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 > 第122章 有趣的故事。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推开教室门,里面光线依旧昏暗。那只大黑狗依旧趴在角落,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水汽,还有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躁动不安的能量。我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没有立刻看向他,我先是低头,指尖轻轻拂过袍子内侧躁动不安的灵狐,感受着它传递来的、对于室内那股不稳定能量的清晰警示。

“安静点,”我低声对灵狐说,语气带着安抚,又像是对某种即将发生之事的预判,“看来我们的‘客人’……快要维持不住这副讨人喜欢的毛茸茸外表了。”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角落里的黑影开始剧烈地扭曲、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黑色的毛发如同退潮般缩回体内,庞大的犬类轮廓在几秒内坍缩、重塑,最终勾勒出一个蹲伏在地上的人形。

那是一个极其消瘦的男人,穿着破烂不堪、几乎无法辨认原色的巫师袍。深色的、纠结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部分面容,但露出的下颌线条紧绷,带着历经磨难的坚硬。他抬起头,一双深陷的、却燃烧着近乎偏执火焰的灰色眼睛,穿透发丝的缝隙,死死地盯住了我。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以他真实的、逃犯的形态。

他剧烈地喘息着,似乎刚刚的变形耗尽了他不少力气,又或者,是那沸腾的情绪让他难以维持阿尼玛格斯形态。他用手撑了一下地面,试图站起来,但身体晃了晃,最终还是选择靠坐在墙边,仿佛那副骨架已经无法完全支撑他的重量。

“看来斯内普没把你怎么样。”他开口了,声音比之前作为狗时发出的嘶哑声要清晰得多,但依旧干涩、粗粝,像是多年未曾好好使用过,带着阿兹卡班留下的刻痕。然而,那声音里蕴含的急切与不容置疑的坚定,却比任何悦耳的声线都更具穿透力。

我脸上的玩味笑容加深了些,红棕色的眼睛里兴趣盎然。我慢慢踱步过去,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宝贝”。

“哇哦,”我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消瘦但依稀可见昔日英俊轮廓的脸上扫过,“这副模样……可比大黑狗要顺眼多了,布莱克先生。虽然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我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看来我那番话,总算把你从那套毛茸茸的伪装里逼出来了?还是说,提到那只老鼠,就让你激动得连基本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了?”

小天狼星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但他死死咬着牙,克制着。他用那双深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彼得·佩迪鲁……他在这里。在罗恩·韦斯莱身边,假装成那只老鼠!”

他终于以人的形态,亲口说出了这个指控。这不再只是爪痕和低吼,而是一个落魄却坚定的男人,用他残存的所有力量发出的声音。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般的平静。我双臂环抱,看着他。

“我知道。”我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告诉过你,我猜到了。现在,告诉我点我不知道的,布莱克先生。比如……你打算怎么做?拖着你这副快要散架的身体,冲进格兰芬多塔楼,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只老鼠揪出来?然后呢?指望谁会相信一个阿兹卡班逃犯的话,而不是一个‘死了十二年’的‘战争英雄’?”

我脸上的冰冷审视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瞬间又换上了那副带着点戏谑和漫不经心的表情。我甚至轻轻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孩子气的傻话。

“哎呀,你还可真是心急呢,”我拖长了语调,红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能在阿兹卡班那种地方忍上十二年,怎么到了临门一脚,反而一刻都忍不了了?” 我歪着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后辈一样看着他,“放心,那只老鼠……跑不了的。它待在韦斯莱身边那么久,要跑早跑了,既然它选择留下,必然是有所图,或者……无处可去。它比你更怕暴露。”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题猛地一转:“哦,对了,你第一句话说的……好像斯内普教授能把我怎样一样。” 我耸耸肩,露出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不过说实话,我最近做的事情确实有点太招摇了,也难怪他会‘特别关心’。” 我故意叹了口气,可眼里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

“哎呀,不好意思,”我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动作夸张,“话题又偏了呢。” 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那里面探究的意味更浓了,像是一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不过说实话,比起那只注定无处可逃的老鼠,我现在更想听听……故事。”

我向前走了一小步,蹲下身,与他靠坐在地上的视线保持平齐,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仿佛只是在请求一个有趣的睡前故事。

“一个关于背叛、冤屈、阿兹卡班的十二年,以及……不死不休的追猎的故事。” 我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蛊惑般的轻柔,“怎么样,布莱克先生?一个……有趣的故事,换取我或许……更多一点的‘帮助’,或者至少,更长时间的‘沉默’?这交易,听起来不坏吧?”

