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未成,无邪正要带着无心转身离去,裘德考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传来:
“说起来,这次老友怎么没有带你的忠犬潘子来,而是——”他刻意顿了顿,目光转向无心,“带了这位?”
无邪瞬间明白这老狐狸仍在试探他的身份,却不解释,只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提?塔木陀之行就是为了救你的人,潘子才伤得那么重!”
裘德考摇头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老友这就有点倒打一耙了。塔木陀明明是吴先生你使计让我的人充当先锋,我的左膀右臂阿宁还折在里面了,你的得力干将受伤,怎么能怪我呢?”
无邪心下冷笑:阿宁不但没折在里面,现在还在顾大哥手下干活,正准备阴你一把呢。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又一声冷哼,装作不愿理会的样子,抬步欲走。
然而裘德考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又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我看老友你的人马里,似乎还有那京城顾家的人。怎么,老友居然和军方合作了吗?”
无邪内心烦闷至极:这老洋鬼子问题没完没了!他正要装作发怒搪塞过去,身侧的无心却突然语出惊人:
“顾家当家是我爱人。”
此言一出,无邪和裘德考同时怔住!
裘德考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无心却只是淡定一笑,从容接道:“三爷的意思,干我们这行的,若有了——”他轻轻指了指上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这样的支持,何愁不成大事。”
无邪瞬间明白了无心的意图——这是给顾念安编排了个“昏君”角色,而无心自己则拿了“祸国妖妃”的剧本。他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却不得不维持吴三醒该有的高深莫测,摆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睥睨姿态,冷冷注视着裘德考。
裘德考恍然大悟,惊讶地笑出声来:“老友这是使了美男计?!真是舍得下本钱。据阿宁生前给我的情报,这位无心先生身手莫测,一直被你安排在自己侄子身边。”
裘德考始终认为无心是吴三醒的人。
无邪适时露出一个“你懂什么”的表情,压低声音:“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风险虽大,现在的收益难道不大吗?”
裘德考连连点头,笑容意味深长:“还是老友深思远虑。”
无邪不再多言,转身就走,无心紧随其后。这一次,裘德考没有再阻拦。
远离裘德考的营地后,无邪终于松了口气,额角已沁出细密冷汗。
“无心,刚才真险。不过,小哥他……”提及张启灵,他的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颤抖。
无心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不会有事,无邪。你要对他有信心。”
无邪用力点头:“明白!我相信小哥,我们马上就去救他们!”他稳了稳心神,转而分析道,“不过,刚才那伤员的肩膀,和之前伤了程副官的那个塌肩膀几乎一样。这说明,‘它’的影子也进过古楼!”
“没错。”无心神色凝重,“我猜测,恐怕当年‘它’培养那些影子,就是为了这张家古楼。”
他继续沉声道:“还有,无邪,刚才那伤员诡异的伤势必须立刻告知念安和解当家。否则下一个变成那样的,恐怕就是我们的人了。”
无邪神色一凛,重重颔首。两人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向着己方营地的方向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