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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咖啡馆秘影,旧友新敌

下午两点十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时光咖啡馆”后门。

陈铮先下车确认环境,两分钟后,对车内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沈砚卿这才扶着楚清辞下车,另一只手始终护在她腰后。

咖啡馆已经清场,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戴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拿铁。他看到楚清辞和沈砚卿进来,立刻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

“楚小姐,沈先生,你们好。”男人伸出手,“我是李伟。”

楚清辞与他握手,仔细打量着他。李伟的长相和他父亲李明远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书卷气。他的手心有些汗湿,握手的力度也显得犹豫。

“请坐。”沈砚卿为楚清辞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她身边,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李伟先生,感谢你愿意见我们。”

“应该的。”李伟重新坐下,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楚小姐,首先我要替我父亲向您道歉。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他生前做过错事,作为儿子,我有责任替他弥补。”

楚清辞平静地看着他:“你父亲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一部分。”李伟推了推眼镜,“父亲临终前,把我叫到床边,说了很多事。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背叛了楚风远老师。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同事,但因为一念之差……”

他顿了顿,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父亲留下的,他让我如果有一天楚老师的后人找来,就把这个交给她。”

楚清辞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里面是什么?”

“一些记录。”李伟说,“父亲和赵启明往来的邮件打印件、几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记录、还有……赵启明给父亲转账的银行记录。父亲说,这些虽然不能完全洗清他的罪责,但至少能证明,赵启明才是主谋。”

沈砚卿问:“你父亲和赵启明,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也是大学同学。”李伟苦笑,“和我父亲、楚老师、赵启明都是一个系的。毕业后,我父亲进了军方研究机构,赵启明进了政府部门,楚老师留在高校。本来各走各路,但赵启明后来下海经商,找上了我父亲。”

楚清辞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资料。第一份就是几封邮件往来,时间显示是十二年前。邮件内容很隐晦,但能看出赵启明在催促李明远拿到楚风远的研究数据,并承诺事成之后给李明远一笔“顾问费”。

“你父亲为什么答应?”楚清辞问。

“两个原因。”李伟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一,我母亲当时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去国外治疗。第二……我父亲在单位里一直不得志,赵启明承诺,拿到数据后,会帮他成立自己的实验室。”

楚清辞看着那些邮件,心里五味杂陈。为了给妻子治病,为了事业抱负,这些理由听起来似乎可以理解。但背叛朋友、窃取研究成果,无论如何都不是正当的。

“你母亲后来怎么样了?”她问。

“治好了。”李伟说,“赵启明预付了一部分钱,母亲去了德国手术,现在身体很好。但父亲一直活在愧疚里,他说这是他用良心换来的钱,花着不安心。”

“那研究数据呢?”沈砚卿问,“你父亲拿到了吗?”

“拿到了一部分,但不是核心数据。”李伟摇头,“楚老师很警惕,核心数据从来不带到实验室,也不存在单位的电脑里。我父亲拿到的,只是一些基础实验记录。赵启明很不满意,但也没办法。”

楚清辞想起U盘里的那些核心数据。父亲确实很谨慎,把最重要的部分藏了起来。

“你父亲知道赵启明后来去了哪里吗?”沈砚卿继续问。

李伟犹豫了一下:“父亲说,赵启明在楚老师出事后的第三个月,突然联系他,说要出国一段时间。但奇怪的是,父亲查过出入境记录,没有赵启明的出境记录。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又是这个词。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沈老夫人说的“神秘消失”。

“李伟先生。”楚清辞直视着他,“你今天来见我们,除了交这些资料,还有别的目的吗?”

