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听陈云锦中邪后脸色铁青,示意手下将陈云锦放到车边的沙地上。成宇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凌霄身后半步的位置,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凌霄这才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陈云锦。他的脚步踩在松软的沙地上,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无邪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随行的医生很快就拿了设备来检查,阿宁的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失去了价值的破损物品,又在思量若是失去了陈云锦这个向导后面怎么办。
“怎么样?”阿宁沉声问,语气带着职业性的紧迫。
医生收回手,声音平平无波:“深度昏迷。生命体征微弱,严重脱水,多处软组织挫伤,不过很奇怪,她的身体指标很异常,自我修复的指标很高,但根本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成宇也上前查看了陈云锦一番,小哥顺着他的动作就确定了:“禁婆化。”三个字。
小哥的声音不高,却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里,瞬间冻结了空气。
那医生原本困惑的表情瞬间化为一片空白,随即是难以掩饰的惊骇,他几乎是触电般收回了还搭在陈云锦颈侧的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禁婆化。”
小哥这三个字,像三根淬了寒冰的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末梢。空气瞬间凝固了,连风沙的呼啸都仿佛被冻住了一瞬。
“呀,这是提早了?”黑瞎子那略带沙哑的、带着点玩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死寂。他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墨镜后的眼睛似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地上气息奄奄的陈云锦,嘴角那惯常的弧度此刻显得有些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
“提早?”阿宁猛地转头看向黑瞎子,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里压着惊怒和难以置信的寒意,“你知道什么?她要变成禁婆你们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黑瞎子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阿宁。
“是不是禁婆很重要吗,她已经禁婆化好多年了,就像更年期一样,拖拖拉拉的。”凌霄打了个哈欠又道:“放心好了,多亏了她,我对拖延禁婆化很有研究,一会等她醒了看反应,让成宇给她打一针就行,放心,不会耽误你的进度。毕竟我很理解你们这帮打工仔。”
“现在让我们接着上车里等着吧,等她醒了我们接着出发。”说完凌霄就拽着解语花上了车。
因为沙暴的原因,车子已经不能启动了,四个轮胎都陷进了沙子里,就像凌霄说的那样,这车子只能用来休息,要想再次利用 ,那就要靠人力了。
陈云锦压根就没昏迷,凌霄他们说的话她全听见了,凌霄分明说的是让等她醒了再注射针剂,可阿宁完全等不了,叫成宇直接注射。
成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迅速从后备箱一个特制、带有生物安全标识的金属冷藏箱里,取出一支小巧的注射器。注射器是特制的,针头细长,透明的管壁内,是一种粘稠得如同融化的暗金色琥珀般的液体,在昏黄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光泽。
他拿着注射器,步伐稳定地走向沙地上的陈云锦。
无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那针剂是什么,但凌霄的态度和那液体的诡异光泽,让他本能地感到极度不安。他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却被小哥不动声色地抬手拦住了。小哥的眼神凝重如铁,紧紧盯着成宇的动作和陈云锦的反应。
就在成宇走到陈云锦身边,弯下腰,准备精准地将针头刺向她颈侧明显异变的皮肤时——
地上那具看似深度昏迷、毫无生气的躯体,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