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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前几日郁眠明显不耐烦的样子 ,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郁眠想法多变,办事想一出是一出。

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围着王府,王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她在王府内院的范围都清清楚楚,不是杀了皇帝,也是得罪了皇帝。

说不得他潇洒的一走了之,留下她和药仆在王府受牵连。

因为与郁眠不太愉快的相遇,温黎不免怀着最坏的心思揣想当前的情况,哪怕这些日子郁眠没有杀她,还将从皇帝那得到的宝物大部分给了她。

他的态度更像是逗着随时可杀的小猫小狗,毕竟那些东西都不是他在意的,养她 也是为了研究她,折腾她,再杀她。

郁眠有没有出事,以现在的情况都指望不上,真有什么情况,她得自己救自己。

靠郁眠,母猪都能上树。

因为王府外的士兵,不明情况的下人们间恐惧的氛围传染开来,一个个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兵士没有进来,也没有确定他们王爷出了事,他们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干着活,明面上王府没有乱,但是人心已经乱了。

大管家压着下面的人, 派出去的人又出不去,兵士暂时没有进来,嘴巴出奇的严,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王府中病怏怏的郡主还在调养,也不能主持大局,只能等着王爷从皇宫回来再说。

想起王爷留过的话,他想到在皇宫给圣上治病的郁神医,眼珠子一转,又派了一些人到其居住的院子外看着。

躁动的的氛围,明显多出来的生面孔,温黎身边的药仆也开始不安起来,他们最清楚谷主的心狠,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谷主不一定会想起他们,心上蒙了一层深深的不安,又不敢生出叛逃的心思,那样做的后果,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

只求谷主能够顾及他们守着的在谷主那明显不同的一位。

温黎打眼瞧着这些药仆都开始怀疑郁眠这个主子在皇宫没干好事,显然他诡异多变的性子深入人心。

只是守紧了她,将希望放在她身上,温黎不相信这一场豪赌能够赢。

这些药仆倒是自信郁眠将她放在心上,当做了重要的人。

院里是郁眠的药仆把守,院外是王府的壮丁和层层仆人,王府外更是层层叠叠的兵士。

没有内力,凭点假把式,插翅难逃。

温黎空坐着思索半晌,气得牙痒痒,拗断了眼前一朵艳艳的花,就像郁眠在她面前,掐着他的脖子一般,惹事生非的家伙,害人不浅,

深色的花汁子染进指甲缝隙,镶了一层深色的边。

温黎眯眯眼睛,若是郁眠在这里,一身骚包的扫地宽袖会染上点点艳色,他一定会挑着眉森森又怀疑地看着她,唇边牵起一抹凉凉的笑,衬得他更加装。

可惜了, 那家伙不在她眼前。

可惜了这一朵惊艳绝伦的花。

早就习惯这位主子呆呆,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还是谷主第一个长久治不好,还好好养着活着的病人,若是以往治不好,早就成了药房里种种烈药的实验对象,比那试药的药奴还惨,落到谷主手上要么治好,要么研究死,总要见点效,哪有这种常久不见效,还好端端的,只受了一点苦药的苦。

这也是药仆将最后一点希望放在温黎身上的原因。

一盆清水,一块洁净的帕子,女药仆想要替她清洗手上的花汁,温黎装疯卖傻还这么干净,离不开这些药仆的功劳。

只是温黎身边的药仆常常换,没有一个待得长久,也不是死了,只是郁眠不高兴就打发了,他总是能挑出刺来。

他难道担心自己傻了还能收买他的人?

谁知道呢!

