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登彼岸和古老者之间的差距，岂不是更大？
摩罗化身似乎看出来孟奇的想法，淡淡开口道：
“正常彼岸与古老者之间的差距不大，至少在末劫之时不大。”
“假如把诸天万界比喻成一个气泡，因为末劫的缘故，导致气泡的承受能力有所降低，这对苦海生灵没区别，但是对超越苦海的彼岸者来说，就明显了。”
“气泡内是争夺道果之机的主场，一切要在这里进行。”
说到这里时，摩罗化身微微皱眉，换了一种形容方式，他道：“假如说诸天万界这个气泡的承受能力是一万，彼岸哪怕再强，为了争夺道果之机，发挥出的力量也不能超越一万，普通彼岸、古老者、最古老者都如此。”
“所以彼岸的表现力，从空间上的延伸，变为时间上的延伸，籍此判断彼岸间的强弱，因为诸天万界这个场地，普通彼岸与最古老者破坏起来没区别，抬手可灭。”
“而就算是这样，古老者在面对普通彼岸的时候，也能以一敌多，哪怕双方的力量强度都在一个程度上也如此。”
摩罗化身道。
也许去有无限多的诸天万界、多元宇宙的异世界，能最直观的看出古老者与普通彼岸之间的强弱……
毕竟只看谁一击灭的诸天万界、多元宇宙多就行，而在一世之尊世界不行，世界观限制了只有原本的诸天万界崩塌，元始天尊才能开辟出新的诸天万界，开启新纪元。
看着孟奇若有所思之色，摩罗化身叹道：“等你登临彼岸就清楚了……”
“说了这么多，只因为苦海生灵只能如此去认知，伪彼岸终非真正的彼岸。”
“彼岸、彼岸，真正的核心在于超越苦海的‘彼岸’，也即世界观的最上层与最底层，诸天万界、茫茫苦海的一切，所有伟力与表现，都只能算是附带品。”
到了最后，摩罗化身反问一句。
“玩过游戏吧？”
听到摩罗化身这么问，孟奇点头。
大学那几年学业虽重，但是神器火线、射手荣耀之类的游戏他可没少玩的，如今的万界论坛之中，也有许多他穿越前只能想象的虚拟实景游戏，甚至如果不是魔佛与无生老母带给他太重的压力，他可能会将他那一代的真实界为背景，开创出一个风格多元化的虚拟实景游戏。
“苦海生灵是游戏内的游戏角色，无论凡俗、仙神、亦或者大神通者都如此。”
“要说凡俗与大神通者唯一的区别，那就是凡俗生灵可以被复制出无数个，每次平行宇宙的诞生，就相当于复制了一次原本宇宙的芸芸众生们。”
“自证传说之后，就是拥有‘唯一’属性的游戏角色、道具了，但在本质上仍然是游戏中的角色。”
摩罗化身用正常人能理解的方式说着部分彼岸本质。
他继续道：“而彼岸，本质已经不再是游戏角色了。”
孟奇闻言，蹙起眉头，头脑都有些发沉，仿佛摩罗化身说的这些带着魔力，哪怕他此时是伪彼岸，听到后也有几分难受。
运转玄功，压下内心莫名升起的杂念后，孟奇问道：“彼岸是游戏的管理员吗？”
说到游戏，他就不由的想到了Gm这个角色或说权限。
如果用游戏观来套的话，彼岸和游戏管理员很相似，都是恐怖的让人无法抵抗，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上。
摩罗化身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说造化圆满是一百级的话，算是游戏的满级，但是游戏管理员，却能随时调整游戏的等级上限，下一瞬也许满级就是一万级，十万级……”
“根本就是无穷无尽的，而且今天的满级角色，可能在游戏管理员一念之间，被打回一级，或是删除一切数据。”
稍微停顿了一瞬之后，摩罗化身继续道：“世界……或说游戏地图也是这样，假如将诸天万界视为一个大地图，游戏管理员能随时随地，复制或新建出无数个大地图，或者将无数个诸天万界这种规模的大地图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地图。”
“彼岸可没有这种能力。”
虽然在苦海生灵的眼中，彼岸者接近全知全能，但那也仅是接近，距离孟奇认知中的游戏管理员有着天地之别。
看着孟奇若有所思之色，摩罗化身笑道：“彼岸假如真的那么可怕，哪还会有大神通者的外劫。”
见他笑了，孟奇一时间没有理解摩罗化身话语中的意思，疑惑问道：“彼岸恐怖与否，与祂们化为大神通者挣脱苦海之时的外劫有直接的关系吗？毕竟大神通者只要挣脱苦海，就能登临彼岸了。”
眼见孟奇的思维似乎转入到另一个胡同中，和自己没在一个频道上，摩罗化身摇摇头，他说道：“我是说，彼岸与苦海的关系假如真的像你认为的那样，是游戏管理员与游戏的关系的话，彼岸者只要调整一下游戏的数据，那么永远都不会有人达到挣脱苦海的标准。”
