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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墓碑前的白菊与未接来电

周五清晨七点,天色还未完全亮透,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像是要下雨。

楚清辞醒得很早,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地下室的那一幕——林峰冷峻的面容,那句“另有隐情”,还有照片上父亲墓碑前那束刺眼的白菊。

“醒了?”沈砚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昨晚睡得不好?”

“嗯。”楚清辞翻过身,面向他,“砚卿,我一直在想林峰说的话。如果赵启明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会是谁?‘另有隐情’又是什么意思?”

沈砚卿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今天扫完墓,我们去见王队长。他办案这么多年,也许能从林峰的话里分析出些什么。”

“你觉得王队长会知道内情吗?”

“不一定,但他至少能判断林峰那伙人是不是真的国安。”沈砚卿沉吟道,“我昨晚让陈铮查了林峰的证件编号,应该今天能有结果。”

七点半,周医生准时来敲门做晨间检查。血压、心率、胎心监护,一套流程下来,她点点头:“楚女士,一切指标正常。但今天要外出的话,还是要多注意,不能劳累,情绪也不能有太大波动。”

“我知道。”楚清辞看着监护仪屏幕上那个规律跳动的小点,心里柔软了几分,“宝宝今天很乖。”

“宝宝知道妈妈要去看外公了。”沈砚卿在一旁说,语气温柔。

早餐后,两人准备出发。陈铮已经安排好车辆和随行人员——除了周医生,还有两名保镖,都是沈家安保队伍里最顶尖的好手。

“沈总,楚女士,车准备好了。”陈铮汇报,“南山公墓那边已经提前清过场,今天上午不会有其他访客。公墓管理处我们也打过招呼了。”

楚清辞有些意外:“为什么要清场?”

“安全起见。”沈砚卿扶着她往外走,“林峰昨天能精准找到我们在天津的地下室,说明我们的行踪可能一直被监视。扫墓是公开行程,更容易被盯上。”

楚清辞心里一沉。是啊,赵启明如果还活着,如果还在暗中观察,那么今天去扫墓,他会出现吗?

南山公墓在城西,车程大约四十分钟。路上飘起了细雨,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思绪飘得很远。

她上一次来扫墓,是三年前二十五岁生日那天。那时她刚打开父亲的铁盒子,看到那封信,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就独自来了公墓。她在父亲墓前跪了很久,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

三年过去了,她离真相近了许多,却也发现了更多谜团。

“到了。”沈砚卿轻声说。

车停在公墓入口。因为清过场,偌大的停车场空空荡荡,只有他们的两辆车。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然阴沉,公墓里的松柏显得格外苍翠。

楚清辞下车,沈砚卿立刻为她撑起伞,另一只手始终护在她腰侧。陈铮和保镖分散在周围,保持警戒。

楚风远的墓地在园区东南角,是一片单独的区域。墓碑是黑色大理石材质,上面刻着简单的碑文:楚风远(1960-2012),慈父,良师,永怀。

墓碑前很干净,没有杂草,显然经常有人打理。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用淡蓝色的纸包着,花瓣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这花……”楚清辞蹲下身,手指轻触花瓣,“是今天刚放的。”

沈砚卿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陈铮已经在对讲机里低声询问各个哨位的保镖。

“没有人接近过墓地。”陈铮很快回报,“我们的人半小时前就位,一直盯着,没看到任何人。”

“花是自己长脚飞来的?”沈砚卿冷笑,“查监控。”

“公墓监控系统昨天坏了,正在维修。”陈铮有些为难,“管理处是这么说的。”

楚清辞站起身,看着那束白菊,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花很新鲜,应该是今天清晨放的。放花的人知道她要来,提前一步放下花,然后悄然离开。

会是赵启明吗?

