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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我当白骨精的那些年 > 第259章 仗不能这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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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平山地界。

连绵的山峦在望,官道在此分岔。

陶甲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老钟和青雀,语气不容置疑:

“老钟,青雀,就到这里了。你们立刻掉头,回山寨去。”

老钟立刻道:“寨主!让青雀回去,我陪你继续……”

“不行!”陶甲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老钟,你听着!你的任务是,务必保护好青雀,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回山寨,路上不要张扬,不要惹事,更不要管任何闲事!用最快的速度,悄悄回去!听清楚没有?”

老钟对上陶甲的目光,心中一凛,知道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重重抱拳:“大哥,你也多保重,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

陶甲点点头,目光转向青雀,语气放缓了些:“青雀,回去好好待着,听老钟的话。”

青雀自从那日知道真相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刻意与陶甲保持着距离。此刻听到分别,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陶甲一眼,眼神迷茫,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保重。” 便又迅速低下头,不再看她。

陶甲心中刺痛,却也只能硬起心肠,再次强调:“记住!回去的路上务必低调,千万别惹出事端!老钟,保护好青雀!”

“寨主放心!”老钟挺起胸膛保证。

“走吧。”陶甲挥了挥手,不再看他们,牵起白若月那头老驴的缰绳,转身踏上了继续西行的道路。

白若月回头看了一眼。

青雀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陶甲远去的背影,直到老钟轻轻拉了她一下,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身,跟着老钟踏上了回归的路。

陶甲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了一丝。她看向白若月,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凝重:“妹子,就剩咱俩了。前路凶险,怕不怕?”

白若月骑在老驴背上,轻轻拍了拍驴脖子,目光平静地望向前方西去的蜿蜒道路:“走吧,大哥。”

回程的路上,青雀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丢了魂。

老钟看着心疼,又不知该如何开解。

行至半途,路过一座还算繁华的小城时,老钟停下脚步,努力挤出个笑容,试图转移青雀的注意力:

“青雀丫头,看你这一路都不高兴,闷闷不乐的。走,我带你去城里逛逛?买点零嘴儿,再给你扯块花布做件新衣裳?咱们也散散心。”

青雀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了看城门,又看了看老钟脸上强装的轻松,最终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

老钟松了口气,带着青雀走进了城门。

城内街道还算热闹,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老钟努力想逗青雀开心,指着路边卖糖人的,又拉着她去看杂耍。

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街角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两侧的巷口和屋顶跃下,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将老钟和青雀围在中间。

这些人衣着普通,但眼神锐利,行动间带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绝非寻常兵痞或地痞。

老钟反应极快,一把将青雀护在身后,锵啷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刀,厉声喝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张大网已当头罩下。

同时,几把淬着幽蓝寒光的短弩,已稳稳对准了老钟的要害!

为首一个面容冷硬、眼神如鹰隼般的汉子,盯着老钟刮掉胡子后那张英挺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钟离川,钟大胡子,还有这位青雀姑娘……等候多时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想见见你们。”

离开平山,再往西走,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向东逃亡的百姓。

这东逃的人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偶尔逆向而行的队伍——押送着沉重粮草辎重、神色麻木的民夫,在兵卒皮鞭的呵斥下艰难前行。

还有些胆大的行商,带着护卫,是些要钱不要命的。

像白若月和陶甲这样,既不东逃也不为利,坚定西行的人,几乎是异类。

为啥跑?

因为大炎那边为了赢,彻底疯了。

他们把前线老百姓家的壮劳力,不管老的少的,全抓壮丁。

不是拉去当兵,是直接当炮灰,连个正经的武器都不给,就逼着冲在最前面送死。

这还不算完,人死了,尸体拖回来也不放过,挖个大坑往里扔,不知用了些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把尸体炮制出些符纸。

又把符发给当兵的贴上,一个时辰内就能刀砍不动,枪捅不穿。

这帮人,就叫“铁甲士”。

大金那边儿被这玩意儿搞得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儿没招儿对付。

消息传开,老百姓能跑的谁不跑?留下来等死吗?

陶甲听着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攥着缰绳的手捏得嘎嘣响:“大炎这帮畜生!为了赢,脸都不要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她看向白若月,“妹子,你听见没?这他妈还是人干的事?”

“嗯,”白若月淡淡应了声,“是大炎能干出来的事。”

这话说得太冷静,冷静得让陶甲心里发毛。她第一次觉得,身边这个骑驴背花的妹子,有点深不可测。

正说着,一个抱着哇哇大哭婴儿的妇人差点撞到她们。陶甲顺手扶了一把。

那妇人一看她们居然还往西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你们还去西边?那边是地狱啊!快回头!现在跑还来得及!”她声音都在抖。

白若月低头看了眼妇人怀里哭得小脸通红的孩子。说来也怪,那孩子对上白若月的眼睛,突然就不哭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她。

白若月伸手,手指头在娃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娃娃眨了眨眼,咧开没牙的嘴,像在笑。

女人都看傻了。

白若月收回手,目光又投向西边那片阴沉沉的天,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扎进人耳朵里: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仗,不能这么打。”

陶甲听得心头一震,再看白若月那单薄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