李伟怔了怔,然后深吸一口气:“有。我想提醒你们,赵启明可能没有离开中国。父亲临终前说,他最后一次见到赵启明时,赵启明提过一个词——‘守夜人’。父亲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后来查过,这个词在某些特殊圈子里,有特别的含义。”

“什么含义?”沈砚卿立刻问。

“我不确定。”李伟摇头,“我只是个普通的科研人员,接触不到那些。但我有个朋友在国安系统工作,有次喝酒时他提过一句,说有些涉及国家安全的案子,会有‘守夜人’介入。这些人身份保密,权限很高,专门处理那些不能公开的案件。”

楚清辞的心一沉。又是国家安全。

“你的意思是,赵启明可能是‘守夜人’?”沈砚卿皱眉。

“或者,他受到了‘守夜人’的保护。”李伟说,“楚小姐,沈先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交给你们了。另外……”

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父亲收藏的,楚老师当年送给他的一支钢笔。父亲说,这支笔见证过他们的友谊,也见证过他的背叛。现在,物归原主。”

楚清辞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老式的英雄牌钢笔,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赠明远兄,愿友谊长存。风远,1995年春。

她的眼眶红了。1995年,那时父亲和李明远还是挚友,谁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会走到那一步。

“李伟先生,谢谢你。”楚清辞合上盒子,“这些资料和这支笔,对我很重要。”

“应该的。”李伟站起身,“楚小姐,沈先生,我就不多打扰了。最后说一句……请务必小心。赵启明这个人,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

说完,他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楚清辞和沈砚卿没有立刻离开。陈铮确认李伟走远后,才走进来汇报:“沈总,楚女士,李伟的资料已经初步检查过,没有追踪设备。他离开后直接回了公司,没有异常动向。”

“继续监视24小时。”沈砚卿说,“但不能让他察觉。”

“明白。”

陈铮退出去后,楚清辞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和钢笔盒,轻声说:“砚卿,你觉得李伟的话可信吗?”

“资料应该是真的。”沈砚卿翻看着那些邮件记录,“笔迹、时间点、银行记录,这些造假的成本太高。至于‘守夜人’……我需要找人核实。”

“找谁?”

“王队长。”沈砚卿说,“他处理过不少涉密案子,应该听说过这个词。但清辞,如果赵启明真的涉及国家安全,那我们查案的方式可能需要调整。”

楚清辞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赵启明是国家的人,那父亲的案子就可能不是简单的商业窃密和谋杀,而是涉及更复杂的层面。

“先不管那么多。”她站起身,“我们去天津。父亲把线索留在咖啡馆,一定有他的用意。”

沈砚卿扶住她:“你的身体能行吗?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到天津要一个多小时,再返回北京,你会很累。”

“我可以在车上睡。”楚清辞坚持,“砚卿,我想今天就把这件事了结。父亲等了十二年,我也等了十年,不想再等了。”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出发。”

下午三点二十分,医疗专车驶上通往天津的高速公路。

这辆车是沈砚卿特意安排的,内部改装过,后座可以完全放平变成一张床,还有简单的医疗设备。周医生随行,坐在副驾驶座,随时监测楚清辞的状况。

楚清辞半躺在放平的座椅上,腰后垫着孕妇枕,腿上盖着薄毯。沈砚卿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就是有点困。”楚清辞实话实说,“怀孕后好像特别容易累。”

“那就睡一会儿。”沈砚卿调暗了车内灯光,“到天津我叫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砚卿,你刚才给王队长打电话了吗?”

“打了,简单问了一下。”沈砚卿压低声音,“王队长说,‘守夜人’确实存在,但属于最高机密,他了解的也不多。他只说,如果赵启明真的和‘守夜人’有关,那我们最好停止私下调查,通过正规渠道上报。”

“上报给谁?”

“国安部门。”沈砚卿说,“但问题是,我们不确定赵启明到底是不是‘守夜人’,还是只是借用这个名头。如果是后者,我们贸然上报,可能会打草惊蛇。”

楚清辞沉思片刻:“等见了周明再说。父亲既然把线索留在咖啡馆,说明那里可能有更直接的证据。”

“好。”沈砚卿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别想太多。”

这一次,楚清辞真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在书房里写东西,母亲在厨房做饭。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温暖而宁静。

然后画面突然变了,父亲站在咖啡馆门口,朝她招手,嘴里说着什么,但她听不清。她想走过去,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清辞?清辞?”

