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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红楼之我要当大官! > 第102章 杀猪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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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被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一路拖行,鞋袜都磨破了,狼狈不堪。刚被拖进西院那临时充作刑堂的里院,一眼就瞥见院中槐树下吊着一个人影,在惨白的月光下晃晃悠悠——正是他派去灭口的心腹赖升!看那僵直的姿态和青紫的面孔,显然早已气绝身亡!

赖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如同抽去了骨头般就要瘫倒在地,却被身后的侍卫死死架住,硬生生拖进了灯火通明的里堂。

堂内,气氛肃杀。正位上坐着面色复杂、带着几分惊惧的贾琏(依长幼之序,贾琏为兄)。左下首是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进行寻常问话的贾珝。右下首则是客居的薛蟠,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混合着兴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骇然。

赖大被侍卫猛地掼在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他挣扎着抬起头,对上贾珝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贾珝并未立刻厉声喝问,反而用一种近乎闲聊的平淡语气开口:“赖管事,你在我们贾府,前前后后,也有四十个年头了吧?”

赖大完全没料到贾珝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愣在当场,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身后的侍卫见他不答,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厉声道:“三爷在问你话!聋了吗?”

这一巴掌带着火辣辣的疼痛,却也把赖大打醒了。他慌忙不迭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是是!老奴……老奴自打十三岁进府,到如今,已在贾家伺候了四十四年零三个月了!三爷……三爷您就念在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条狗命吧……”

“唉,赖管事啊……”贾珝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哀求,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惋惜,“自老国公爷起,府里的大事小事,里里外外,多少都经过你的手。说你劳苦功高,确实……也不为过。”

赖大听他语气似乎有所松动,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见了血:“三爷明鉴!三爷明鉴啊!老奴对贾家,是一片忠心啊!”

“如今府中遭逢变故,急需用度,”贾珝话锋依旧平稳,却悄然转向,“正是需要你这样的老人出力的时候……”

赖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声道:“三爷!您要老奴如何出力?老奴必定倾尽所有,尽心竭力为三爷分忧!只求三爷给老奴一个机会!”

贾珝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不难。只需借用赖管事身上……一件东西便可。”

赖大仰起头,带着期盼和疑惑:“三爷要借何物?老奴有的,定当奉上!”

贾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冰冷的刀锋,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借汝之项上人头。”

“啊——!”赖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希望彻底破灭,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三爷!三爷!不要啊!老奴知错了!老奴愿意交出所有家产!求三爷饶命!呜呜呜……”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挣扎着想要向前爬去。

然而,他身后的两名侍卫早已得了指令。其中一人迅速掏出一圈粗麻绳,利落地套上赖大的脖颈,另一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两人同时用力,麻绳瞬间收紧,深深地勒进了赖大的皮肉里。

“嗬……嗬……”赖大的哀求声变成了痛苦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他双眼暴凸,面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为骇人的紫青色,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脖颈上的绳索,双腿拼命地蹬踹着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贾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只在赖大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前,淡淡地补了一句,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你放心地去。你走之后,汝之妻子……吾自会养之。”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判决,也带着一种残酷的“仁慈”。赖大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瞪得滚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贾珝,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即,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彻底瘫软下来,再无生息。只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旧圆睁着,仿佛在质问这无情的手段。

一名侍卫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侧,回身禀报:“三爷,赖大已死。”

贾珝这才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向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发白的贾琏和薛蟠,语气恢复了平常:“明日,还要劳累琏二哥和薛大哥,带人去把罪首赖大的家抄了,所有财物,一律登记造册,充入公中。”

薛蟠和贾琏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虽也是纨绔子弟,平日里斗鸡走狗、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但何曾亲眼见过这等在厅堂之上,活活将人勒死的狠辣场面?尤其是贾珝那副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下令杀人的模样,让他们心底直冒寒气。

薛蟠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悸动,忍不住问道:“珝……珝兄弟,哥哥我有一事没弄明白……”

“哦?薛大哥何事不明?”贾珝看向他。

“为啥……为啥非得弄死这赖大?让他签字画押,承认贪污了府里的银子,然后把贪的钱吐出来,不也一样吗?何必……”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何必非要取人性命?