她想起林峰给的照片,也是白菊。看来赵启明确实有这个习惯。

“清辞,你看这个。”沈砚卿在花束旁发现了一张卡片,用一块小石头压着,刚才被花茎挡住了。

楚清辞拿起卡片。卡片是素白的,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迹:“风远兄,十年了,该做个了断了。”

没有落款,但意思很明显。

“他要出现了。”楚清辞握紧卡片,手指微微颤抖,“他要和我们见面。”

沈砚卿接过卡片,仔细看了看:“打印的字,查不到笔迹。但这句话……像是一种邀请,或者说,宣战。”

“我们要回应吗?”楚清辞问。

“等。”沈砚卿把卡片交给陈铮,“收好,可能提取到指纹。至于回应……如果他真想见面,会再联系我们。”

楚清辞在墓前站了很久。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准备好的祭品:父亲生前爱喝的龙井茶,一盒稻香村的点心,还有她最近的照片。

“爸爸,我来看你了。”她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带了一个人一起来,他叫沈砚卿,是我的……未婚夫。还有,我怀孕了,您要做外公了。”

沈砚卿站在她身侧,恭敬地鞠了三个躬:“楚叔叔,我是沈砚卿。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清辞,还有孩子。”

楚清辞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想象着,如果父亲还活着,看到这一幕该多高兴。他会仔细打量沈砚卿,会问很多问题,会悄悄叮嘱她要幸福。

可是,没有如果。

“爸爸,我查到了很多事。”她继续对着墓碑说,“我知道您的苦衷,知道您为了保护我和研究付出了多少。现在,我离真相很近了。赵启明……他今天来过了,留下了花和卡片。爸爸,如果您在天有灵,请告诉我,我该不该见他?”

风吹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回应。

沈砚卿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清辞,该回去了。你站太久了。”

楚清辞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爸爸,我还会再来看您。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着宝宝一起来。”

转身离开时,她突然注意到墓碑侧面的一个细节——靠近基座的位置,有一个很小的刻痕,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她之前来扫墓时从没注意过。

“砚卿,你看这个。”她指着那个刻痕。

沈砚卿蹲下身仔细查看。刻痕很浅,像是字母“Z”,又像是数字“2”,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了。

“像是有人故意刻的。”沈砚卿说,“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刻的,什么意思。”

楚清辞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回去再研究。我们走吧。”

离开墓地时,楚清辞回头看了一眼。那束白菊在灰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个沉默的挑衅。

赵启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午十点,一行人从公墓直接前往私立医院——楚清辞预约了今天的Nt检查。

医院是沈氏集团投资的,安保严格,隐私性极好。沈砚卿提前打过招呼,他们从专用通道进入,直接到达产科VIp楼层。

周医生已经先一步到达,和医院的主治医师孙主任沟通了楚清辞的情况。

“楚女士,请先躺下,我们做b超。”孙主任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态度温和专业,“Nt检查是孕早期非常重要的排畸检查,通过测量胎儿颈后透明带的厚度,评估唐氏综合征等染色体异常的风险。”

楚清辞躺在检查床上,沈砚卿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腹部时,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别紧张,很快就好了。”沈砚卿轻声安抚。

屏幕上出现了胎儿的影像。小小的一个,已经有了人形,安静地漂浮在羊水中。楚清辞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小生命。

“胎儿发育得很好。”孙主任一边操作探头一边说,“头臀长符合孕周,心跳有力,156次\/分钟。现在测量Nt厚度……”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楚清辞能感觉到沈砚卿握她的手紧了些,他也在紧张。

“1.2毫米。”孙主任报出数据,“正常范围。楚女士,从目前检查结果看,胎儿很健康。”

楚清辞长长舒了口气,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谢谢医生。”沈砚卿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检查结束后,孙主任又给楚清辞做了全面的身体评估:“楚女士,您现在怀孕满十二周,进入孕中期了。早孕反应应该会逐渐减轻,胃口会好起来。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和精神压力。”

她看了看楚清辞的病历记录,皱眉:“记录显示你前几天有宫缩症状?”

