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喻万春镇定的过分从容,让周围人的行动一缓。
“哦?”江鸽子瞬间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江湖有没有你这一号人。”
“在下弗雷尔卓德,雷克赛!”喻万春恶趣味道。
“弗……雷克赛?”江鸽子竟然沉默了。
“大哥,咱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名号没见过?这雷……克赛要么是南方的,要么这名号就是现编的!”江鸽子身边的随从说道。
“哼!”江鸽子开口冷笑一声,“上!”
“啊~!呔!”喻万春大喝一声往前一步,这一嗓门吓的众人不禁退后一步!
可是喻万春没了后续反应,众人知道这是被骗了!便又都恶狠狠的提刀上前。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江面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数十条小船从黑暗中驶出,将渡口团团围住。
船上箭矢如林,对准了江鸽子等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江鸽子!你事发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江鸽子脸色大变,“官兵?怎么可能!”
喻万春笑了,“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些人?从翠云阁账册里,我们不仅找到了你的线索,还找到了你和某些官员勾结的证据。那份证据,现在已经送到江宁知府案头了。”
这是他留的后手。
既然知道对手是汉阳王,那对付汉阳王的只能是知府以上的官,如果汉阳王连知府都搞定了,那也就不用拐骗孩童了,可以直接抢!
所以,知府一定是夏景帝的人!
对付汉阳王,只能是夏景帝!
在发现账册后,他抄录了关键几页,匿名送给了江宁知府。
虽然不确定知府是否清白,但是那是他唯一可以赌一下的办法了。
果然,江鸽子眼神闪烁,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他的手下立刻向他靠拢,同时向江边撤退,去那里系着一条快船。
“想走?”李南风飞身追上。
但江鸽子甩手掷出一把暗器,趁李南风闪避的间隙,跳上快船。
他的手下拼死断后,虽然很快被官兵剿灭,但江鸽子已经驾船冲出了包围圈。
“追!”喻万春也跳上一条小船。
江上展开了一场追逐。
江鸽子的船快,但喻万春和李南风紧追不舍。
追出数里后,江鸽子突然调转船头,撞向喻万春的小船!
轰然巨响中,两条船都翻了。
三人落水,在江中搏斗。
江水湍急,光线昏暗,搏斗异常凶险。
江鸽子水性极好,但喻万春和李南风配合默契,渐渐占了上风。
终于,李南风一记重击打中江鸽子后心,喻万春趁机将他制住,拖上岸。
江鸽子吐了几口水,惨然一笑,“没想到……栽在你们两个手里。”
“汉阳王的训练营在哪里?”喻万春直接问。
江鸽子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太天真了。”
他咳出一口血,“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喻万春盯着他,“那些孩子呢?那些被你们毁掉的人生呢?你就没有一点愧疚?”
江鸽子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愧疚?我也有孩子……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雷克赛,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突然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嘴角涌出黑血。
喻万春想阻止,已经晚了。
江鸽子抽搐了几下,断气了。
官兵这时赶到了。
带队的是一位姓赵的游击将军,他查验了江鸽子的尸体,对喻万春拱手,“多亏你们提供线索,才能抓住这个要犯。知府大人有请。”
喻万春婉拒了,“我们只是江湖人,无意邀功。只希望将军能将那些救出的孩子妥善安置,严查翠云阁。”
赵将军点头,“这个自然。”
“还有。”喻万春说,“我们从他的船上搜到了一些东西。”
他拿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个令牌。
密信是江鸽子和各地接头的通信,虽然用了暗语,但能看出网络的大致轮廓。
令牌则是汉阳王府的特制令牌,这可能是最直接的证据。
喻万春并未点名这是汉阳王府的令牌,再说,一个江湖中人,怎会知道汉阳王府的令牌?
赵将军如获至宝,“我立刻上报!”
处理完后续事宜,天已经亮了。
喻万春和李南风回到落脚点。
“下一步怎么办?”李南风问道。
“先回山寨。”喻万春说,“我们该离开了。”
一行人悄悄离开江宁,返回景安镇方向。
路上,喻万春一直在思考。
汉阳王的网络比想象中庞大,仅靠十贯盟的力量,难以撼动。
他们需要盟友,需要更多的证据,也需要更强的实力。
回到山寨时,已经是五天后。
孩子们听说他们回来,都跑到山门迎接。
大家看到喻万春安然无恙,眼圈都红了。
“先生!你们回来了!”
喻万春摸摸他的头,“回来了。你们这些天怎么样?”
“很好!陈先生教我们读完了《千字文》,杨大哥哥教了我们一套拳法,每天还有好吃的!”小家伙们如数家珍。
看着孩子们红润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喻万春心中涌起暖意。
这就是他们战斗的意义,让更多孩子能有这样的笑容。
当晚,山寨举行了简单的庆功宴。
喻万春将这次行动的经过告诉了大家。
众人围坐一排,手里拿着吃食,耐心听喻万春讲完。
“先生,这次我们算胜了吗?”杨静文开口问道。
“胜?”喻万春轻呵一声,“我们只是救了很少的人而已。”
喻万春站了起来,他目光看过众人,“大家可能觉得,对方是汉阳王。”
“打?”
“打得过吗?”
“既然打不过,还要去怀了他的好事,先生怎么想的呢?”
喻万春说一句,停顿一下,而众人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听着。
“我怎么想的?”喻万春举起手里的食物,那是一块饼。
“其实,百姓种的粮食,匀分给天下人,是足够吃饱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人吃不饱?穿不暖?”
“而有的人却可以肆意浪费?”
喻万春看着杨静文,“静文,你说说。”
“因为他们身份尊贵,家里有钱。”杨静文想了想,说出了这两句话。
“静文说得对。”喻万春咬了一口饼,咀嚼,咽下。
“可是他们终究是人,就不能把别人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