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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在返回楼上空教室的路上,斯内普办公室里那阴冷压抑的空气似乎还缠绕在周围。我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分析着他那突如其来的“安排”。

高级魔药研讨小组?每周三晚上?在他的办公室?

我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呵,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投入学业”、“具有挑战性”,本质上不就是想把我的活动范围框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吗?担心我和“黑色的流浪狗”以及格兰芬多们牵扯太深,给他惹出麻烦,或者……触及某些他不想让人知道的旧事?

“我婉拒了哈,谢谢。” 我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可惜,在霍格沃茨,尤其是在斯内普面前,学生可没有多少 say no 的权利,尤其是当他以“院长”和“教授”的双重身份下达指令时。直接对抗不明智,至少现在不行。

脚步未停,思绪却飘向了另一个方向。这个所谓的“研讨小组”,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吧?斯内普再“关心”我,也不至于专门为我一个人开设一个额外的小组。那么,还有谁会“荣幸”地参与其中?那些魔药天赋出众的,或者……同样需要被“特别关注”的?

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西奥多·诺特。

他刚才不就在“思考魔药学难题”吗?而且,斯内普显然也知道我和西奥多近期的“深入交流”。把两个他眼中可能“不太安分”又彼此有联系的学生放在一起,放在他眼皮底下,确实很符合斯内普那种多疑又充满控制欲的风格。

“或许我可以去问问……”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丝玩味。如果西奥多也在名单上,那这每周三的“牢笼时光”至少不会太无聊。我们可以一起“研讨”魔药,或者……顺便“研讨”点别的什么。比如,如何在一只嗅觉敏锐的老蝙蝠眼皮底下,继续进行我们各自的“小兴趣”。

不过,想到西奥多,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他今天出现得也太及时了,简直像是算准了时机。而且,他对我这些明显越界的行为,从日记本到现在的“黑狗”,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其说是单纯的旁观,不如说是一种……冷静的默许,甚至偶尔提供些不着痕迹的便利。

“不过他是不是过于关注我了?” 我微微眯起眼,感受着灵狐在怀中传递来的、对于那道总是平静注视的感知。这种关注,不同于德拉科那种带着占有欲的亲近,也不同于布雷斯那种带着算计的暧昧。西奥多的关注更像是一个耐心的学者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无法完全预测的变量。

“哎呀,这可不好呢,” 我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点自嘲,又带着更浓的兴趣,“毕竟这样我就更好奇他的故事了呢。” 一个同样身处斯莱特林,却显得格格不入,冷静、聪明、善于观察,并且似乎对很多“规则”漠不关心的诺特先生。他背后藏着什么?他对我的容忍和默许,底线又在哪里?

这种相互的、带着距离的探究,比起直白的讨好或敌意,似乎更有趣一些。

思绪流转间,我已经回到了那间废弃教室所在的走廊拐角。我放缓脚步,调整呼吸,将面对斯内普时的紧绷和内心的盘算都暂时压下。首要任务是处理完眼前的“大麻烦”。

我看向走廊尽头,教室门依旧紧闭。西奥多是否还靠在那面墙上“思考魔药学难题”?而门内的小天狼星,是焦躁不安,还是……已经离开了?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走廊尽头,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那扇熟悉的教室门——依旧紧闭。随即,我看到了倚在门边墙上的西奥多。他维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双手插在袍子口袋里,微微低着头,额前深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表情,看上去确实像在沉思,或者说,在扮演沉思的样子。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火炬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靠近,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望过来,平静无波,仿佛我刚刚只是去散了趟步,而不是去面对了斯内普的盘问。

“问题解决了?”他淡淡地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暂时。”我走到他面前,没有立刻去推门,而是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门框另一侧的墙上,与他面对面,“斯内普教授给我找了个新‘差事’。” 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观察着他的反应。

西奥多眉梢微动,示意我在听。

“每周三晚上,高级魔药研讨小组,地点,地窖办公室。”我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点讽刺的表情,“美其名曰提升学业,实际嘛……你懂的。他觉得我最近太‘活跃’了,需要被放在眼皮子底下‘冷静’一下。” 我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他,“说起来,这个‘研讨小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吧?诺特先生是否也‘荣幸’地收到了类似的……邀请?”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如果斯内普真的打算把我们这两个“麻烦”放在一起看管,西奥多很可能也在名单上。

西奥多与我对视了两秒,那冰封般的湖面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果然如此”的涟漪。他轻轻颔首:“今天下午魔药课后,斯内普教授提过一句。时间是周三晚上。”

果然。我心里冷笑一声,斯内普还真是“贴心”。

“看来我们成了‘难友’了?”我歪头,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每周三晚上,共同享受地窖的‘凝重空气’和院长的‘亲切指导’。”

西奥多没有接这个玩笑,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在说:这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我将话题拉回眼前。“里面怎么样?”我朝教室门偏了偏头,压低声音问道。

“安静。”西奥多言简意赅,“没有试图离开,也没有制造噪音。”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至少,外面听不到。”

这算是个好消息。看来小天狼星在我离开后,至少维持了表面的冷静,没有试图硬闯或者闹出动静引来注意。这或许意味着,他把我之前那番尖锐的话听进去了一些,或者,他至少理智尚存,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门,也顺带扫过西奥多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说起来,”我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不经意的探究,“你最近……似乎总能‘恰巧’出现在我需要……嗯,或者说,事情变得有点复杂的时候?” 从日记本事件的尾声,到摄魂怪带来的崩溃,再到今天这只棘手的“黑狗”。他的出现频率,实在不能用简单的巧合来解释。

西奥多迎着我探究的目光,并没有回避,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反问:“这让你感到困扰?”

“困扰?”我重复这个词,轻轻笑了一声,红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不,与其说是困扰,不如说是……引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我向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你知道吗,西奥多,过于关注一个‘变量’,有时候也会让这个‘变量’……反过来对你产生兴趣的。而我,恰好是个对‘故事’很有胃口的人。”

我这是在明确地告诉他,我注意到了他的关注,并且,我开始对他的动机和背景感兴趣了。这是一种温和的警告,也是一种更进一步的试探。

西奥多的眼神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但那变化太快,快到我无法捕捉其含义。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度:

“或许,”他缓缓说道,“观察一个已知的‘变量’,比面对完全未知的混沌,更为……稳妥。”

这个回答很西奥多。他没有否认他的关注,甚至隐隐承认了这是一种有意识的选择。他将我定义为“已知的变量”,而他将自己置于“观察者”的位置,这既是一种解释,也是一种……划定界限的方式。

已知的变量?我暗自咀嚼着这个词。在他眼里,我那些出格的行为、隐藏的秘密,反而构成了一种他可以理解和计算的“已知”?而他所寻求的“稳妥”,又是为了对抗什么样的“混沌”?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有些线,不能一次拉得太紧。现在,还是先处理教室里的那个“已知的大麻烦”吧。

我对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转身,轻轻推开了那间废弃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