“是的,情绪紧张引发的,已经缓解了。”周医生在一旁解释。

“还是要小心。”孙主任严肃地说,“孕中期虽然相对稳定,但如果有频繁宫缩、腹痛、出血等症状,一定要立即就医。另外,建议你们可以考虑做无创dNA检测,进一步提高染色体异常的筛查准确率。”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我们做。”沈砚卿说,“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我们要确保宝宝百分之百健康。”

从检查室出来,楚清辞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宝宝健康,这对她来说是这些天来最好的消息。

“要不要去看看宝宝的影像?”沈砚卿指着走廊尽头的影像室,“医院可以制作胎儿的四维影像,留作纪念。”

“好啊。”楚清辞难得地露出笑容。

两人走进影像室,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刚才的b超数据。屏幕上,胎儿的图像被转换成三维立体影像,可以清晰看到小小的轮廓。

“宝宝好像睡着了。”楚清辞指着屏幕,“你看,手还放在脸旁边。”

“像你。”沈砚卿看着屏幕,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觉时也喜欢这个姿势。”

工作人员问:“需要打印照片吗?我们可以制作相册,记录宝宝每个阶段的成长。”

“要。”沈砚卿毫不犹豫,“从现在开始,每次产检的影像都制作成相册。我们要记录宝宝成长的每一步。”

等待制作相册时,楚清辞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沈砚卿。沈砚卿点点头,示意她接听,同时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录音。

“喂?”楚清辞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楚小姐,看到花和卡片了吗?”

楚清辞的心猛地一跳。她按下了免提键,让沈砚卿也能听到。

“看到了。”她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你是谁?”

“一个想和你父亲做个了断的人。”对方说,“今天下午三点,西山森林公园观景台,一个人来。如果看到其他人,我会立刻消失,你就永远别想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

“我凭什么相信你?”楚清辞问。

“凭我知道你父亲实验室的密码是‘蓝山咖啡1987’。”对方说,“凭我知道他把核心数据分成了三份,一份上交,一份藏在咖啡馆地下室,还有一份……他交给了你母亲。”

楚清辞的手抖了一下。咖啡馆地下室那份已经找到了,但母亲那份……母亲去世得早,她从未听父亲提过。

“我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说。

“所以那份数据,现在在你手里。”对方说,“楚小姐,做个交易吧。你把你手里的数据带来,我告诉你杀害你父亲的真凶。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对方顿了顿,“记住,下午三点,一个人。别耍花样,你父亲当年就是太聪明,才丢了性命。”

电话挂断了。

楚清辞握着手机,指尖发凉。沈砚卿立刻搂住她:“别怕,有我在。”

“他提到了我母亲……”楚清辞声音发颤,“母亲去世时我才八岁,父亲从来没说过母亲和这件事有关。”

沈砚卿沉思道:“也许是你母亲生前帮你父亲保管了什么。清辞,下午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可是如果不去,可能真的永远查不到真相了。”楚清辞看着他,“砚卿,我想去。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沈砚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他叹了口气:“好,但我们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西山森林公园面积很大,观景台位置开阔,不利于埋伏,但也不利于逃跑。我们需要提前布控。”

他立刻打电话给陈铮:“查西山森林公园观景台的地形和监控情况。另外,准备一套隐蔽的通讯设备,要最小最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

挂断电话,沈砚卿对楚清辞说:“你可以去,但必须带着通讯设备。我会带人在外围布控,一旦有危险,立刻撤退,什么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最重要。”

楚清辞点头:“我明白。可是……他说让我带数据去,我根本不知道母亲那份数据在哪里。”

“这可能是试探。”沈砚卿分析,“如果你真的带了数据去,反而可能暴露你其实不知道数据在哪。如果你没带,他可能会认为你在耍花样。这是个两难的局面。”

“那怎么办?”

沈砚卿思索片刻:“我们准备一个假的U盘,里面放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如果他真要看内容,你就说需要特定的解密程序才能打开,而程序在你手里。这样可以拖延时间。”

“好。”楚清辞同意,“我们现在回去准备。”

就在这时,周医生匆匆走过来,脸色有些奇怪:“楚女士,沈先生,刚才有人来医院,说是楚女士的亲戚,想见她。”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亲戚?楚家早就没什么亲戚了。

“什么人?”沈砚卿问。

“一个六十多岁的女士,姓苏,叫苏慧兰。”周医生说,“她说她是楚女士母亲的表姐,刚从国外回来,听说楚女士怀孕了,特意来看看。”

楚清辞愣住了。母亲的表姐?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人在哪里?”沈砚卿问。

“在会客室等着。”周医生说,“我让她等一会儿,说你们在做检查。”

沈砚卿看向楚清辞:“要见吗?”