反正他挑刺毫无规律,挑别人的刺,挑她的刺,甚至会挑他自己的刺,他倒是没将自己换了。

温黎坐着,药仆深深弯着身子, 只敢看眼前这一处纤纤素手,不敢看那一张呆了还摄人心魄的美人面,撩拨着澄澈的温水,像是照顾不知事的孩子,一点点用水稀释浓郁的花汁,染色的水顺着纤白滚落铜盆当中,徒留下一双玉白的手。

这样的洗手过程,药仆也不敢过多沾染那一双手,她谨记谷中的东西都属于谷主,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沾染不得,哪怕出了谷,哪怕谷主不在。

那是刻进骨血里的惧怕,若是短短时日,她就能破除郁眠的淫威,那郁眠真是太看得起她,她又不是真的万人迷,谁不知道命更重要。

温黎移开了视线,从没将希望放在被郁眠训得服服帖帖的药仆身上,古人从小养到大的思想有时候很固执,更何况郁眠是他们不可跨越的一座高山。

“唉。”

条条路不通罗马,郁眠不在身边,温黎没忍着叹了一口气,很小声,都快成了气音。

听到给她抹完香膏的药仆耳中,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幸亏手上捧得是香膏,不是刚刚那盆水,不然两人现在一身湿。

“小姐,你叹气了……”

温黎愣了一下,叹气又是什么惊天之举?

她在药仆眼中看到了激动,还有冉冉升起的希冀。

大意了,她现在是呆滞的病人,不过治疗这么久,有点反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郁眠顶着神医的称号,而且不在心眼如马蜂窝的郁眠面前,露不了什么马脚。

人类的欢喜是不相通的,她要好了,说不得郁眠就要对她动手,但是对于药仆来说,她要是好了,不求有功,肯定无过。

“要是谷主知道您终于肯发声了,一定……”药仆说到这渐渐的卡住,因为她也不确定性情多变的主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不是她们能揣度的。

谷主会不会回来还不一定,他们就是谷主脚下的泥,只盼着眼前这一阵春风能稍稍挂住谷主前行的衣角。

温黎对药仆的反应熟视无睹,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当一天病人装一天病,总归是没有错的。

温黎又没了反应,呆呆的傻美人一个,药仆心情平复几分,但是难免还有几分激动,竟是稍稍压过对王府不明情况的紧张害怕。

收拾香膏盒子出去,从来都惧怕谷主,恨不得永远不要见着谷主的药仆,第一次真诚的期待谷主回来,不仅是证明外面的兵士和谷主无关,谷主没有惹下大事,他们命保住了,也是让谷主看看小姐终于出声了。

可惜从上午到下午,府上的王爷没回来,郁眠更没有回来,倒是那些兵士随着一匹快马而来,开始有了动作。

暂时没办法离开的温黎,眼见着府上要乱起来,心里面说不心动是假的,郁眠要是真在皇宫里面做了大事,又丢下不管,那她得先谋夺一条生路,再谈之后攻略的事,到时候总会有理由解释她如何逃生。

兵戈声响起,胆小的下人惊叫出声,那些兵士完全没有压着气势,怎么凶狠怎么来,带头的不理会大管家连连追问和讨饶,首先将其擒下,王府除了主人最有威信的人物被拿下,群龙无首,全都开始逃命,下人们被兵士驱赶追逐着,开始抄家,这算是彻底乱起来了。

到目前为止,全王府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什么罪名,反正是大祸临头了。

虽然王府很大,但是这样的速度很快就会搜查到后院。

见这个情形,大管家派来看守的人,哪还有什么看守的心思,个人只管个人的命,一个个忙着逃命,很快院子外作鸟兽散,只剩下郁眠留下的双手可数的药仆。

他们倒是没有跑,到这一刻还是怕将来郁眠想起来处理了他们,毕竟郁眠是真的睚眦必报,他们打算护着温黎先出府,再做打算。

他们能在郁眠跟前伺候,医毒双修有一手,对上大部队打打杀杀不行,药倒几个逃命还有一线生机。

拉着温黎的女药仆不是之前伺候的那个,却是见过的面孔,温黎随着她牵着,出府有他们在确实胜算更大。

郁眠没有在生活上亏待过她,一直按着大家小姐养着她,穿金戴银,红缎罗裙,精巧绣鞋,这些金钱能买到的东西,他不在意。

这样的打扮平时好看,逃命时劣势尽显,温黎还有怀疑,不可能主动换上药仆的劲装短打,哪怕拉着她逃命的药仆将她头上的首饰头面尽去,罗裙还是影响了跑动的速度,被树枝裂了不少口子,价值千金的罗裙成了破布条,可是逃命的时候又有谁在意。

