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八名少女在表演《仙女散花》,她们握着悬落的秋千,在空中起伏飞舞,她们挥舞水袖,时而旋转、时而在空中翻腾、时而仰身疾舞,时而又飞升在高空中挥洒花瓣…
继而凌波秀步,仙袂翩翩若轻云出岫,舞姿轻盈似弱柳扶风…
厅堂内,座无虚席,宾客们看着舞台上精彩的舞蹈入了迷。
幻影阁东门,陆续有人驾车前来消费。
幻影阁后山
萧裕拿着铲子、背着竹篓,沿着西山更远的梅岭而去。
西山最近的地方都有勘测,找到了各种矿石,但更远的梅岭还没去过,她答应了谢家主,清明、中元、元宵都要前去祭拜,临近清明了,她要先去看看墓地,顺便瞧瞧附近有没有矿藏。
半个多时辰,她终于走到了梅岭。
放眼望去,整个山峰都是梅树。她看着满山的梅树,叹息道,“好多梅树啊!只是可惜,现在还无法观赏梅花!到明年寒冬,我定要前来此处观梅。”
她照着舆图,很快找到了谢家墓地,此处环境清幽,还有泉水汇聚的深潭。
她绕过深潭,走进墓道,墓道两侧排列着石虎、石马和石羊,她在一个墓前停下,念着上面的名字,“先考谢公晦,字宣明…”
看完墓碑,她见坟墓上杂草丛生,一股凄惨感油然而生;
她拿着铲子,二话不说就开干,挖掘坟上的杂草;忙活许久,终于清理好了这座坟墓。
见时候不早了,她拿着竹篓正要离去,忽然脚下一滑,摔进了旁边的凹地里,差点头就要撞到地上的石头。
她用铲子一挡,哐啷一声,面前是一块黑色的大石头,见上面布满了小洞,再仔细检查,发现是一块陨石,她惊呼出声,“啊,居然是陨石,太好了…”
\"芙汐厅\"
六名锦衣华服的汉子点了满桌子菜肴,待酒菜上桌,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夹起桌上的菜肴,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位高大的汉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津津有味地吃着,他边吃边道,“听闻这幻影阁的酒菜绝佳,今日一见,的确是名不虚传啊!”
另一位留有长须的壮汉得意道,“那可不,不仅这酒菜可口,这幻影阁的零食茶点也是一绝;”
“鄙人有幸在这儿办了铜卡会员,曾多次在楼下厅堂吃着茶点观看表演,你们呐,可能有所不知,这幻影阁的节目,那更是一绝,堪称精妙绝伦!”
“鄙人上次有幸看了一场《飞天》,那飞天歌舞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她们从顶上而降、边降边舞,那舞姿太美了,真叫一个绝啊!”
一个壮实的汉子笑道,“《飞天》已有耳闻,不知这传闻中的飞天真的有那么美吗?难道还比的了宫廷中的舞蹈?”
留有长须的汉子继续补充道,“嘿,你是没瞧见,那歌舞太美啦!我都不知如何来转述,反正就是精彩,太精彩了,那是我此生所见过的最精彩的表演!”
“上次的《飞天》,新安郡王也来了,那大王都说了,《飞天》是他见过的最精彩的节目。你们说说,连新安郡王都认定了,那《飞天》还能有假?”
“只是可惜,那日午膳结束后,新安郡王就将这里最美的姑娘给带走了!”
“当时啊,闹的好厉害,有位男技人不让那女子离开,最后啊,那女子还是跟了新安郡王!”
“听闻那女子还是领舞,只是可惜,少了最重要的,《飞天》就无法观看了!”
“哎哎哎,都少说两句,别忘了咱们今日来的目的。”一位着青衣的方脸汉子打断道。
“对对对,咱们先吃,吃好喝好后咱再办事。”一位肥胖的汉子应道。
他说完,便给众人倒酒,六人端起酒杯相敬,再一口干了桂花酿,醇香的酒液入喉,那叫一个舒畅。
他们边喝边划拳,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很快,一壶桂花酿喝完了,为首的汉子命守门的立夏再去取一壶桂花酿。
待立夏走后,他又命小满去厨房再加一份窑焗鸡、蜜汁糯米藕和卤水拼盘。
两位服务员走后,他站在门口张望,见外面无人,便将房门关上。
肥胖的汉子则是站在窗枢旁把风,另三人则是拿出准备好的砒霜药粉倒入残肴中。还有一人将蒙汗药倒入茶壶中,他轻摇茶壶,给安排好的四人各倒了一杯。
立夏将桂花酿取来,放在桌上,并递了一张单子,为首的汉子签了字;小满传唤的菜肴也上了,为首的汉子又签了名。
待二人离开,片刻后,厢房内便传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声,“死人了,出人命了…”
“这菜里有毒,兄弟呀,你们死的好惨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
立夏、小满闻言,慌的不行。
小满跌跌撞撞的下楼去寻李胜。她急的快哭了,连连喊道,“李主管,你在何处?”
“朱姨、少东家,你们在哪?”
栀予厅的客人听到隔壁厢房的动静,袁贵率先跨出房门,他站在廊道上大声喊道,“不得了,出人命了!”
