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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沉默了许久,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

“我第一次……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姑娘这样。

不是对寨子里姐妹那种关照,也不是对我这种……这种他救回来的‘负担’的责任感。

他对你不一样,白姑娘。

他会主动接近你,护送你,会想办法‘吓唬’你逗你,会亲自吩咐给你做好吃的……

这些,他从来没对别人做过。”

青雀说着,脸上努力想挤出笑容,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带着浓浓的失落和认命:

“我对他表白过心意,不止一次……还有其他姐妹也表露过。

他都拒绝了,很干脆。

他说他有大志向,不想被儿女情长牵绊。

我们配不上他。”

她声音有些哽咽,但强忍着:

“所以,白姑娘,我虽然心里难受,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一样。

他可能……可能真的对你有意。

你留下来吧,我不会骗你的,寨主人真的很好,值得托付。

你……你比我好,比我配得上他。”最后一句,她说得极其小声,带着卑微的恳求。

白若月静静地听着青雀剖白心迹,看着她强忍泪水的倔强模样,心中那点怜惜更浓了。

真是个傻姑娘,把心上人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青雀有些冰凉的手背,声音比刚才更温和了些:“青雀,你是个好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青雀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的水光。

白若月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带着点狡黠的弧度:“要不,咱们两个打个赌吧?”

“啊?打赌?”青雀完全没跟上白若月的思路,话题的跳跃让她一时懵了,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

“对,打个赌。”白若月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有趣的小事,“就赌你刚才说的,陶甲大哥对我‘有意’这件事。”

青雀眨眨眼,没明白:“赌……赌什么?”

“我赌——”白若月身体微微前倾,清澈的目光直视着青雀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对我,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他对我的特别,另有原因。”

青雀张了张嘴,想反驳。

白若月没给她机会,继续道:

“如果我赢了,”

她看着青雀的眼睛,语气带着鼓励和认真:

“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不要这么卑微。陶甲人很好,这没错。

但你青雀,也不差。

喜欢一个人,可以大大方方,但不必把自己放得太低。

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你要活得更有底气些,明白吗?”

青雀被白若月的话震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那……那如果你输了呢?”青雀下意识地问。

白若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我输了,证明你的眼光没错,陶甲大哥确实对我有意思……那,随你处置好了。你想让我留下来,或者让我离他远远的,都行。”

青雀看着白若月那坦然又带着点促狭的笑容,心中原本沉甸甸的酸涩和自卑,竟奇异地被冲淡了一些。

这个赌约……听起来好奇怪,但又莫名地让她心里燃起了一点小小的、不服输的火苗。

“好!我赌!”

青雀挺直了腰板,眼中重新有了光彩,带着少女的倔强,“我赌寨主就是对你有意思!白姑娘,你输定了!到时候……到时候你可要说话算话!”

白若月看着她重新亮起来的眼睛,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没再说话。

窗外,天色渐暗,山寨里点起了火把。

大块卤好的肉在铁锅里翻滚,香气四溢,粗陶碗里倒满了浑浊却热烈的酒液。

喧闹声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快意和对寨主归来的欢迎。

陶甲遣人来请白若月。

当她走出木屋,步入这喧嚣的火光中时,立刻感受到了无数道投射过来的目光。

好奇、探究、审视,甚至带着几分了然和隐隐的期待——这些目光的含义,白若月心知肚明,与青雀最初的心思大同小异。

一个被寨主亲自带上山、还破例招待的陌生年轻女子,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陶甲见白若月过来,站起身,声音洪亮地压过了喧闹:“兄弟们,静一静!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山下认识的妹子,白若月!这两天在咱们寨子里做客!”

“妹子好!” “寨主的妹子就是咱们的妹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招呼着,气氛热烈。

白若月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在青雀鼓励的笑容上略作停留,寻了个空位坐下。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高涨。

一个满脸络腮胡、嗓门洪亮的汉子,人称老钟的,端着酒碗,醉眼朦胧地看向白若月,咧嘴笑道:“白妹子人长得可真水灵,比画上的仙女还俊。”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嘛,钟老哥说得对,比咱们这山里的婆娘好看百倍。”

老钟得了鼓励,胆子更大,嘿嘿笑着,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漂亮的妹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不如留下来,给咱们寨主当大嫂如何?咱们寨主英雄了得,白姑娘美人如玉,绝配啊,哈哈哈哈。”

白若月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那个出声的汉子。

同样是“留下”的意思,从青雀口中说出来是带着小女儿家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恳求,并不惹人厌烦,只觉得她天真执着。

从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佻地说出来,哪怕他本意可能是想撮合寨主,也充满了对女子意愿的漠视和一种令人不悦的,将她视作某种“战利品”的意味。

白若月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她尚未开口,陶甲已然沉下脸,猛地一拍桌子。

“砰!”

碗碟都震了震,喧闹声戛然而止。

“老钟!你他娘的胡吣什么?!”

陶甲的声音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目光锐利如刀,“我说了,这是我妹子!是我请上山来做客的贵客!过两日就要送下山去,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舌头拧下来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