贾珝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幽深:“薛大哥有所不知。赖大在府中经营数十年,其贪污所得,恐怕早已被他通过各种手段,洗白成了他赖家‘正当经营’所得的家产。我朝律法明文规定,抄没家产,仅限于其贪污受贿直接所得之赃款赃物。若他活着,大可以狡辩,哪些是赃款,哪些是他赖家自己赚的。届时纠缠起来,耗时费力,我们能追回多少,犹未可知。”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但他若死了……一个背主贪污、罪证确凿、已然伏法的家奴……他名下所有的财产,来源自然皆可认定为赃款!我们说什么是赃款,什么就是赃款!他说不了话,也无人敢替他辩驳,如此,方能将其数十年来吸食贾府血肉积累的财富,连本带利,一举收回。”

薛蟠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咂摸过味来,伸出大拇指:“高!珝兄弟,实在是高!哥哥我服了!”他嘴上说着服,心里却对贾珝这斩草除根、不留丝毫余地的狠辣手段,更多了几分忌惮。

贾琏在一旁也是听得冷汗涔涔,这才明白贾珝不仅要赖大的命,更是准备将赖家连根拔起,寸草不留,这份心机与决断,远非他能及。

然而,他们以为处置到此为止时,贾珝却再次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安排明天的菜单:

“赖大家中亲眷情况,可都查清了?”他问的是身旁负责记录的文书。

文书连忙躬身回答:“回三爷,已查清。赖大共有三个胞弟之子(子侄),一位正妻张氏,一位平妻王氏,三个买来的小妾。亲生子女方面,有一子赖尚荣,一女赖玉秀,还有一个孙女,是赖尚荣之女。今十五岁。”

贾珝沉吟片刻,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开始逐一发落:

“他那三个子侄,可是入了良民籍的?”

“回三爷,赖大早年使了银子,都已脱了奴籍,是良民。”

“消除其户籍,”贾珝淡淡道,“贬回奴籍,找牙行的人来,远远地发卖了,是挖矿还是为奴,不必过问。”

“是。”

“他的正妻和平妻,年纪几何?可有姿色?”

“都已年过四十,人老珠黄了……”

“一并卖了,充作粗使婆子。那三个小妾,若尚有几分颜色,直接卖入青楼。”

那文书闻言,下意识地抬头,有些迟疑地提醒道:“三爷,您刚才……不是对赖大说……‘汝妻子吾养之’……”

贾珝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文书脸上,没有说话。

但那目光,却让文书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慌忙低下头,声音颤抖:“没……没什么!三爷您继续!是小人多嘴!”

贾珝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他女儿赖玉秀,就不必外卖了。剥夺良籍,贬为家生奴,留在府里,分到最苦最累的浣衣房当差。”

“是。”

“他儿子赖尚荣……我记得,是在不远的淮安县当县丞,是吧?”贾珝看向贾琏。

贾琏连忙点头:“是有此事,赖大当初没少为他这儿子打点。”

“那就要麻烦琏二哥,明日辛苦一趟,去京兆府寻那位专管州县官员考绩的王大人走动走动。”贾珝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就说,淮安县丞赖尚荣,家风不正,其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这官……怕是当得也不怎么清白,有负圣恩,实在不堪其位。”

贾琏立刻明白了贾珝的意思,这是要赶尽杀绝,连赖尚荣的官身也要扒掉!他心中凛然,点头应承:“珝哥儿放心,我与王大人素有往来,此事定能办妥。”

“有劳琏二哥。”贾珝微微颔首,最后将目光转向文书,“他还有一个孙女,十五岁是吧?”

“是。”

“卖了。”贾珝言简意赅,没有任何犹豫,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多余的物品。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薛蟠和贾琏看着面色如常、甚至端起茶杯轻轻啜饮的贾珝,只觉得一股寒意渗透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