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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么悲观,我看他们并没想要你们的性命啊。”

见他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沈南珠十分不解,遇事想办法解决不就完了么,要死要活有什么用 。

妇人观她神色无奈摇了摇头:“姑娘你还小涉世未深,不会明白的。

那个人十分偏执又控制欲极强,他想要做的事情总会想办法做成。

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从前他总以为我是非他不可,结果他没想到我和相公后来还是相爱了,还生下了坤儿。

他以为他有本事,他的儿子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奔他!结果况儿见他更是从来没有好脸色,连大伯都是不叫的。

他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所有人都会按他所想行事,结果偏偏事与愿违,这些都让他心续难平,耿耿于怀。

他并不是对我们有多少感情只是见不得我们没有他也可以好好生活,说到底他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咳咳。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我们对他低头臣服,对他摇尾乞怜!

如果我们一直和他这样对着干那就只会永无宁日,与其这样不如就以我的性命换我两个儿子半生安稳吧,反正我也是一副将死之躯。”

她说的十分平淡,连同生死也说的十分寻常。

“娘!”刘况眼神悲凄拳头紧握却又满满的无力。

听她说完沈南珠心中颇为感慨,刘家老大这性格倒是很好理解,这种人前世也不少。

理性上讲他会优先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感性上他习惯了有人喜欢他,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他征服的人是属于他个人的,这个人即使他不要,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自私自大,霸道偏执,说白了这就是有病。

理论上来讲这种人只要远离就可以了,只是现在人家有钱有势,她们母子势单力薄,确实不好解决。

但是这种人,对他示弱甚至以死威胁就有用么?如她所说他并不是真的爱他们不过是自尊心作祟又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想着她轻笑出声:“他这样的人,你又怎知你死了他就会放过你的孩子们?”沈南珠看着俩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你们这不是糊涂么,这哪里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沈煜也好笑的摇了摇头。

闻言妇人眼睛忽然大睁,似是当头一棒,她仔细思量半晌身体似乎瞬间就失去了力气:“是啊,他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这么傻…”

即使明明知道他那样的性格,但她还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那人可是连亲兄弟都下得了狠手,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终究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刘况见她这样失了魂灵一般心中担忧,他半跪在母亲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劝慰道:

“娘,不如咱们一起离开吧,去人多的地方,他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就对咱们如何吧,有什么事儿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听他说完妇人神色隐忍眼泪潸然泪下:“况儿,可是坤儿…他要是知道了可…”

不等她说完,愤怒的少年从假山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娘我早已经长大了!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个才有所顾虑那大可不必!这件事儿我一早就知道了!”

刘坤表情不悦一脸委屈,娘和大哥什么事儿都瞒着他,总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他感觉十分憋屈,刚才他匆匆回去拿了钱给各位婶子发完就赶紧跑回来偷听。

此刻他前前后后已经听了大半。

见母亲和哥哥俩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看着他,他便主动开口解释道:“爷爷刚去不久,大伯来家里找父亲我当时就在书房,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早都听到了。”

少年脸上有不满有傲娇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半晌妇人终于破涕为笑,自己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简单揭过了,她的坤儿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熟。

她难以想象曾经不满十岁的他那时一个人是如何消化这惊世骇俗的真相的。

她还记得当初况儿也是差不多的年龄,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差不多半年多都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她心中的苦楚自是难以叙说,好在后来况儿渐渐大了也就慢慢想通了,俩人关系这才恢复如初。

当下这一刻她忽然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仿佛压在心中的那块儿巨石一下子被拿开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就连身体的病痛也感觉不到了。

这下他们一家终于达成一致决定一同离开这里。

那边,逃跑的一众打手已经十分仓皇狼狈的返回了赌坊,他们和赌坊的管事说了今日之事,管事儿的见闹出了人命连忙驱车去找刘成勇,也就是刘家如今的当家人。

事情的始作俑者。

“什么!杀人了?这帮饭桶!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儿都对付不了还让人给反杀了你们这还好意思回来?

那边连个人都不留,人要是跑了谁负责!一群废物!”

男人气的啪的一声随手摔了桌上的名贵砚台。

“赶紧的!给我把杀人的那俩人抓住,别让他们跑了,不然我唯你是问!另外这事儿办的小心点若传出去半点风声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刘成勇脸色铁青,越说越气,最后没忍住伸脚踹了那赌坊管事儿一脚让他赶紧滚蛋。

那人走后刘成勇表情阴鸷喃喃自语:“瑶娘,呵…你们谁也别想摆脱我!”

只是现下岳父升迁在即,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出半点纰漏,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他向来自信,自问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就没有多想。

五年前他的岳父原本升迁有望哪成想这崇州府突然来了个空降的知府,顶了他的位置。

现在已经是他岳父继两次平行调任的第二十九年连任县令了。

二十九年的冷板凳啊,可以说他是大元朝史上任期最长的一个县令了,这让他每次去崇州府述职的时候都要遭受其他各县县令的白眼和冷嘲暗讽。

他自觉已经成了崇州府甚至整个大元的笑话,便成天想找家人撒气。

奈何老娘夫人惹不起,女儿儿子舍不得,于是只有刘成勇受伤的世界就达成了。

那一年刘成勇被岳父支楞的团团转,根本无瑕其他,他每天睁开眼睛就要被各种挑刺,什么破事儿烂事儿糟心事都让他亲力亲为。

他也是个为达目的不罢休的,论忍耐无人能敌。

这才有刘坤一家短暂的安宁。

这次消息已经确准了,岳父升任之事几乎板上钉钉,不过这次却不是崇州府而是往北临府顺安府,他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些年他跟着岳父任劳任怨,面上恭谨谦顺县令岳父对他十分满意,更是许诺他若是升任知府以后一定给他捐官谋一个县令之职。

