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可以先去趟格尔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阿宁建议道。
“不行不行,不能去,实不相瞒…我这几天做梦梦见自己去的地方就是格尔木,那地方邪性的很,还有毒气,不然我怎么会到了就中毒了,指不定空气里面都是毒素。”无邪摇头道。
“那这回,我们一起去?”阿宁试探道。
“里面…什么也没有,你不用白费功夫。”无邪神色有些慌张却强装镇定。
“你不是…”阿宁想问他不是晕倒了吗,怎么还能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来无邪是隐瞒了什么,却不料被黑瞎子给打岔过去。
“阿宁小姐,小三爷不去,我去啊!”黑瞎子那带着点戏谑腔调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像一块石头砸进即将凝固的冰面。他笑嘻嘻地往前凑了半步,挡在了无邪和阿宁之间微妙的视线连线上,仿佛完全没察觉到那紧绷的气氛。
“什么价位,谈谈?我这人实在,活儿好,价码公道,童叟无欺。我这徒弟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我这糙人皮实,毒气邪性什么的,就当开开眼嘛。”
阿宁被打断了质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黑瞎子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黑瞎子依旧挂着那副招牌笑容,眼神深处却是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阿宁知道这人滑不溜手,他此刻插话,未必是真心想去,更像是在搅浑水,或者……是在替无邪解围?她暂时压下对无邪的逼问,视线越过黑瞎子的肩膀,再次投向那个角落。
小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或车厢,微低着头,帽檐的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似乎对眼前这场小小的风波充耳不闻,所有的喧嚣和试探都被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然而,就在阿宁看向他的瞬间,小哥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是转头,也不是说话,而是他那一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见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微微泛白。随即,他抬起了头。
帽檐下的阴影里,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露了出来,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无邪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平静,无邪刚刚才被放松了的心情这下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躲开那视线,却感觉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小哥的目光在无邪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两三秒,时间长得让无邪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然后,那目光才缓缓移开,转向了阿宁。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阿宁,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但在场心思敏锐的人都捕捉到了。阿宁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放松了一毫。
无邪不知道是不是小哥发现了什么,但是他深有感觉这趟格尔木之旅是必须进行的了,那他要不要说陈云锦笔记在他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