,看起来要睡觉。

柳勤心底也是百味交集,重新躺下,明明一天一夜没睡,却怎么也没睡意。

“柳勤。”

床下那人又出了声。

“嗯,怎么了?”

“你怕穷吗?”

“不怕。”

“向往富有吗?”

“当然,我认为全世界的人只要不傻、脑子没问题,都向往富有,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希望通过正当手段富有。”

“但如果……使用正当手段但行业有限,实在没办法多收入,怎么办?”

“看个人选择了,对于特别热爱的职业,我可以做到用爱发电;但如果对于感受一般的行业,我会用投入和收入做衡量;然而对于自己讨厌的职业,怕是只有金钱才能维持我的行动了。”柳勤不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对于我的投稿,你有意见。”

“不,没意见,”张希铭看向天花板,“因为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考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当一名普通的警察,虽然收入稳定但工资不会太多,你会不会嫌弃我。”

柳勤惊讶,怎么也没想过是这么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嫌弃你?再说,我向往富有却不指望着男人给我富有,想赚钱自己赚不就行了?”

“但家里的顶梁柱明明应该是男性,如果赚钱的任务交给女性,岂不是……很没面子?”

柳勤噗嗤一笑,“你觉得在你家里,你爸没面子?”

张希铭苦笑,“岂止我爸没面子,我爷爷也没面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怕是被诅咒了——我爷爷是警察,我奶奶做生意;我爸是警察,我妈做生意;我真怕以后我当了警察,你也成了成功商人。”

柳勤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好啊!就为了这个可爱的诅咒,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或者说你们家姓张的男人都要旺妻命。”

张希铭嘴角抽搐,“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这份职业,怕是早就被自家妻子打击死了吧?”

“所以,你问我这些是怕我将来嫌弃你赚得少,不能给我优越舒适的生活?”

“优越舒适应该勉强,但再多……真的就没了。”语调中满是无奈。

柳勤爬到床旁,趴着向下看,笑得温暖,“放心,我不是对金钱有无限渴求的人,除了想多买几套房子,我对消费没什么太大的欲望,不会太苛求你的工资。”

张希铭惊讶,“你喜欢房子?”

“也不算喜欢,但最起码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其他的……就当做投资。”她也不能直接说未来十几二十年后的房价能涨到吓死人吧?

“好,我知道了。”张希铭。

“呃?知道什么?”

“以后要想办法多买房子。”投其所好。

柳勤哭笑不得,“也不用……算了,想买就买吧。”左右买房子赔不了。

张希铭看向床旁的柳勤,伸出手,“和我拉着手睡觉好吗?我困了,想睡一会。”

柳勤伸出手,“睡吧,我也困了。”

于是,两人便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手牵着手睡了过去。

周一。

张希铭旷课了。

提前没请假,也没有任何征兆,堂堂一班学习委员、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就这么旷课,令同学议论纷纷。

……

傍晚,五点。

“什么?昨天希铭留在你那睡的?”电话里姚香林的声音尖细,几乎是喊出来的。

柳勤将话筒拿开,伸手揉了揉耳朵。

姚香林尖叫了几声,将家人引来,外婆好奇推门看看,又被姚香林哄了出去。

“勤勤,你在吗?勤勤。”

“在。”柳勤有些后悔,不应该告诉姚香林,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嘴大。

“快给我讲讲,你们做什么了?”姚香林只恨身边没有爆米花,否则肯定拿来一边吃一边听八卦。

“当然是睡觉。”

“呦~睡觉呀~”姚香林声音暧昧。

“单纯睡觉,什么都没发生。”说着,柳勤想岔开话题,“你怎样?听说要接受卫视谈话节目的访问?”

“不说什么访问,继续说这个,”姚香林慧眼识破柳勤的诡计,第一时间转回话题,“希铭在哪睡的?”

“房间里。”

又是一声尖叫,“也就是说,你们都在房间里?”

柳勤连忙解释,“别误会,虽然同在房间,但他睡在地上、我睡在床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张希铭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缺陷?”姚香林倒吸一口气,“不行,我得让姜越和他好好聊聊,都这样孤男寡女天时地利人和还不发生点什么,希铭身体绝对有问题,实在不行来鲁南的医院体检一下。”

“……”柳勤发现这个天没法聊了,“哎呦,我肚子疼,不说了,我去上厕所,回头聊。”话音未落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柳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到几个小时前还有张希铭的陪伴,便满足的笑了。

……

吃完晚饭打扫了房间,之后便打开电脑准备浏览下网页再写两篇稿子——人家张希铭都表态,将来会好好当警察,赚不到很多钱,她自己当然就要多赚钱贴补家用了?

有时在想,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张希铭奶奶经商可能被逼,张希铭妈妈经也可能被逼,搞不好明天就是她被迫经商。

想想……还挺刺激的。

电脑开启,蹦到蓝色桌面,点开扣扣,却惊讶的发现任务栏有一个跳动的小喇叭。

顺手点开跳动的喇叭,心想着多半是公告之类,却没想到是有人申请加好友。

而那人的扣扣名字使用的是真名——贺一凡。

贺一凡!?

柳勤吃惊——这人真是贺一凡?她认识的贺一凡?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她知道,肯定是她认识的那个。

接下来怎么办?

拒绝?