我微笑着,等待着他的回答。我知道,对于一个背负着如此沉重过往、并且急于证明清白的人来说,倾诉本身,或许就是一种解脱,而我所提供的“倾听”,恰恰是他目前最需要,也最难获得的。

小天狼星深陷的灰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痛苦、愤怒,还有一丝被看穿意图的狼狈。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我那轻佻的态度,但最终,那十二年积压的冤屈和寻找倾诉对象的渴望,压倒了他的骄傲和戒备。

他发出一声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丝的苦笑,声音更加沙哑:“故事?呵……一个……愚蠢、自大、眼瞎的混蛋的故事,你想听吗?”

他没等我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那沉重的闸门一旦开启,往事便如同阿兹卡班的阴冷潮水般汹涌而出。

“詹姆……莉莉……” 这两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时,带着无法形容的眷恋与刻骨的痛苦,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粗糙的地板,“我们……曾是那么信任彼此。劫盗者……愚蠢的绰号,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语速时快时慢,情绪激动时身体会微微发抖。他说起他们如何自学成为阿尼玛格斯,只为在月圆之夜陪伴莱姆斯·卢平;说起彼得·佩迪鲁如何总是那个看起来最胆小、最需要保护的角色,他们是如何像对待小弟弟一样护着他;说起最后时刻,他自以为是地提议更换保密人,以为将危险引向自己就能保护他们……

“是我建议的!是我让詹姆和莉莉换成彼得!”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里面是滔天的悔恨,“我以为……我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为我足够聪明!结果……结果我把他们直接送到了……送到了伏地魔的魔杖下!” 他的声音撕裂开来,带着哭腔,却又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然后那个懦夫!那个叛徒!”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充满了几乎凝成实质的恨意,“他炸毁了整条街,杀死了那些麻瓜,然后……然后他切下了自己的手指,变形,躲了起来!他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死得壮烈!而我……我追到他,看着他尖叫着指责我,然后变形逃走……我却因为大笑……因为失去莉莉和詹姆的愤怒和绝望而大笑,就被当成了凶手!”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颤抖。

“阿兹卡班……” 他喃喃道,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绝望的阴冷之中,“摄魂怪……它们带走了一切快乐的回忆,只留下……只留下最痛苦的瞬间,一遍遍重复。我靠着阿尼玛格斯形态保留了一丝清醒,靠着对彼得的恨意……还有,对哈利的……愧疚……” 他提到哈利时,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酸楚,“我看着他,在报纸上,那么像詹姆……我必须出来,我必须……我必须杀了他(彼得),或者……让他付出代价!”

他的叙述杂乱而充满情感,缺乏条理,却比任何精心编织的故事都更具冲击力。那是一个灵魂被撕裂后,用恨意和愧疚勉强粘合起来的声音。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我环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被命运和背叛摧残得遍体鳞伤的男人。灵狐在我怀中异常安静,光屑传递来一种沉甸甸的、共情般的哀伤。

当他终于停下来,只剩下粗重喘息在教室里回荡时,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轻声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一种冷静的确认,“你需要的,不仅仅是杀死彼得·佩迪鲁。你需要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在哈利面前,揭穿真相。你需要……清白。”

小天狼星猛地看向我,那双灰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孤注一掷的火光。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教室里的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故事……确实很‘有趣’。” 我最终说道,目光落在他憔悴不堪的脸上,“代价足够沉重。”

我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没有回头。

“在我找到合适的方法,或者那只老鼠自己露出更大的马脚之前,” 我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冷静,“藏好你自己,布莱克先生。别让你的‘心急’,毁了你等了十二年的……‘清算’。”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将那个被痛苦和往事填满的空间,留给了他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