沈砚卿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唤醒。楚清辞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了,窗外是一栋老式居民楼。

“到了?”她问。

“刚到。”沈砚卿帮她调整座椅,“周明住在三楼,我们上去吧。周医生说你可以短时间走动,但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楚清辞点点头,在沈砚卿的搀扶下下车。这是一片八十年代建的老小区,楼体有些破旧,但环境还算干净。陈铮已经先一步上楼确认安全,此刻正站在单元门口等候。

“沈总,楚女士,周明在家,就他一个人。”陈铮汇报,“我已经检查过房间,没有安全隐患。”

三人上楼。周明家在三楼,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材微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很和善。

“楚小姐吧?请进请进。”周明热情地招呼,“沈先生,久仰大名。这位是……医生?”

“我的随行医生。”楚清辞简单介绍,“周先生,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周明把他们让进屋,“家里有点乱,别介意。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就我一个人。”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单但整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正是“三月咖啡馆”开业时的合影。楚清辞一眼就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和周文华,两人并肩站在咖啡馆门口,笑得很开心。

“那是我父亲。”周明注意到她的目光,“旁边那位就是楚老师吧?我父亲生前经常提起他,说楚老师是他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

楚清辞走到照片前,轻轻抚摸父亲的脸庞:“周先生,我父亲在留给我的视频里说,他在咖啡馆留下了一些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

周明请他们坐下,倒了茶水,然后才说:“楚小姐,其实……我等你很久了。”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

“等我?”楚清辞问。

“对。”周明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和楚清辞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个很像,但要小一些,“这是楚老师当年交给我父亲的,说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来找,就把这个交给她。还特别嘱咐,必须是楚清辞本人来,别人都不行。”

楚清辞接过盒子,发现盒盖上刻着同样的字:给清辞。

“密码呢?”她问,“我父亲说,密码是‘1987年3月15日的卡布奇诺’。”

周明笑了:“没错。楚老师真是个细心的人,他说这个密码只有你和他知道。因为1987年3月15日,你父母第一次约会,你母亲点的就是卡布奇诺。”

楚清辞的眼睛湿润了。父亲连这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她输入密码,盒子应声而开。里面没有U盘,也没有文件,只有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楚清辞先打开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

“清辞,如果你拿到这把钥匙,说明你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钥匙是‘三月咖啡馆’地下储藏室的,那里有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不要急着打开,先听周明把话说完。爱你的爸爸。”

楚清辞抬头看周明。

周明清了清嗓子:“楚小姐,我父亲去世前,跟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他说,楚老师在研究遇到麻烦的时候,曾经来找过他。楚老师说,有人盯上了他的研究成果,他担心自己出事,所以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他选择了咖啡馆?”

“对。”周明点头,“咖啡馆有个地下室,本来是存酒和杂物的,但位置很隐蔽,除了我父亲没人知道。楚老师把一些东西放在那里,然后把钥匙交给我父亲保管。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来取,就把钥匙给她。如果没人来……就让那些东西永远埋在地下。”

楚清辞握紧那把钥匙:“地下室现在还能进去吗?咖啡馆不是已经变成书店了吗?”

“书店只租了一楼和二楼,地下室还是我家的产权。”周明说,“其实这些年,书店老板一直想买下地下室当仓库,我没同意。我总觉得……有一天你会来。”

沈砚卿问:“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吗?”

“当然。”周明起身,“就在两条街外,走路十分钟。不过楚小姐的身体……”

“我可以。”楚清辞站起来,“周医生,麻烦您陪我一起。”

周医生点头:“我会全程监测楚女士的状况。”

一行人离开周明家,步行前往咖啡馆原址。傍晚的风有些凉,沈砚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楚清辞肩上。

“冷吗?”他问。

“不冷。”楚清辞摇头,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把黄铜钥匙。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一家书店门口。书店的招牌很文艺,叫“时光书斋”,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摆满了书架,有几个年轻人在看书。

“从这边走。”周明带着他们绕到书店侧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他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段向下的楼梯。

“小心台阶。”周明打开灯,“有点陡,慢慢走。”

沈砚卿扶着楚清辞,一步一步往下走。楼梯不长,大概二十级台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周明用钥匙打开铁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下室不大,大约三十平米,堆满了杂物:老旧的桌椅、破损的咖啡机、成箱的咖啡豆袋子,还有各种咖啡馆的装饰品。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周医生皱了皱眉:“楚女士,这里空气不好,你不能待太久。”

“我知道,很快就好。”楚清辞环顾四周,“周先生,我父亲把东西放在哪里?”