楚清辞想了想:“见。如果是真的亲戚,也许她知道一些母亲的事。正好可以问问数据的事。”

会客室在医院顶楼,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整个医院的园林景观。

楚清辞和沈砚卿走进会客室时,一个穿着米色套装、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女士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起来六十多岁,气质优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手提包。

“是清辞吧?”女士主动开口,声音温和,“我是苏慧兰,你母亲的表姐。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尤其是眼睛。”

楚清辞仔细打量她。确实,这个女士的眉眼间,有几分母亲的影子。

“苏阿姨您好。”楚清辞礼貌地说,“请坐。这位是我未婚夫,沈砚卿。”

苏慧兰向沈砚卿点点头,重新坐下:“冒昧来访,真是不好意思。我刚从加拿大回来,听国内的老朋友说,你怀孕了,所以想来看看。你母亲去世得早,如果她还在,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很高兴。”

“您和我母亲……很熟吗?”楚清辞试探着问。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苏慧兰微笑,“后来我嫁到国外,联系就少了。但你母亲结婚时我回来了,还参加了婚礼。你出生时,我也寄了礼物。这些,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楚清辞确实不记得。母亲去世时她还小,很多事都模糊了。

“苏阿姨今天来,不只是为了看我吧?”楚清辞直接问道。

苏慧兰的笑容淡了些:“清辞,你很敏锐,像你父亲。好吧,我就直说了。我听说你在查你父亲当年的案子,还牵扯到一个叫赵启明的人。”

楚清辞的心一紧:“您知道赵启明?”

“知道。”苏慧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老旧的皮质笔记本,“你母亲生前,曾经把这个笔记本交给我保管。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出事了,或者你父亲出事了,就把这个交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能力面对真相。”

楚清辞接过笔记本。封面上是母亲娟秀的字迹:给清辞,在你需要的时候打开。

“我母亲……预料到自己会出事?”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抖。

苏慧兰叹了口气:“你母亲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察觉到你父亲的研究被人盯上了,也察觉到赵启明这个人有问题。但她劝不动你父亲,你父亲太执着于他的研究,也太信任赵启明这个老朋友了。”

楚清辞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母亲写的一段话:

“清辞,我的女儿:如果你看到这些字,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妈妈很爱你,也很爱你爸爸。妈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保护你,保护你爸爸的心血。”

“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很难接受,但请你相信,这些都是事实。”

楚清辞继续往下翻,越看心越沉。

笔记本里详细记录了母亲生前对赵启明的怀疑和调查。原来,早在父亲的研究立项之初,母亲就发现赵启明有些不对劲。他经常打听研究的进展,问一些超出朋友关心范围的问题。

母亲私下调查发现,赵启明当时已经欠下了巨额债务,他的公司濒临破产。而父亲的“神经再生3号”研究,在国际上已经引起了关注,有国外机构开出了天价想买断专利。

“你母亲曾经劝你父亲提防赵启明,但你父亲不相信。”苏慧兰在一旁说,“他说赵启明是他几十年的朋友,不可能害他。你母亲没办法,只能自己暗中调查,并留下这些记录。”

楚清辞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长相清秀,眉宇间有种倔强的神情。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赵启明之女,赵晓雨,1990年生。

“赵启明有女儿?”楚清辞惊讶地问。

“有,但很少人知道。”苏慧兰说,“这个女儿是他和初恋女友生的,非婚生,一直没公开。你母亲查到,赵启明很爱这个女儿,但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这也许是他铤而走险的原因之一。”

楚清辞愣住了。原来赵启明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这个女孩现在在哪里?”沈砚卿问。

“不知道。”苏慧兰摇头,“你母亲去世后,我也试图查过,但没查到。赵启明失踪后,这个女孩也消失了。有人说她出国治病了,有人说她改名换姓了,没有确切消息。”