不行,如果她拒绝,他就知道态度。

忽视不见?

这个靠谱,没人敢保证她一定会上扣扣,就算上了扣扣,也保证不了一定能看见吧?也许网络出错了呢?

就在柳勤准备关掉好友申请时,想起房间里她和司亦瑾的对话。

司亦瑾说,贺一凡追问她的消息,两人几乎打了起来,当时她将此事暂推了,说回头再说。

这么一“回头”,就“回”了两天。

如果她不理贺一凡,搞不好贺一凡还得找上司亦瑾。

最终,柳勤叹了口气,通过了验证。

很快,蹦出了一个对话框,显示两人已成为好友,可以聊天。

几乎是同时,贺一凡便发来消息。

贺一凡——柳勤?

柳勤——是。

贺一凡——你在哪?

柳勤——抱歉,不方便说。

贺一凡——为什么?

柳勤——抱歉,真不方便说。

贺一凡——为什么不方便,我们不是朋友吗?

柳勤——抱歉,是朋友,但真的不方便。

贺一凡——为什么你能告诉司亦瑾却不能告诉我?如果同样是朋友,我和司亦瑾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倒把柳勤问住了。

柳勤思索片刻,之后打字。

柳勤——想听实话?

贺一凡——是。

柳勤——如果我和你接触得多、如果我告诉你,他会不高兴。

贺一凡——张希铭?

柳勤——对。

好一会,对方没回话。

贺一凡——在我心里,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但现在为了一个人而和朋友断交?这么说来,以后你能为了他,不交朋友了?

柳勤——抱歉,但除了道歉,我也不知说什么。你想怎么骂我都行,我应该被骂。

电脑另一端,贺一凡气得几乎要摔了键盘。

但如今扣扣是联络到柳勤的唯一方法,贺一凡又不能真摔,控制了好半天,才控制住摔键盘摔鼠标的冲动。

贺一凡——我要怎么做,才能恢复我们两人的关系?

柳勤——抱歉,不懂你的意思。

贺一凡——我很怀念从前我们两人的关系,可以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每次在我心神不宁时只要扭头看看你,心情便平静,你就好像我心里的定海神针。你让蓝雨祁管纪律,还给我讲两只苍蝇的道理,我真的怀念从前的时光,我不想失去你。

柳勤静静看着屏幕,她不是情场高手,分辨不出贺一凡是不是真对她有意思,但她却知道感情自私,如果她继续和贺一凡牵扯不清,或者对张希铭辩解她和贺一凡的关系,张希铭会生气。

她不能让张希铭生气,虽说爱情是一时的,友谊是一辈子的,但当两者冲突时,却必须要有取舍。

伴随着一声叹息,柳勤敲字——抱歉。

贺一凡几近崩溃——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表现出来还不行?这辈子都不表现出来!我们就是纯洁的友谊,我去找张希铭解释。

柳勤惊讶,她就这么被……表白了?

从前两人的关系确实说不清楚,哪怕她认为没什么,但真正身处其中依旧能感受到不同于普通友谊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超过友谊、恋爱未满?

柳勤甚至想不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贺一凡——柳勤,你到底在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电话多少?无论你碰见了什么麻烦,都请告诉我好啊?我真想帮你,就算从前你帮我的报答。

“……”柳勤不知如何回答。

贺一凡——认识你之前我天天盼着分班,但现在真是恨死了这个狗屁分班,因为分班后就看不见你了。我今天豁出去了,实话告诉你,实际上下课时、间操时我都偷偷看你,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心情就能平静,这种感觉很诡异,我自己都解释不出原因。当然……即便不是这个原因,我也想看你。

“……”柳勤。

贺一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战争,战争就宣告结束,我就输了。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真是没用!

“……”

贺一凡——我猜想你肯定发生了什么,最起码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告诉我好吗?我会努力帮你,尽全力帮你!

贺一凡——那我们当朋友行吗?只当朋友,真的,单纯的朋友。

于是,贺一凡便开了独角戏,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柳勤则是盯着屏幕,不知道回答什么。

她实在……没有处理这方面事的经验。

最终,贺一凡见柳勤一直没说话,问道——还在吗?

柳勤——在。

贺一凡——如果你和张希铭分手,会重新和我说话吗?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贺一凡也发现自己强人所难,还有些酸溜溜的诅咒意味——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但请你重新好好考虑下,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柳勤哭笑不得——好。

这个“好”字,百分百带着敷衍,她甚至都不知道贺一凡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机会。

贺一凡——我不缠着你说话了,如果你有什么不会的题,或者什么疑问,随时给用扣扣留言,我每天会上来看。

柳勤——别!千万别!你别天天上网,千万别玩物丧志。

如果贺一凡这家伙再来个网瘾,柳勤真要自刎以谢天下了。

贺一凡——好。

柳勤——放心,如果真遇到不解的,会给你留言,你三四天看一次就好。

贺一凡——好。

柳勤——不说了,我去休息一下。

贺一凡——晚安。

柳勤飞也似的关掉扣扣。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扣扣,只不过在登录之前,设置了个隐身状态,重新登录检查状态,之后才安心地下线。

被贺一凡搅和一通,柳勤也没了写稿的心思,关了电脑,跑去找世界名着看了。

人际关系这东西,真的……很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