“在最里面。”周明领着他们绕过杂物堆,走到地下室最深处。那里有一个老式的木质储物柜,柜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就是这里。”周明说,“这个柜子从我父亲开店时就在,从来没移动过。钥匙应该能打开。”

楚清辞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钥匙有些涩,她轻轻转动,听到咔哒一声,锁开了。

沈砚卿帮她拉开柜门。

柜子里很空,只有三层隔板。最上面一层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中间一层是一个木盒,最下面一层……什么也没有。

楚清辞先拿起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份泛黄的文件。她借着手机灯光一看,呼吸骤然停顿。

“这是什么?”沈砚卿问。

“赵启明的真实身份证明。”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国安系统外围的线人,代号‘夜枭’。”

沈砚卿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文件显示,赵启明在政府部门工作期间,就因为能力突出被国安系统发展成外围情报人员。他后来下海经商,一方面是个人选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执行某些特殊任务。

“所以‘守夜人’真的存在?”楚清辞看向沈砚卿,“赵启明就是其中之一?”

“不完全是。”沈砚卿继续往下看,“文件上说,赵启明只是外围人员,负责收集经济、科技领域的情报。但十二年前,他突然接到一个任务:密切监控楚风远的研究进展,并评估该技术的潜在风险。”

楚清辞的心一沉:“所以赵启明接近我父亲,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看起来是这样。”沈砚卿的脸色凝重,“但问题在于,赵启明后来失控了。他没有按照要求只做评估,而是试图窃取研究成果。文件里有一份内部调查报告,显示赵启明因为个人经济问题,想把技术卖给出价最高的外国买家。”

“我父亲的死和他有关吗?”楚清辞急切地问。

沈砚卿翻到最后一页:“调查结论是……证据不足。赵启明在楚风远去世后就失踪了,国安系统也在找他。但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线人失踪,居然没有大规模搜寻。”

楚清辞觉得这一切越来越诡异。赵启明到底是国安的人,还是叛徒?他的失踪是真的失踪,还是被保护起来了?

她放下文件袋,拿起第二层的木盒。盒子没有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是三个小玻璃瓶,瓶身上贴着标签:样本A、样本b、样本c。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些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周明好奇地问。

楚清辞仔细看标签下的手写小字,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是……是父亲研究的‘神经再生3号’的三种关键成分。原来他把实物样本也藏在这里了。”

沈砚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些样本必须妥善保管。陈铮,准备专门的保存容器。”

“是。”陈铮从随身包里取出几个密封袋。

就在陈铮准备转移样本时,地下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什么声音?”周明警惕地回头。

沈砚卿立刻把楚清辞护在身后:“陈铮,去看看。”

陈铮拔出手枪——这是沈砚卿特别申请,王队长特批的持枪许可——小心地走向楼梯口。他刚走到楼梯下方,上面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别动,把枪放下。”

陈铮僵住了。楼梯上方,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举枪对着他。而守在入口处的保镖,已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沈砚卿立刻把楚清辞拉到储物柜后面,用身体挡住她。周医生也迅速蹲下,把楚清辞护在更内侧。

“你们是什么人?”沈砚卿冷静地问。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下楼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眼神锐利如鹰。他扫了一眼地下室里的情况,目光落在楚清辞手里的木盒上。

“楚小姐,沈先生,请别紧张。”平头男人说,“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我叫林峰。我们来取回楚风远教授留下的物品。”

楚清辞握紧木盒:“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峰掏出证件,翻开,展示给他们看。确实是国安的证件,照片、钢印、编号一应俱全。

“楚小姐,你手里拿的,是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物品。”林峰说,“请交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处理。”

“那赵启明呢?”楚清辞问,“他也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你们不抓他?”