楚清辞合上笔记本,心情复杂。她一直把赵启明看作纯粹的恶人,但现在看来,他也有软肋,也有不得已。

“苏阿姨,您知道我母亲帮我父亲保管过什么数据吗?”楚清辞问。

苏慧兰想了想:“你母亲提过一次,说她帮你父亲保管了一份‘最后的保险’。但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她只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父亲的研究成果被人窃取,这份‘保险’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那份‘保险’现在在哪里?”楚清辞急切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慧兰摇头,“你母亲做事很谨慎,她可能把东西藏在了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清辞,你母亲的遗物,你都仔细检查过吗?”

楚清辞回想。母亲去世后,父亲把母亲的遗物都收在一个大箱子里,后来那个箱子跟着她搬了几次家,现在应该还放在她以前公寓的储物间里。

“我可能知道在哪里了。”楚清辞站起来,“苏阿姨,谢谢您。这些信息对我很重要。”

“应该的。”苏慧兰也站起来,握住楚清辞的手,“清辞,我知道你想为你父母讨回公道。但你要记住,你母亲最希望的,是你平安幸福。你现在怀孕了,更要小心。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该放手的时候要学会放手。”

楚清辞点头:“我明白。苏阿姨,您在北京待多久?改天我再好好招待您。”

“我下周一回加拿大。”苏慧兰说,“我儿子在那边,我要回去帮他带孩子。清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虽然我在国外,但还是能帮上些忙的。”

送走苏慧兰后,楚清辞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对沈砚卿说:“砚卿,我想去我以前的公寓,找母亲的遗物。”

“现在?”沈砚卿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半,“下午三点你还要去西山森林公园。时间太赶了。”

“那就现在去。”楚清辞坚持,“如果能在见那个人之前找到母亲保管的数据,我们就有更多筹码。”

沈砚卿想了想:“好,我们现在去。但最多只能待一小时,一点半必须出发去西山,要提前布控。”

楚清辞点头:“我答应。”

去公寓的路上,楚清辞一直翻看着母亲的笔记本。那些娟秀的字迹,记录着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担忧,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牵挂,还有一个女人在危险面前的勇气。

原来,母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但柔弱的形象。母亲早就察觉到了危险,并且一直在暗中调查,试图保护这个家。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车停在楚清辞以前住的高档公寓楼下。这栋公寓是她工作后买的,后来和沈砚卿在一起后搬去了他的住处,这里就空置了,只偶尔请钟点工来打扫。

储物间在公寓的次卧,里面堆满了这些年积攒的东西。楚清辞在沈砚卿的搀扶下,找到了那个标注着“母亲遗物”的大纸箱。

箱子很久没打开了,上面落了一层灰。楚清辞让沈砚卿帮忙搬到客厅,然后小心地打开。

里面是母亲生前的衣物、首饰、照片,还有一些书信。楚清辞一件件翻找,仔细检查每一样东西。

突然,她在母亲的一件旧羊毛大衣的内衬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拆开缝线,里面掉出来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只有火柴盒大小。

金属盒上有密码锁,四位数字。

楚清辞想了想,输入了母亲的生日:0712。

错误。

父亲的生日:1025。

错误。

她的生日:0918。

还是错误。

她盯着那个小盒子,突然想到什么,输入了父亲和母亲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咔哒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是一个微型存储卡,还有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纸条上,是母亲的笔迹:

“清辞,如果你找到这个,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这张存储卡里,是你父亲研究的所有原始数据和实验记录。这是最完整、最原始的版本,可以证明他的研究成果属于他,也属于国家。”

“妈妈爱你。永远。”

楚清辞握着那张存储卡,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母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早就为她和父亲准备好了最后的保障。

沈砚卿轻轻抱住她:“清辞,你找到了。”

“嗯。”楚清辞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砚卿,下午……我要带着这个去。我要告诉那个人,我手里有完整的证据。我要让他知道,我父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一起面对。”

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亮了客厅里飞舞的尘埃。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两个小时。

一场新的对峙,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