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登录英超的消息还在发酵，欢欢的办公室里，三份传真文件被推到角落，纸页边缘已经被咖啡渍浸得发皱。最上面那份来自英超的切尔西，1.2亿欧求购林冲的字样刺眼；中间是西甲巴萨的询价，问花荣的违约金条款；最底下则是意甲尤文图斯的试探，想知道武松是否愿意来都灵城。
“回复他们吧。”欢欢对着电话那头的吴用说，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就说球员刚适应丹麦节奏，冬窗前不会考虑转会。语气客气点，别把路堵死。”
放下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场上奔跑的身影。戴宗的转会费还没在银行账户里捂热，全欧的俱乐部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恨不得把欧登塞的主力阵容拆成零件买走。但欢欢心里早有打算：戴宗走了，进攻线本就少了把尖刀，林冲、花荣这些中场核心绝不能动，至少这个赛季不能。
“可德甲那边怎么办？”朱武推门进来，手里捏着另一叠文件，“拜仁、多特、法兰克福的球探这周来了三趟，都说要补中场，报价一次比一次实在。”
欢欢接过文件翻了翻，拜仁的报价单上写着“求购全能中场，预算无上限”，多特蒙德则明确要“能持球推进的b2b类型”，而法兰克福的信里最坦诚：“我们需要一个能跑、能抢、能偶尔插上射门的中场，愿意给主力位置。”
“这三家倒是有意思。”欢欢笑了笑，手指在“法兰克福”三个字上顿了顿，“拜仁中场有基米希镇着，多特蒙德的埃姆雷-詹和萨比策都是老江湖，咱们的人去了，大概率还是坐替补。但法兰克福不一样……”
他想起之前研究的资料：法兰克福中场没有绝对大牌，战术里更强调“全员跑动”，最近几年从他们那里走出来的球员，个个都成了转会市场的香饽饽。“他们不光能给机会，还能‘造星’。”欢欢看向朱武，“你觉得杨志怎么样？”
朱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青面兽？他是有实力，就是在队里太安静了，除了偶尔替补出场，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数据栏里干干净净，怕是……”
“数据说明不了什么。”欢欢打断他，起身从抽屉里翻出笔记本，打开一段视频，“上个月和中日德兰的教学赛，林冲被罚下后，他替补踢了40分钟，拦截成功率100%，还有两次关键传球。只是没人留意罢了。”
画面里的杨志穿着替补球衣，在中场像道黑色闪电，几次抢断都精准得像提前算好了路线。“他缺的不是能力，是机会。”欢欢按下暂停键，“与其在咱们这儿当边缘人，不如送他去个能让他发光的地方。”
朱武点头：“法兰克福确实合适。他们的战术体系能容下这种‘即插即用’的中场，而且……”他笑了笑，“他们卖人的本事，说不定能让杨志的身价翻几番，咱们以后也能跟着分点红利。”
当天下午，欢欢拨通了法兰克福球探马克的电话。“马克先生，”他的声音透着轻松，“明天来看看训练赛？给你推荐个‘不一样’的球员，或许正是你们要找的。”
马克在电话那头有些意外。他们之前问过林冲和燕青，都被欢欢婉拒了，怎么突然主动推荐人？“是……主力球员吗？”他试探着问。
“算是……‘潜力股’吧。”欢欢没多说，“来了就知道了，保证不白跑一趟。”
挂了电话，马克跟同事嘀咕：“欧登塞这是唱的哪出？难道还有藏着的高手？”同事翻着杨志的资料，撇了撇嘴：“我查了，就叫杨志，替补都算不上，半年没怎么上场，数据比咱们梯队小孩还难看。”另一个人打趣：“说不定是想趁戴宗的热度，把替补包装成‘新亿元先生’？”
第二天上午，马克的车刚到欧登塞训练基地，就看见欢欢站在门口等他。“今天特意安排了主力对替补的对抗赛，”欢欢笑着引路，“杨志在替补队，穿17号球衣。”
马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替补席角落站着个面有青纹的球员，正低头系鞋带，身形结实，眼神却透着股狠劲。“就是他？”马克皱眉，“我们之前看的几场比赛，他要么没上，要么上场就像隐身了一样。”
“那是因为没给对位置。”欢欢领着他们上了看台，“今天你好好看，他适合的不是边角料角色，是能让他放开手脚冲的中场。”
哨声响起，主力队的攻势立刻铺展开来。林冲在中场穿针引线，花荣的边路突破如入无人之境，替补队的防线很快就岌岌可危。马克的同事掏出笔记本，笔却迟迟没落下：“这替补队……也太弱了吧？”
话音刚落，主力队的传球被断了。杨志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干净的滑铲把球从花荣脚下抢下，起身时没看队友，直接一脚长传送到前场，石秀接球后突入禁区，射门被门将扑出。
“嗯？”马克坐直了些。刚才那记传球的视野和力度，不像个替补该有的水平。
比赛进行到半小时，主力队靠着花荣的任意球领先。替补队的士气有些低落，杨志却突然活跃起来。他在中场跑动的范围极大，一会儿回防帮边后卫卡位，一会儿又前插接应，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次防守中，他甚至硬生生扛住了武松的冲击，把球捅给队友，自己却因为惯性摔出两米远，爬起来时脸上的青纹更显狰狞，却没顾着揉膝盖，先冲队友喊了句“回防”。
“这家伙的对抗能力可以啊。”马克的同事终于开始动笔，“德甲的中场拼抢可比这凶，他这身板吃得消。”
下半场，欢欢给替补队换了战术，让杨志当后腰核心。这下他彻底放开了，不仅拦截成功率飙升，还几次带球推进到前场，有一次甚至在禁区外尝试远射，足球擦着横梁飞出，惊得主力队门将直拍大腿。
最让马克惊艳的是第70分钟那次防守。林冲带球突破，连续过了两名替补队员，眼看就要形成单刀，杨志突然从斜后方追上，不是伸脚抢断，而是用身体轻轻一撞，恰到好处地打乱了林冲的重心，球出了边线。裁判没吹犯规，林冲自己都愣了愣，回头看了杨志一眼，嘴角竟带了点笑意。
“这防守太聪明了。”马克低声说，“不是靠蛮力，是靠时机和分寸，德甲裁判就吃这一套。”
终场哨响时，替补队靠着石秀的反击扳平比分。杨志站在场上，汗水顺着脸颊的青纹滑落，眼神亮得惊人。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庆祝，只是走到场边拿起水瓶，拧开时手都在抖——那是兴奋，不是累。
马克站起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之前担心杨志没名气、没数据，但现在看来，这些反而是优势：没被过度曝光，意味着有极大的上升空间；在替补席磨了这么久，反而更懂怎么抓住机会。
“欢欢先生，”马克走到场边，语气比来时郑重了许多，“这个杨志，我们想谈谈。”
欢欢笑了，阳光洒在他脸上：“我就说你不会白来。他确实需要一个舞台，而你们法兰克福，正好有聚光灯。”
远处的训练场上，杨志正被队友围着起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的青纹似乎柔和了些。马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俱乐部的“造星手册”里写着：最好的璞玉，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或许，这个脸上带疤的替补球员，真能在法兰克福的中场，踢出一片新天地。而欧登塞的这笔生意，又将是另一笔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