孟奇灵光一闪，恍然道：“也是，只要设置‘挣脱苦海的标准’是‘游戏最高等级’的加一、或加一百、一千，就能从根源上根绝苦海生灵挣脱苦海，哪怕这个‘游戏’没有‘满级’限制，可以无限制提升等级，那么游戏中的角色‘苦海生灵’也永远没有挣脱苦海的那一天。”
你强任你强，能挣脱苦海算我输。
不知为何，孟奇心中闪过这么一句话。
“对，所以彼岸没有你想象那么恐怖。”
“真要有人能这般设置，那也够绝望。”
摩罗化身道。
这都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了，而是只能仰望却永远无法达到的地步。
“的确，如果真如此的话，真够绝望。”
孟奇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有过类似的感受，那就是身为轮回者的时候，那时不管你有多强大，所面对的任务整体难度总会比你强那么一些，让你走在死亡边缘。
在孟奇赞同之时，摩罗化身继续说道：“你可以将彼岸在某种程度上视为‘游戏’外的玩家。”
“祂们在进入诸天万界这个‘游戏’的时候，限于游戏等级上限，或者说是游戏能承受的极限，能发挥出的力量都处在同一个水准。”
“古老者面对普通彼岸以一敌多，可以看成精英玩家与普通玩家，但祂们只能玩这一个‘游戏’，哪怕能玩出花来，也是这个游戏之内，如果哪天‘游戏’彻底崩溃了再也无法拯救，这些玩家也能视为死亡。”
用这种方式解释了一下众位彼岸在诸天万界内的情况后，摩罗化身开口道：“懂了吧？”
孟奇点点头，他心中暗道：“按照商大哥这么形容的话，古往今来陨落的彼岸者真正陨落之地并非是诸天万界，而是‘游戏’外的生命被终结了，是由无穷高处跃升到世界结构最上层的真灵被人灭杀。”
“而以往的所有纪元，只能算是游戏版本的变化，虽然每一次版本的变化，都是一次游戏删档（诸天万界毁灭），但是在游戏新开启后，上个版本的游戏角色假如强到一个地步，是有希望出现在游戏的新版本的，而这一次的末劫，就属于游戏彻底崩溃。”
他在想到这里后，心生疑惑，问道：“证得道果的道尊，难道是……”
孟奇没说完，摩罗化身似乎就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一想就偏，一猜就错，一说就谬……”
“就连彼岸者的本质，都是我尽量选择苦海生灵能理解的方式表达的，仍有些许偏差，更不要说彼岸之上的道果。”
“除了你亲自证得道果之外，不太可能在外人口中得知道果的真正面貌。”
摩罗化身说到此处后，斟酌一下后，最终开口道：
“唯一能确定的是，证得道果之后，可以继续出现在诸天万界，道果虽是超脱者，却不代表超脱之后无法回到超脱前的地方了。”
惊闻此言，孟奇心中巨震，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愕然。
听商大哥的语气，他似乎见到过真正的道果者！
否则以商大哥的为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郑重的说出此事。
而当世唯二的道果者，道尊以及佛祖，商大哥到底见到过祂们中的哪一位？
孟奇心底疑惑从生，向摩罗化身投去探究的目光，似乎是难掩心底的好奇，但是他又明白此事涉及极深，也不好贸然询问。
这一次，向来对他的不解有问必答的摩罗化身，没为他解惑，只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在孟奇眼中却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怪不得商大哥知道在纪元终结之时，天帝也会随之陨落，还有底气登临至尊宝座。”
孟奇心底猜测着。
他怀疑商毅得到了一些道果遗留之物，亦或者得到了摆脱纪元终结时天帝陨落命运的某种秘法，就类似瞒天过海的前昊天上帝，现魔佛一般。
至于超脱者亲自告诉商毅要如何去做，在孟奇看来则不可能。
他怀疑如果不是道尊证得道果的办法，需要一个纪元完整的循环之力，恐怕如今的大多数彼岸，都会不再理会世间之事了，在一些典籍当中，太古诸多纪元之前的某几个纪元就是如此，那时就连道尊都没有诞生，一众彼岸尝试无果后，在诸天万界之中已经不再显露自身踪迹了，只有造化圆满挣脱苦海之时，会引来彼岸者的注视或阻止。
