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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左大帅不愉快的记忆

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

从周天琪明确表示不让其他人的人马入城,到双方剑拔弩张,不过三言两语之间,连杨嗣昌都来不及出言呵斥调和。

就在左良玉怒气冲冲,不管不顾要催马硬闯的刹那……

“啪!”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铳声骤然炸响!

众人只觉得耳边一震,随即就看到左良玉头上那顶装饰着红缨的六瓣明铁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拍中。

“哐当”一声,竟直接从他头上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才“咣啷”落地!

这一下变生肘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杨嗣昌心脏猛地一跳,脸色瞬间白了。

猛如虎下意识地手按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

贺人龙更是吓得一缩脖子,差点从马上溜下去。

双方士兵全都哗然,箭矢立刻上弦,刀枪纷纷出鞘半截,无数道目光紧张地搜寻着袭击者,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左良玉本人更是亡魂大冒!

他只觉头顶一股恶风掠过,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脑袋先是猛地一震,随即一轻,头盔就不翼而飞!

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头皮发麻,脸颊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

刚才那一铳,若是偏低寸许,此刻爆开的就不是他的头盔,而是他的脑袋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铳声响起的方向。

只见谷一虎不知何时,双手各握着一把造型精悍的短铳。

其中右手那把的铳口,还袅袅飘散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他好整以暇地抬起右手,放到嘴边,极其装逼地、慢条斯理地吹散了铳口那最后一缕硝烟,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他才抬起眼皮,那双带着几分痞气和冷冽的眸子,看向惊魂未定的左良玉,用一种平淡却蕴含着极度危险的语气道:

“周大人说的话,平贼大将军是耳朵塞驴毛了,听不见吗?”

他顿了顿,将左手的短铳往上抬,双铳在日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现在,用火铳和你说话应该听见了吧?再敢往前一步,下一铳,轰掉的就不是头盔喽!”

“你……你!”

左良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谷一虎,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极度的愤怒与后怕交织,让他几乎要爆炸!

也就在这一刻,看着谷一虎那嚣张的面容和手中那短铳,一段尘封的、极其不愉快的记忆猛地涌入脑海!

他想起来了!

难怪刚才就看着这厮觉得眼熟!

数年前,就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当着杨嗣昌他们的面,将他那被卢方舟处死的族侄的首级装在盒子里,耀武扬威地送到他面前!

还是这个混蛋,当时还指挥数百门火铳,对准自己的亲卫队的脑袋进行威胁!

现在这混蛋看来是长进了,从甲胄上看,这是混上副将了啊!

居然敢拿着两把铳,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督师面前,对他这位平贼将军开火!

新仇旧恨如同火山岩浆般一起涌上心头,左良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都有些发黑,他真的要气疯了!

但即使愤怒到如此地步,残存的一丝理智还是告诉他,再往前一步,那个混蛋是肯定敢放铳的……

于是,左良玉死死勒住马缰,用杀人的目光凌迟着谷一虎,但愣是没再往前挪动哪怕一寸……

他猛地扭头,对着身后还没反应过来的亲兵们嘶声大吼:

“都是死人吗!准备战斗!”

杨嗣昌见一场简单的入城事宜,竟被这群丘八闹到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地步。

只觉一股火气直冲头顶,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浑身都气得微微发抖。

他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大吼:

“放肆!都给老夫住手!”

……

最后,在杨嗣昌派出自己的督标营强势介入弹压下,这场城门前的闹剧才勉强收场。

杨嗣昌心中也有自己的衡量。

他虽然觉得周天琪、谷一虎同样跋扈难制,反正这群丘八都不是好东西。

但相比之下,左良玉和贺人龙麾下的军纪确实是臭名昭着,放任他们入城,对于刚经历过兵灾的襄阳,只怕立刻就是一场劫掠。

而且,宣府军毕竟刚刚阵斩张献忠,立下大功,虽然跋扈,但人家是实实在在做了事的。

而左、贺二人除了保存实力、投机取巧,对他阳奉阴违,几乎毫无建树。

两害相权,他这次选择了站在周天琪、谷一虎一边。

杨嗣昌严令,左良玉和贺人龙的人马就在城外择地扎营,不得入城,明日一早,再传召二人单独入城议事。

左良玉看着杨嗣昌在一众督标营的护卫下,随着周天琪、谷一虎安然入城。

城门缓缓闭合的瞬间,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手中马鞭被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一旁的贺人龙见状,嘴角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幸灾乐祸,总算见着以往不可一世的左良玉吃瘪了。

可转念想到周天琪、谷一虎方才的强硬、卢家军的嚣张。

而自己也同样被堵在城外,颜面尽失,那点看热闹的心思又被憋屈取代,暗自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地踹了脚马腹。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带着各自人马,在襄阳西门外草草选了两处营地,忿忿扎寨。

营中灯火亮起时,左良玉的大帐里,马鞭抽打桌案的闷响与怒骂声,隐隐传了出来。

……

是夜,左良玉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酒气熏天。

左良玉正与他的儿子左梦庚以及麾下大将金声桓等人饮酒作乐。

帐中,数十名面目姣好、衣衫单薄、面带惧色、明显是被掳掠来的女子正扭动腰肢,跳着舞蹈,供这些将领淫乐取笑。

她们虽然怕,但一个个都强颜欢笑,有几个稍有不从者,刚刚被左良玉等人鞭挞至死,遗体还被扔在帐外。

案几上杯盘狼藉,地上还有泼洒的酒渍和骨头,一派乌烟瘴气,尽显其军纪败坏之本色。

就在这时,贺人龙揣着撩拨的心思,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左军大营。

左良玉还在气头上,看到他后,一边挥手让舞女跳的更欢快些,一边招呼贺人龙一起喝。

几碗闷酒下肚,左良玉脸色依旧阴沉,明显还没从白天当众受辱、尤其是被谷一虎一铳打飞头盔的奇耻大辱中缓过来。

贺人龙见状,故意叹了口气,把话题往那上面引:

“左帅,今日之事,真是……

唉,那谷一虎不过一介匹夫,竟敢如此嚣张,连您平贼将军都不放在眼里,这口气,换做是谁也咽不下去啊!”

左良玉猛地将酒碗顿在案上,酒水四溅,他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咽不下去?老子当然咽不下去!

周天琪、谷一虎,还有他们背后的卢方舟,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眼中凶光闪烁:

“等找到机会,老子定要狠狠弄死他们,特别是那个姓谷的匹夫,老子要把他抽筋扒皮,方解心头之恨!”

贺人龙装作劝解的样子,实则火上浇油:

“左帅息怒,息怒啊!宣府军势大,连献贼都栽在他们手里,硬碰硬恐怕……唉,还需从长计议。”

左良玉听了不爽,低吼道:

“从长计议个屁!”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能找到机会!”

就在这时,贺人龙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

“左帅,说起机会……

小弟今日扎营后,在附近溜达,倒发现一件蹊跷事。”

他接着便把在营地外围看到的,卢家军设立的流民登记安置点,以及周围聚集的大量拖家带口、准备被集中迁往宣府的百姓情况说了一遍。

“我派人打听过了,说是卢方舟在招募百姓去宣府、漠南垦荒,条件开得挺诱人,这帮泥腿子都跟疯了似的想去。”

听完贺人龙的叙述,左良玉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凶光毕露,如同发现了猎物的毒蛇。

他沉思片刻,缓缓放下酒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哦?还有这等事?哼,卢方舟倒是打得好算盘,在中原挖朝廷的墙角,充实他塞外的根基……好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