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斩风走了。
梁辰神魂隐匿,重新进入修炼状态。手中握着星核,回想起自己借用星核之力发动的星尘风暴,梁辰心底渐渐有一股明悟升起。
“星光虽无形无质,但仍然可用来杀敌。只是比之灵力,星光只能在星空之界中使用。”
星璇升起,梁辰闭目,周遭的星光朝梁辰的神魂涌来,此地彻底陷入寂静之中。
一日后,帝京归宁侯府,梁辰神魂归体。
睁开眼,一股气浪以梁辰的身体为中心波及而出,扩散到十丈时停住,而后消失不见。接着,一股比神游境前期更加强大的气息自梁辰体内升起。
经过在星空之界中的修炼,梁辰的神魂彻底凝实,踏入了神游境中期的境界。
收回气息,梁辰起身。他现在的境界,除却那位闭关不出的老皇与几位神游境中期的皇子之外,已经不惧任何人。
即便是那位老皇,梁辰自信,若是交手,自己也能全身而退。若是再遇上十三皇子,定不会如当日在湖边那样束手。
“如此,我便可以让这帝京夺嫡快一些结束了。”
出了闭关所在,韩肃已经等在外面,见梁辰出来,韩肃上前禀告道:“侯爷,云裳公主来了,见你在闭关,就一直在侯府中等着。”
“她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
云裳在武试结束的第二天就来了,一直在侯府中等梁辰。见到梁辰的身影,忙放下手中的蜜饯,站起身来。她特意穿了一套碧荷凝露翠纱裙,整个人显得十分空灵。
梁辰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前,看着面带笑意的云裳,直言道:“公主此番,是替五皇子还是其他三位皇子来试探我态度的?”
云裳摇头:“那些人与我无关,我也无意党争。即便没有你,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既然不是来替你那些皇兄试探我的态度,那你又为何来这里?”
云裳重新坐下,拿起那块吃到一半的蜜饯,神色轻松回道:“梁辰,你这种方法激怒不了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梁辰语气一滞,无奈的同时又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道:“我杀了你三个皇兄那么多人,你就不恨我?”
“我只知道,那是父皇的意思。三位皇兄不怪你,我为何要恨你。”
梁辰继续道:“你身在局外,比你那些皇兄聪慧,也应该看得比他们更清楚。所以,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
“你又想把我架出去?”云裳反问道。
“我这侯府,公主想来便来,那日宴会所言,梁辰自然记得。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早已明白。”
梁辰已经说的十分明显了,自己与出云皇朝的关系,云裳也应该有所察觉。只是云裳现在的态度,让梁辰实在是有些头疼。
“你这是,在关心我?”
梁辰退后一步:“我只是在提醒你,要有所决断。到时可以不为我所影响,我也不会有所顾忌。”
“顾忌?”
云裳一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会顾忌我?那我以后就更要多来这侯府走走了,也让杀伐果断的归宁侯多顾忌我一下。”
“公主想多了。你我之间,也仅仅只是相识而已,至于我所说的顾忌,也不会影响我出手。”
云裳起身,走到梁辰面前,双目盯着他:“本公主自有打算,不过还是多谢归宁侯提醒。”
“既然公主已经有了打算,那自然是最好。公主请便。”
梁辰说完,便想离开,却被云裳一把拉住:“归宁侯不要着急,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云裳兴冲冲地拿出自己在天灵城拍卖会上买到的冷泉火,向梁辰说道:“你是整个皇朝的炼器第一人,我要你教我炼器。”
“你不是已经有师父了?”
“我要炼的东西,我师父不会。”
“你可以去找大皇子。”
“大哥也不会。”
“那你要炼什么?”
“就炼那日你从我手中抢走的五行傀儡猴。”
“那是我凭实力得到的,是你想从朝颜手上抢。”
“是是是,那你快给我炼一个,我就不去抢她的了。”
“云裳,你现在倒是很符合我印象中那刁蛮公主的模样。”
……
一日后,有内侍叩响了归宁侯府的大门。
“侯爷,明日便是一月一次的大朝会,大皇子特意遣我来告知侯爷,千万别忘了上朝。”
内侍走后,梁辰开始回忆有关大朝会的消息。出云皇朝的朝会,在老皇还未闭关前,是半月一次,用来讨论处理皇朝各地发生的大事,凡是在京的官员都要参加。
老皇闭关后,大朝会改为一月一次,老皇不再出面,而是由那三位监管六部的皇子轮流主持,会后再将结果呈报给老皇。至于皇朝平日的事务,则是由老皇挑选亲信,组成的内朝来决断。
六部中,大皇子统辖吏部和礼部,四皇子统辖户部和刑部,八皇子统辖兵部和工部。另外,老皇将镇戎戍单独划出,同时让五皇子云祁总览戍州事务,以削六部之权。
这一月的朝会,正好轮到大皇子云时主持,所以才会是云时派内侍前来通知。
“云时特意来通知我。想来是他们都从帝京武试中缓了过来,要再准备过招了。”
第二日,帝京迎来晨曦,此时算是冬日,对普通人来说格外冷冽。一层灰白的薄雾,严严实实地覆盖着这座汇聚了出云皇朝无上权力与无尽野心的宏伟城池。
兽蹄带铁,敲击在中央大街的巨大青金砖上。
梁辰端坐在青鳞马上,侯爵常服以金线绣着繁复的夔龙暗纹,腰间束着象征侯爵身份的紫金玉带,外罩一件同色的大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身后,是皇朝为梁辰这个归宁侯配给的仪仗。十六名身着玄甲、腰佩仪刀的精锐护卫分列两行,步伐整齐,甲叶摩擦声与马蹄声交织,透着一股威严的凛冽。八名手持金瓜、钺斧、旌节、符牌的礼官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见此情景,梁辰倒是想起了昔日,自己在金仙观时的场景。那时冬日严寒,并不像现在一样可以用灵力御寒,自己与周礼,还有闫顺等一众兄弟姐妹都会蜷缩在一起,点着提前从城外收来的干柴,听老乞丐讲各种趣闻。
如今,那样的场景已经深埋在了梁辰内心深处。
等阳光稍稍驱散一些寒意,梁辰就到了此行朝会的地点——阳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