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安娶我,看中的不过是周家是皇亲贵族这块跳板。”
“可我万万没想到,虎毒不食子,你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你简直罪该万死!”
她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的手,抬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这个动作让陈安如同见了鬼一般。
“你想不到吧?老天爷都不收我。我的心,不长在左边,而是长在右边。”
她放下手,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陈安惨无人色的脸上。
“如今我完好的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陈安,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攀附权贵,婚内出轨,为让外室带着私生女入府,嗜妻杀子!”
“为了除掉我们母子三人,你竟不惜重金,接连雇佣三批杀手,假扮流匪!”
“陈安,我周乐一生阅人无数,唯独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
“而我不会让你再有一次伤害我一双儿女的机会。”
说罢,周乐突然抽出一把长剑猛地捅入陈安的左胸之内,“我这次不会在失手。”
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有看见。
“毒……妇,你当真不念一点旧情?我可是他们的亲爹。”
“旧情?亲爹?”
周乐大笑起来,随后一巴掌甩向他,“你也配。”
“你也配提起亲爹二字,当初你买凶杀我们,可曾念过我们夫妻一场?可曾想到你两个孩子都未满十岁?”
“你曾想过这些?”
周乐看着毫无悔恨的陈安,“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所有人不过是你的攀附权贵的一枚棋子。”
“你就好好去往地狱,我会活的好好的,让你的灵魂永远禁锢那十八层最低处。”
“你……”
陈安胸口处涌出大量的鲜血,鲜血浸满了整个胸口。
不少世家子女被这一幕吓到,纷纷躲到自家爹爹身后。
突然,一道不满的声音传来。
只见君北浔皱着脸道:“啧,生命力还挺顽强的,胸口都被捅穿了,这都不死,果然祸害一千年啊。”
“周一、周末,你们爹都如此痛苦不堪,你们作为儿女,还不上前送他一程。”
君南浔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
陈安惊恐的看着君南浔,不止是他,在场无人不觉得从她嘴中说出的话如此的伤人。
看来这北暮君家个个都是好惹的。
原本有温度的嘴巴却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周末上前蹲坐在地,眼睛直视了陈安一眼,随后走到他的身后,一只手抱住他的头。
“爹爹,儿子一场,我送你一程。”
“刺啦”一声。
刀子落地。
周末起身站到周乐的身边,冷眼看着陈安一只手按着脖子,一只在地上不断伸出想要救援的手。
最后,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的手,他和周一都没什么表情。
看着死去的陈安,母子三人心中的郁结终于解开。
却无人为陈安说一句话。
毕竟虎毒不食子,他也是罪有应得。
“阿姐,那这陈氏和陈茹如何处理?”
周乐看着陈茹,她现在毕竟是皇上族亲那边的孙媳,当初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是否知情她也不想去追究了,她和陈安和她娘的恩怨不该加在她的身上。
“她是皇上族亲的孙媳,不由我管,至于她娘,全听皇上处理。”
听到周乐的话,李晟利落的下令,一点都不容置疑。
“皇商陈安夫妇二人,谋害发妻,混淆血脉,罪大恶极。”
“将陈氏拿下,押入天牢,候审!”
“陈茹,念你为我皇族族亲育有一子,其子性情温和,特削去侧妃一位,其子由正妃吴氏抚养。”
“查封陈府,一应人等,不得妄动!”
陈茹跪倒在地,“皇上不可啊,愿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她以后没了娘家的扶持,但孩子她必须掌握在手里。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老四,管好你的家事。”
被叫到的老四,立马回道:“皇上我会处理好。”
“李石,还不将人拉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是,爹。”
禁卫军和李石利落的将陈氏和陈茹拉走,连带陈安的尸体一起拉走了。
李石更是怒气冲冲,防止她在闹出惹皇上生气的事情,只怕等会削去不只是她这个侧妃之位,就连他爹这个王爷之位也一同被削了去。
而吴氏嫁给李石多年无所出,本和李石商量好了和族亲这边过继一个给她养着,如今都不用过继了,早前陈茹生了李源之后说什么不愿意带,于是李石就把孩子抱给她养在身边。
李源说起来更亲吴氏一点。
喧嚣与哭嚎声渐远,殿内恢复了寂静。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今日宴会就到此为止。发生诸多不快,扰了诸位雅兴,朕心甚愧,望各位海涵。明日,乃朕之皇后亲姐归来之喜,届时将再设宴,与诸位同庆。”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应诺,心思各异地悄然退场。
每个人心中都清楚,经此一事,南诏皇都的天,变了。
君北浔与君南浔对视一眼。
“这南诏的水,比我们北暮的还要深,还要浑。”
君北浔低语,眸中精光闪动。
君南浔的目光掠过被周家人团团围住、相拥而泣的那一家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水浑了,才好摸鱼。不是吗?”
“嘿嘿,走吧。今日是人家团聚的好日子,你不会那么扫兴,要做那个万恶的资本家吧?”
君北浔搂着君南浔的脖子说道,见到两人起身,君子逑和君子潇立马跟上。
“你看我像吗?”
君南浔挑眉。
“不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亲娘还在?”
君北浔摸着下巴问道。
“我也才知道的。”
君南浔把玩着手中的传音玉。
方才宴席上,她之所以一直摩挲这玉佩,正是因为属下无为得知她在南诏太后生辰宴,紧急传来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若非如此,即便周一、周末姐弟站在殿前,若陈安咬死不认,胜负的天平还不知道往哪边偏移了。
“不过这个陈世美,有这么好的世家美娇娘不要,偏要去采野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君北浔不屑地摇头。
毕竟,这世间能得一真心人,白首不相离,已是莫大幸事。
贪得无厌,终将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