就连彼岸都如此，不要说更在彼岸之上的道果。
“总不能是商大哥骨骼清奇，所以引来道尊或佛祖的关注吧。”
孟奇暗中吐槽道。
他想到了这些年流传在万界论坛的各种版本商楼楼主之传奇，骨骼清奇，练武奇才，修道妖孽，玉树临风，身高八丈，英俊绝伦，白面星眸，虎背熊腰，彬彬有礼，谦虚和善，杀伐果断……
弄清楚了彼岸的隐秘，孟奇大概能推断出一众彼岸的强弱了。
道德师叔与阿弥陀佛，无疑是最强大的彼岸者，应该属于那种没了对方，立即就是‘最强彼岸’的程度，包括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同样如此。
而妖皇、菩提古佛，魔佛，则属于稍逊一筹了，强于其余的彼岸者，却要弱于三清、阿弥陀佛。
孟奇所见的典籍中，最初纪元中有这些彼岸的记录，所以他能断定，以上等彼岸都属于古老者。
至于商大哥，他在部分史书之中，知道商大哥在数个纪元前出现过，很明显就属于是近古老者，再往下，大概就是无生老母了，至于最末尾的那位，抛去陨落的彼岸者不说，应该是青帝了。
正常彼岸是这样，而非正常彼岸，应该是青帝控制的那尊天道怪物，能被青帝控制，说明那个天道怪物，要弱于青帝，甚至在青帝没有登临彼岸时，都有能力影响天道怪物了。
“青帝与天道怪物联手后，应该能挡住无生老母了。”
捋清之后，孟奇更多了几分把握。
他看向脸带笑意的摩罗化身，抱拳道：“到那天，就麻烦商大哥了。”
摩罗化身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至于当初和无生老母的约定，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
在孟奇与摩罗化身商议之时。
真空家乡。
威严自生的成熟女子端坐在宝座上，祂体态婀娜，所穿之衣遍布无数道纹，脑后是一轮包含世间所有美好的明月宝光，蕴藏诸天万界最本质的秘密，以及一颗隐现透明的虚幻果实。
无生老母。
哪怕身处自己的道场中，祂也没有一丁点的大意，将自身的道果雏形伪装成了普通彼岸的虚幻道果的模样。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无生老母轻声呢喃自语。
当初天帝欲言又止之态，让祂心里面升起诸多猜测。
最终，祂想到了当初神话时代之初，在玉虚宫聆听元始天尊讲道的时候，那位最古老天尊曾说过的一句话。
彼岸者不会无的放矢，无生老母一直以为这句话，是元始天尊对别的前去听讲的大能、大神通者所说，可在今日想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而且……
元始天尊为何会用道德天尊经文中的一段话，也值得人深思。
对这句话当初的大能、大神通者们有人讨论过，都有不同的看法，而今日的无生老母，又有了全新的看法。
“祂在神话时代，在封神大战之前，就占有了临近末劫，并且接近‘真实’的未来吗？”
无生老母神情似有波动，似乎重新认识到了最古老者的恐怖。
为学日益，能比喻成做减求空之前的修士，一直处于‘增加’的状态之中，让自身变得更加的强大，无论武力增加、还是智力增加都是此列。
为道日损，则能看成彼岸者为了证得道果，开始分出自身的因果，找一个生灵接过这些因果，同时也得到相应好处，最终那个生灵接过所有的因果，让分离自身因果的彼岸与诸天万界再无一丝因果。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呢喃之时，那双拥有万般美好的双眸眯起，少有的浮现情绪。
要是真和自己猜的一样，那么原本用六魂幡削弱三清的计划，可能一开始就出了问题。
这也许会让三清或道德天尊这位存世之基，‘损’到极致，直接到了做减求空的圆满。
明月宝光微微亮起，混沌无极之意沸腾，掩盖了种种未来，同时为真空家乡进行伪装，让真空家乡之内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被彼岸者看到，就算有人在暗中窥视，也只能看到无生老母以混沌无极伪装出的那副景象。
轰隆！
一杆漆黑恐怖的旗幡在真空家乡被混沌无极覆盖的一瞬间，从无生老母的身后竖起来，毁灭之力恐怖到了无以复加，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