林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赵启明的事情很复杂,不方便在这里说。楚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砚卿按住楚清辞的手,对林峰说:“我们可以配合,但需要走正规程序。请你们联系北京市局的王队长,他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只要他确认你们的身份和权限,我们立刻把东西交给你们。”

林峰眯起眼睛:“沈先生,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我是在按程序办事。”沈砚卿毫不退让,“如果你们真的是国安,应该理解程序的重要性。”

双方对峙着。陈铮还举着枪,林峰的两个手下也举着枪。地下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紧张时刻,楚清辞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她闷哼一声,捂住肚子,身体晃了晃。

“清辞!”沈砚卿立刻抱住她,“怎么了?”

“肚子……有点疼。”楚清辞额头冒出冷汗。

周医生立刻检查:“可能是情绪紧张引发的宫缩。楚女士,深呼吸,放松。”

林峰看到这情况,皱了皱眉,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稍微放下了枪口。

“楚小姐,我们不想伤害你。”林峰说,“但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样本我们可以暂时不拿走,但那份关于赵启明的文件,我们必须带走。这是命令。”

楚清辞在沈砚卿的搀扶下站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可以把文件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父亲的死,和赵启明有没有关系?”

林峰沉默了很久,久到楚清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但最后,他叹了口气:

“楚小姐,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你父亲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研究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这就够了,不是吗?”

“不够。”楚清辞摇头,“如果父亲的死有冤屈,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赵启明是罪犯,他应该受到惩罚。这和我父亲的研究多伟大没有关系。”

林峰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定的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了想,说: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赵启明确实涉嫌违规操作,但他不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但这个隐情,涉及到更高的保密级别,我真的不能说。”

“那我怎么相信你?”楚清辞问。

林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楚清辞:“这个,能证明我的诚意吗?”

楚清辞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涌了出来。

照片上,是父亲楚风远的墓碑。但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菊花,花束上夹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一行字:给最尊敬的对手和朋友。赵。

“赵启明……给我父亲扫过墓?”楚清辞的声音颤抖。

“每年都去。”林峰说,“但都是偷偷去的,没人知道。楚小姐,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赵启明犯了错,但他对你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至于更多的……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说了。”

楚清辞擦干眼泪,把文件袋递给林峰:“文件给你们。但样本我要暂时保管,直到我确认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林峰接过文件,点点头:“可以。楚小姐,我建议你好好保重身体。你父亲一定希望看到你平安生下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收起文件,对同伴挥手:“我们走。”

三个黑衣人迅速离开,如同他们来时一样突然。

陈铮立刻上楼查看,很快回报:“沈总,门口的保镖只是被打晕了,没有生命危险。那些人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砚卿扶着楚清辞:“清辞,你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楚清辞靠在墙上,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木盒,“砚卿,我们回北京吧。我想……我想去给父亲扫墓。”

“好,我们回去。”沈砚卿小心地搀扶她,“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好吗?你现在需要休息。”

楚清辞点点头,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周明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这时才开口:“楚小姐,那些人是……”

“周先生,今天的事,请务必保密。”沈砚卿严肃地说,“为了你的安全。”

“我明白,我明白。”周明连忙点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离开地下室时,楚清辞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储物柜。父亲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十二年,今天终于重见天日。

但真相,似乎才刚刚揭开一角。

回北京的路上,楚清辞一直沉默着。沈砚卿握着她的手,也没有说话。

车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归家的路。

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上,轻声说:“砚卿,我觉得好累。”

“那就睡吧。”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陪你去扫墓。然后,我们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李伟的坦诚、咖啡馆的钥匙、地下室的发现、国安人员的突然出现……

还有那张照片,赵启明放在父亲墓前的白色菊花。

这个世界,确实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继续走下去。

为了父亲,为了真相,也为了她和沈砚卿,以及他们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