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冉闵的话,赵佶、赵桓顿时激动愤怒了,他们听到了什么,面前汉将竟然要把他们美貌妃嫔以及家眷贡献什么大汉天子?
顿时,赵佶、赵桓反抗了起来。
“美人?”冉闵看着两人冷哼一声,“国破家亡之际,红颜美貌,不过是招祸之由、屈辱之证!若我大汉女子,宁肯毁容自戕,也绝不受辱于胡虏!尔等——”
他戟指赵佶、赵桓,怒声如雷:
“身为人君,不能保境安民;身为男子,不能护佑妻女!竟要靠千年之前的祖宗之兵,来救尔等出这囚笼!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这番话,说得赵佶彻底瘫软在地,赵桓也是摇摇欲坠,面如金纸。
关羽在一旁抚须冷眼旁观,吕布则抱戟而立,满脸不屑。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汉军斥候飞身下马,奔入院中,单膝跪地朗声禀报:
“启禀太尉!徐军师有报:汴京四门及皇宫已完全控制,城内金军残部基本肃清!缴获府库钱粮、军械账簿正在清点!关将军所部已控制枢密院、三衙等要害,张辽、赵云二位将军已击退三股试图反扑的金军溃兵!”
“好!”冉闵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对吕布、关羽道,“奉先、云长,随某入宫!将这些赵宋皇族——全部押上,一同前往!”
他顿了顿,看向那文官:“你,前头带路。将皇宫情形,细细道来。”
“诺!”那文官连忙躬身。
当下,汉军士卒押解着数百名赵宋皇族,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在火把照耀下,向着汴京皇城方向行去。
沿途景象,触目惊心。
昔日繁华的御街,如今瓦砾遍地,血迹斑斑。
许多店铺被洗劫一空,门窗洞开。
偶尔可见百姓从残破的门窗后偷偷张望,看到汉军旗帜与被押解的皇族队伍时,眼中充满复杂的神色——有对金军的仇恨,有对皇族无能的怨怼,也有对这支神秘汉军的好奇与隐隐期盼。
赵佶、赵桓被搀扶着走在队伍前列,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京城,想起昔日东京汴梁的锦绣繁华,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身后妃嫔公主们更是啜泣不止,许多人体力不支,需要宫女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吕布在马上看得烦躁,忍不住斥道,“若将搜刮花石纲、建艮岳的财力精力,用于整军经武,何至于被蛮夷破国?”
赵佶闻言,想起自己那些荒唐往事,更是羞愧难当,几乎要昏厥过去。
队伍行至皇宫正门——宣德门前。
昔日庄严肃穆的宫门,此刻一片狼藉。
巨大的门扇倾倒在一旁,鎏金铜钉散落一地,沾满泥污血渍。
宫墙上刀劈斧凿的痕迹、凌乱的血手印与马蹄印,无不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的破城之战。
一面残破不堪、依稀能辨出龙纹的宋字旗帜,在宫墙一角无力地垂落,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在为这个王朝奏响最后的挽歌。
而此刻,宫门之上,一面崭新而巨大的玄色“汉”字龙旗,已然高高飘扬!
旗下,汉军士卒持戟而立,甲胄鲜明,在火把映照下如同雕塑。
皇权易主,国都易帜。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所有赵宋皇族的心。
许多老臣、宗王看到那面残宋旗与崭新汉旗的对比,忍不住放声痛哭。
冉闵却看也不看那面残旗,径直策马穿过宫门,踏入皇宫。
皇宫内部,同样惨不忍睹。昔日精巧雅致的宫殿园林,多处被焚毁劫掠。
雕梁画栋焦黑断裂,珍玩瓷器碎片满地,甚至不时可见宫人太监的尸体未被清理。
那文官在一旁低声介绍着各处宫殿原貌与用途,语气中充满惋惜。
冉闵听在耳中,面色却愈发冷峻。
行至大庆殿前广场时,他猛地勒住战马,抬手止住队伍。
“就此处。”冉闵沉声道。
汉军士卒迅速将数百名赵宋皇族驱赶至广场中央,团团围住。
火把燃起,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冉闵翻身下马,在关羽、吕布等将领的簇拥下,大步登上大庆殿前高高的汉白玉台阶,转身俯瞰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徐庶在冉闵身侧低语几句,递上一份刚刚粗略整理的清单。
冉闵接过,扫了一眼,随即抬头,声如洪钟,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赵佶、赵桓,尔等听真!”
“今,汴京已复,金虏已溃!此非尔等赵宋之功,乃我大汉将士血战所得!”
他举起手中清单,声音陡然提高:
“自金虏破城,不及一月!尔等赵宋,向金人割让河北、河东!缴纳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帛一千万匹!搜刮民间,乃至拆屋掘地,鬻妻卖女,犹不足数!宫中府库,百年积蓄,被掠一空!百姓家中,粒米无存,易子而食!”
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赵宋皇族心头。
赵佶掩面,赵桓低头,那些参与过议和搜刮的官员宗室,更是面无血色。
“更甚者!”冉闵眼中寒光爆射,“尔等为求苟安,将城中少女一万五千人,分批献与金虏!嫔妃、公主、宗女,如同货物,任其挑选!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这便是尔等赵宋,对待子民之道?!”
这番话,终于激起了下方一些血性尚存的宗室子弟的反应。一名年轻郡王猛地抬头,嘶声道:“那……那是金人逼迫!我等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冉闵狞笑一声,“我大汉高祖,起于微末,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终有天下!光武皇帝,昆阳大战,以弱胜强,重兴汉室!即便如今陛下,亦是起于幽燕,扫平群雄,一统宇内!”
他戟指那郡王,厉喝道:“何为不得已?分明是尔等赵氏,承平百年,骄奢淫逸,武备废弛,君昏臣佞!待到胡虏叩关,便只知屈膝求和,搜刮民脂以媚敌!待到城破,便只知保自家性命,将妻女子民拱手献上!”
“这般行径,也配称汉家天子?也配受万民供奉?”
声声质问,如雷霆炸响,在广场上回荡,在所有赵宋皇族耳中轰鸣。许多人浑身颤抖,再也无法站立,跪倒在地,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