再一次被破布条绊倒时,温黎恨不得上手亲自将罗裙撕成短裙,好在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女药仆发现她的情况,在拔掉她一头首饰后,再一次反身利落的将她裙子撕短,有里面的内衬挡着,倒是没有露出肌肤。

“小姐乖,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见到谷主。”一片乱象中,拉着她的药仆还不忘安慰,怕她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捣乱,只是看她的眼神,怕她也不信这个话吧。

穿过一个个疯狂乱跑的王府下人,药仆围着她,有王府的下人靠近寻求庇护,但是看着他们这群人凶狠的眼神,利落的手脚功夫,靠近一个倒下一个,最终还是没人敢靠近,循着他们觉得可能活命的地点逃去,心中想着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比他们这些常年活在王府的人更清楚王府的逃命地点呢?

被带到一个隐藏在密林深处的狗洞时,温黎看着影视剧中的熟悉情节,怎么想怎么觉得儿戏。

可远处的兵士搜捕又在一步一步逼近,形势不容乐观。

“小姐是不会爬狗洞对不对?没关系,你学着他们做就是了,放心小姐,我在后面,不会有事的。”女药仆一边着急地看着远处的情况,一边指着那个熟悉的女药仆爬狗洞的情形。

然后温黎被推着钻了狗洞,一头一身的狼狈。

可惜迎来的不是什么安全,远处守着的兵士已经在往这边围拢过来,在她身后一直护着拉着她的女药仆还没钻狗洞,又拉着衣衫凌乱的温黎退出狗洞继续逃。

那一双细细洗干净,涂上香膏的手已经被污泥浸染,混合着汗渍沾染了女药仆的手,阵阵的滑腻感,她似乎没感觉,温黎却像是牵着冬眠刚出洞的蛇。

“小姐别怕,我们还有希望,谷主不会丢下你的。”

又跑了一段,再回首嘈杂仍在,却没了许多药仆的身影,连温黎熟悉的那个女药仆也不见了,不知是躲到了哪,还是逃了出去,或者被兵士捉了去,反正已经走散,大家各自奔命罢了。

她们一路跑来还在府里,几次险些被兵士捉住,又没有捉住,不得不说运气真好,连府上熟悉路况的仆人们大多都被官兵控制起来。

不过这样的运气在到了一处院子时终于耗尽。

她们迎面撞上搜查出来的官兵,手下还捉了不少人。

女药仆身材并不伟岸,但是牢牢地护在温黎面前,挡住了官兵手上森寒的刀,迎着那刀,那些被捉拿的人到嘴边的哭腔都消散下去。

“这边有两个。”数十个官兵除了看守犯人的,都围上来想要捉拿温黎她们,显然他们不认为两个女人有什么威胁。

也确实如他们想的那样,女药仆一路而来,毒药用完,凭那点拳脚,还要保护温黎,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没办法应对,很快被擒住,剩下的温黎自然没有逃脱。

一路的狼狈显然没有影响温黎的容色,更有种羸弱不堪的美,抄家的官兵有些意动,手上就开始不规矩,温黎捏了捏手心,强忍着。

被看管的女药仆挣动着,瞬间吸引了他们的视线,骂骂咧咧就要教训她。

温黎躲过一劫,但是呆呆的丝毫不恐惧的样子,也让官兵意识到她不正常。

“这不会是上面交代的吧……”嘀嘀咕咕的声音,显然得过什么吩咐。

温黎低眸看着女药仆错开官兵狠狠砸过去的刀柄,手如鹰钩般极速伸出去。

这人有几分演技,但是没什么耐心,受不得一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