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董事会办公室内，恒温系统维持着宜人的温度。周凯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手下的电话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凯哥，刀疤强折了，折在城西老疤瘌手里，说是赌账纠纷，断了一条胳膊，进去了。”
“盯梢的小斌，昨天‘恰好’在偷电瓶车的时候被蹲点的警察按了，人赃并获，行政拘留十五天……”
“知道了。”周凯的声音平静无波，“还有吗？”
“还有……张记锁匠铺门口，那小子写了‘不退’两个字。另外，我们安排的消防和住建的检查，已经完成，罚单和停业通知已经下达。”
“效率不错。”周凯淡淡评价了一句，听不出喜怒。他放下手机，目光依旧俯瞰着城市。
太干净了。这些阻碍来得太“及时”。混混斗殴，小偷被抓，连他发起的合法检查都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虽然完成了程序，却似乎并未能真正扼杀对方的反抗意志。
这绝不是那个老街小子张铁生能办到的。但很快，另一个更符合逻辑、也更让他忌惮的猜想浮上心头。
沈明宇。
只有他，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用这种看似合法合规、却又极其有效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清理掉那些“低级”的麻烦，像是在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搭建一个脆弱的保护圈。
周凯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大少爷终于不再满足于暗中调查，开始用沈家的资源来搭建保护圈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在他眼里既是挑衅，也是机会。
就在这时，内部通话器响起，秘书的声音传来：“周助理，审计部的陈经理带队过来了，说是接到通知，要对我们董事会办公室及城东项目组的过往财务和采购流程进行年度合规性抽查。”
周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抽查？偏偏在这个时候？目标如此明确？
“知道了，让他们按流程进行，全力配合。”他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与己无关的日常公务。
挂断通话，周凯站在窗前，沉默了片刻。沈明宇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直接。这不再是暗中清扫外围，而是直接切入核心区域进行审计。虽然他有自信那些真正的核心秘密不会被轻易查出，但这无疑是一种强烈的警告，也会牵制他大量的精力。
既然温和的警告和系统的打压都因沈明宇的介入而效果不彰，反而暴露了自己被针对的现状……那么，游戏规则就该变一变了。是时候将威胁连根拔起，而非仅仅修剪枝叶。
他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直达顶层的内部号码。
电话瞬间被接通。
“沈董，”周凯的声音变得恭敬而沉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您现在方便吗？关于城东项目和一些近期的人事安排，我有一些紧急情况需要当面向您汇报……是的，很重要，涉及到集团的内部稳定和明宇少爷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