“客人吃了饭菜,被毒死了…”
“快来人,快去报官…”他说完,忙让身旁的小厮即刻前去报官。
李胜、朱美娘、洪贤、徐海赶来,已见芙汐厅的四名汉子倒卧在地。
李胜控制着桌上的菜肴不让人动。洪贤仔细检查一番,再摸四人的脖梗探脉搏。徐海则是询问另外二人,问他们都吃了哪些菜肴,朱美娘则是退出厢房,忙让黑娃去请祈大夫。
片刻后,衙门的捕快来了,他们围住了芙汐厅。
黑娃骑着高头大马,将祈大夫接了回来,祈大夫风尘仆仆的上了楼上厢房。
萧裕背着满满一背篓陨石回来了,她刚进后院便听到了厨子们的议论声,“怎么回事?今儿个怎的又有人投毒?”
“到底是谁,竟与幻影阁作对,三番五次的投毒!”
“是啊,前些时日咱少东家不是抓到了叛徒吗?怎的今日又有人投毒?这些个叛徒真的不怕死啊?”
“哎,这多好的幻影阁,怎的老是有人使坏!”
“是啊,我在这当厨子,每月都能拿三两银子,还有发放的工作服、肥皂和香皂,每日的膳食也这般好,能吃饱还能吃上鱼肉蛋面!这要是在其他酒楼当厨子,月薪最多才有二两碎银,那还得是酒楼生意爆满,忙的脚不沾地才有那么多钱,做工时日日被骂、月薪被扣那也是常有的事,其他地方哪里比得上这!”
“要是让我发现是谁下毒,不用少东家出手,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的手。”
萧裕将背篓放入账房,再将账房门锁了,这才上了二楼。
“你们都给我退下,不要扰乱案发现场…”捕快前来驱赶。
“出去,全给我出去…”捕头凶神恶煞的样子。
其他捕快将李胜几人押了出来,连带着两名宾客;
“大人,我们兄弟被害,你们可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兄弟不能白白丢了性命。”芙汐厅为首的汉子哭诉道。
袁贵朝捕头使眼色,他适时开口,“大人,幻影阁屡次毒害客人,你们可要严惩不贷啊!”
捕头闻言,命令道,“你们几个全都进屋,将受害者带入衙门…”
捕快得令,迅速进屋去抬地上的四人。
萧裕踏进廊道,大声制止,“慢着,先别急着带走。”
捕快见萧裕来了,瞪着他道,“少东家,你们这幻影阁又出事了!客人在你这吃饭被人下毒,现在都躺那了,生死未明!”
“你们这幻影阁接二连三的投毒案,我看你这幻影阁还是别开了,免得客人再在这儿丢了性命。”
萧裕忍着怒火,和颜悦色道,“李捕头,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投毒;我幻影阁严格把关,从采购蔬菜肉食、到厨房制作、再到厢房传送,每个环节都严格把控。”
“我们的采购员采买食材会验毒,这是第一关,配菜员试验试毒,这是第二关,菜品出锅验菜员用银针试毒,这是第三关,传菜员将菜传入厢房,由厢房的两名女服务员传菜入桌,当着客人的面用银针验毒,这是第四关。”
“我敢保证,这每道菜肴传入客桌,都已完成试毒。李捕头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两名贵客,或是询问其他厢房的客人;我这里还有员工守则,我们幻影阁的伙伴若敢投毒,我第一个砍他们的手。”萧裕说完,将手里的册子翻到严格把控谨防投毒那页。
李捕头接过册子,仔细翻看,见册子写的详细,所有风险都列入其中,还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他将册子递还给萧裕,缓了缓又道,“你们这制度再好,可客人终归是在幻影阁中毒,甭管如何狡辩,你幻影阁脱不了干系…”
“你还是莫要耽误我们办差,我等必须要将他们带入衙门,冯大人还等着我们前去交差了…”
李捕头的话,萧裕并未放在心上,她打量着身旁的两名汉子。
那两名汉子见萧裕犀利的眼眸,二人下意识移开视线。
见二人有些心虚的样子,萧裕瞬间明了。
她从衣兜里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李捕头,笑盈盈道,“李大人,还请笑纳。”
李捕头接过荷包掂了掂重量,拉开绳索从里取出一块,是亮闪闪的黄金,再取出几块,全是金锭子,他忙收好荷包,满脸堆笑地看向萧裕。
萧裕见他眉开眼笑,朝他一揖,恭敬道,“大人,今日之事定有隐情,还请大人卖我一个面子,我兰陵萧家定然感激不尽…”
李捕头收了金子,又听到这番说词,兰陵萧家都搬出来了,他哪能不卖这个面子?
随后,他一挥手,“那就请祈大夫前去检查一二,若是性命无忧,想必冯大人那里也好交差。”
萧裕闻言,连连感谢,即刻让祈大夫进去检查。
祈大夫给四人把脉,确定四人中的是蒙汗药,再给四人行了针灸。
桌上的饭菜也全部检查,衙役拿着文册在做记录,待文案立好,四名汉子也已醒来。
李捕头公事公办,将六人带去了衙门,洪贤陪着萧裕、还有憨娃张景也去了衙门。
最后冯县令定案,六人嫉妒幻影阁,想陷害幻影阁,自导自演的投毒与幻影阁无关,诬陷幻影阁,其罪不可饶恕,处罚六人各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