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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轻轻关上了房门,那“咔哒”一声的轻响,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还没走回座位,脚步便猛地一顿,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种强烈的违和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回过身,背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脑海中疯狂回溯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优菈那突如其来的闯入,那份滔天的急切,以及……那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的记忆。

这不对劲。

《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细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故事里,小女孩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火柴。

火光中,她看见了温暖的火炉、丰盛的烤鹅,还有她最思念的、早已去世的奶奶。

火柴,带来的不仅仅是光明与温暖,更是愿望的显现。

那么……如果把这个超自然的童话规则,搬到这个被魔改的世界里呢?

“我刚才……许了愿。”空低声自语,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想着‘要是优菈还记得我就好了’……”

一个大胆的猜想形成了。

那根火柴,在熄灭前的短暂时间里,实现了他的愿望!

空猛地转身走回桌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需要验证!必须立刻验证!

他再次从盒中抽出一根火柴,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这一次,他不再是漫无目的地燃烧,而是带着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

他看了一眼正在水杯里扑腾得正欢的芙卡洛斯,心中默念:

如果……芙卡洛斯能恢复正常体型就好了!

“嗤——!”

火柴应声点燃。

那一瞬间,正在“浴池”里享受温水的芙卡洛斯,只觉得全身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被拉伸的感觉,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

下一秒,天旋地转!

“咦?”

眼前的一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缩小”!

原本如同高墙般的杯壁,瞬间变成了手掌下的一小片狼藉;原本如同广阔湖面的水面,此刻只剩下臀部传来的一阵冰凉湿意。

她懵了。

视野的剧烈变化让她一时之间完全适应不过来,呆呆地坐在桌子边缘,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下意识地悬在空中晃了晃。

身下传来“咔嚓”的碎裂声。那个刚刚还能让她游泳的“专属浴场”,此刻已经被她坐成了一张扁平的纸片,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回事?!”芙卡洛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眼前那个与自己视线齐平、手里还捏着一根刚刚熄灭的火柴的空,漂亮的异色瞳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空则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恢复了原本优雅身姿的芙卡洛斯,看着她身下那片可怜的狼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截烧尽的、平平无奇的火柴梗。

猜想……被证实了。

这篮子里的,不是普通的火柴。

这是——许愿火柴。

“呜啊啊啊——!”

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芙卡洛斯终于从尺寸变化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羞耻感如同涨潮般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紧紧并拢双腿,一只手臂环抱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拼尽全力地向前伸展,徒劳地试图遮住空那双“巨大”的眼睛。

“不许看!快把眼睛闭上!转过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还没半秒,她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无法抗拒的“收缩感”再次席卷全身。

“诶?等等……”

就在她惊慌失措,准备从对她而言已是“悬崖”的桌子边缘跳下来时,愿望的时限已然抵达。

世界在她眼中再次“膨胀”!

她那刚刚恢复的完美身姿(自认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漏气”,。短短一两秒内,她又变回了那个拇指大小的、精致的小人。

巨大的惯性让她失去了平衡,小小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桌子边缘直直地坠落下去!

“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空当然没有按照芙卡洛斯希望的那样傻傻地待在原地。在她尖叫的瞬间,他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就在她即将与冰冷的地板亲密接触的前一刻,一双温暖而宽大的手掌从下方稳稳地托住了她,动作快如闪电,却又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蝴蝶。

芙卡洛斯小小的身体陷在空柔软的掌心里,惊魂未定地眨着眼睛。她能感觉到对方指腹的温度和皮肤的纹理,那是一个对她而言无比安全、却又让她脸颊发烫的“摇篮”。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空那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歉意,又夹杂着一丝忍俊不禁的金色眼眸。

刚才那副“非礼勿视”的羞恼,此刻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和……一丝难以言说的窘迫。

芙卡洛斯惊魂未定地坐在空的掌心里,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鸭子坐”姿势。她的小腿向两边撇开,整个人稳稳地陷在温暖的掌心“软垫”上。一只手臂依旧警惕地横在胸前,护住紧要部位,另一只手则撑在空的掌纹上,维持着平衡。

她仰起小小的脸蛋,那双美丽的异色瞳里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慌,但更多的,却是如同审判官般的质问: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是……”

空看着掌心里这个明明只有拇指大小,气场却丝毫不减的小家伙,有些头疼地挠了挠脸颊,将自己关于“许愿火柴”的猜想和刚才的实验原委,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明。

然而,他的坦白非但没有得到谅解,反而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芙卡洛斯听完,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气鼓鼓地从空的掌心站了起来,小手叉腰,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用尽全身力气控诉道: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就是想看我出丑,然后趁机占我便宜!哼!”

她伸出一根纤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手指,遥遥地指着空那如同山脉般高耸的鼻梁。

“验证猜想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许愿要一块吃不完的蛋糕,可以许愿让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一些,甚至可以许愿让天上的雪停下来!而你、而你……偏偏挑了这一种!”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最终化作了微不可闻的咕哝。那份理直气壮的指责,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浓厚的羞赧。

她的小脸愈加酡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恢复原状的那短短几秒钟,她那副只穿着湿漉漉的单薄礼服、甚至有些狼狈的模样,指定是被看了个一干二净。

空看着掌心里这个从盛怒的审判官秒变为害羞小女孩的神明,心中满是无奈。

他发誓,他刚才真的只是想到了最直观、最容易验证真伪的方法而已。

谁能想到,这位前水神的反应会这么……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