按大元律法,除了流民乞丐下人和卖了身的家奴,其他人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有知府举荐再同时满足有一万两白银就可以做县令了。

天时地利人和,岳父若成了知府,他只需再拿出万两白银就可以摆脱商人身份成为官身。

毕竟即使是皇商也是商人终归低人一等。

想到此他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这么多年他在岳家如同上门女婿一般低声下气,讨好忍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越走越高,这样也就说明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相公,一个人在偷偷傻笑什么呢,咦?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记得这方砚台可是我特意从父亲那儿求来给你的,你平日里不是稀罕的紧,谁这么大胆怎么把它碎成这样了?”

刘成勇脸上正挂着笑眼神迷离的做着白日梦呢,一个身着桃粉色霓裳的高挑妇人快步走的进来,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地的砚台碎片。

妇人高高的个子,圆脸圆圆的眼睛,身材略微有些臃肿,看起来十分健硕,长的倒是不难看但是比起刘况的娘就差远了。

刘成勇面不改色,他向来可以做到情绪收放自如,纵使心中对她万般厌恶,他依旧眼神脉脉的看向妇人,他面上笑着上前十分亲密的环住妇人的腰身语气歉然又雀跃道:

“月儿,都是为夫的错,刚才在这儿看书,不小心睡着了打了个盹,梦见夫人你又怀了,还是个儿子,这不一时兴奋随手就把砚台甩出去了么,夫人你就绕过我这次吧。”

嘴上说着抱歉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语气中居然还有撒娇的成分,那女人显然很吃他这一套。

没多会儿就幸福的笑了,还在心中感叹自己找了个脾气好又温柔善良的好夫君。

她不知道她夫君即使在此刻心中也是在想着别的女人。

而被她惦念的刘况一家此刻已经收拾了家中贵重物品和沈南珠爷俩一起离开了。

知道了没有什么阴谋论反而是一出狗血大戏爷俩也就没那么戒备了。

他们倒不是因为对方许诺了诸多报酬,什么字画,什么孤本,什么翠玉紫金簪等等等等,主要是村子里还有那么多空房子不是。

不过爷俩也算厚道没有白要,答应了以后风头过后帮他们落户大林村,额外又给了他们一千两白银就当是他们买了那些物件。

怕迎面碰上那些人,他们这次走的是一条不好走的小路。

就是东西多,人也多,无奈他们只能到了县里又特意买了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同赶往大林村。

他们前脚刚走不远,后脚那些打手们又带了些人各个手拿武器回来了。

只是进了庄子只剩下个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原野,正在地上顾涌着。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这是被那女孩儿给耍了,又不知道几人都去了哪里只得再次无功而返回去报信了。

得知真相的刘成勇气的五雷轰顶,事情再次脱离他掌控,他只觉心中怒火升腾:“查!给我查!查不出来就别回来!”

几息之间便满地狼藉,明明自己想要的一切已经唾手可得,他不明白自己依旧不满的情绪到底从哪里而来。

他只觉得自己不能放他们离开。

那边马车走了两个时辰已经回到了大林村了,娘三个加一个侍奉多年的嬷嬷四个人对眼前的村庄充满好奇和期待,几人选了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宅子便开始收拾了。

“你们爷俩这是干啥呢,出去一趟这又是在哪儿带回来的人啊?”沈老太太见俩人回来又带了人,心中多少有些无语。

沈煜俩人和她讲了前因后果,她也不由默默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又叮嘱爷俩以后尽量别再带人回村了,孙女身上的秘密自家人有些事且还要防着孩子呢,这人多了总是不安全的。

沈南珠自是知道,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所处环境不同她的防备心也慢慢少了,现在一想自己确实是心太大了。

至此那刘况一家也就在此地住了下来,这回称呼也变了,他母亲和沈煜两口子同辈论,刘况刘坤改口叫大伯大娘了。

东西也买完了,单子也重新整理了,晚上沈南珠才刚要睡觉,就听见小灰又汪汪汪的叫个不停,紧跟着外面人声嘈杂,铜锣响起。

沈南珠不由翻了个白眼穿上衣服出去了,这才刚入夜呢,现在贼人都这么嚣张了么?

“我是来找人的!我不是小偷!你们放开我!”

刚到外面沈南珠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沈煜和家里亲人都出来了,出了院子众人只见巡逻队押着一个人正向这沈煜家这边走来。

看清那人沈煜和沈南珠俩人不由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这不是那天在半路遇见的迷路男么。

“诶是你们啊,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快和他们说说我不是偷儿…我是来找人的!”

那人也看清了最前面的沈煜和沈南珠当即求助道。

他本是有功夫的只是这些都是普通百姓他不敢施展功夫胡乱伤人,只求赶紧解除误会。

沈煜见他穿的富贵确实不像是偷儿,加上之前也在路上遇见过,虽然看起来脑子好像不太正常但他明明有功夫在身却并未出手伤人可见不是恶人,便挥手让他们放开了。

他上前两步拱手问道:“敢问小兄弟是想要找何人?怎么到了我们大林村?”

村里大多都是一起出来的沈家人,他下意识觉得这人定然是找错地方了。

“多谢老伯,晚辈要找的是一个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