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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功,在战场上是硬通货。

当秦风扛着一整个麻袋,推开军功登记处的帐门时,帐内正在排队的十几个士兵,齐刷刷地回过头来。

“哗啦!”

秦风也不客气,直接把麻袋往长案上一倒。

“哗啦啦啦......”

刻着“高句丽甲士”、“高句丽伍长”甚至“高句丽百夫长”字样的木牌,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在案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浓重的血腥味和煞气扑面而来,那些木牌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有些甚至还带着箭矢留下的刻痕。

整个营帐的温度,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降了几分。

负责登记的文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官,手里正拿着毛笔准备记录,此刻笔尖悬在半空,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

帐内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堆积如山的军功木牌上。

“斥候二队队正秦风,”秦风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营帐里却清晰无比,“携全队五十一人,前来登记军功。”

文书咽了口唾沫,他当然认得秦风。

整个前锋营,现在谁不认识这位把宇文家脸面按在地上摩擦的“秦阎王”?

就在三天前,这位秦队正还把宇文家派来刁难的一个卫兵,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军法打了二十军棍,打得那人屁股开花,在床上躺了三天起不来。

宇文家想发作,却发现秦风做得滴水不漏——对方先违反军纪,秦风依法处置,连中军大帅那边都挑不出毛病。

“秦......秦队正,您......您稍等。”

文书不敢怠慢,也不敢再像以前对待寒门士兵那样找借口刁难,连忙放下手里的笔,小心翼翼地拿起算盘和簿册。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始一枚一枚地清点。

周围,其他前来登记军功的士兵,早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木牌,眼睛里全是震惊、羡慕,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我的天......这得杀了多少人?”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嘀咕。

“你瞎啊?没看见那边有两块百夫长的牌子吗?”他身边的老兵压低声音,“光那两块,就够咱们普通人升两级了!”

“我听说秦队正他们这半个月,一直在丙字号死亡区域活动......”

“何止活动,简直是把那里当自家后院了!高句丽人现在听到秦阎王三个字,腿都要软!”

“这军功......怕是能把他们整个队都提一级吧?”

“岂止一级!你没看见那一百多块牌子吗?”

议论声虽然压得很低,但在安静的营帐里,还是清晰可闻。

秦风就站在长案前,腰板笔直,神色平静,任由众人打量。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火长和精锐士兵,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身上那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让周围的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清点的过程很慢。

那名文书的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密。

他每拿起一枚木牌,仔细核对上面的刻字和编号,然后在簿册上记录,再拨动算盘。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他感觉自己拿起的不是木牌,而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沉甸甸的,压得他手都在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营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终于,在拨动了不知多少次算盘后,文书颤抖着手,在簿册上写下了最后一个数字。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秦风,又低头看了看簿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计算结果。

他又重新验算了一遍。

结果,还是一样。

“秦......秦队正,”文书的声音都在发颤,连带着手里的簿册都在微微颤抖,“经......经核算,贵队本月共计斩获敌军首级一百零八颗,其中......”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其中百夫长级两颗,火长级十三颗,普通甲士九十三颗。另,俘虏三十七人。”

“按我大隋军功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帐内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可......可兑换功勋......”

他报出了一个数字。

“轰!”

营帐里瞬间炸开了锅!

“一百零八颗?!”

“我没听错吧?一个队,半个月,杀了一百多个高句丽人?!”

“还有两个百夫长!天呐!”

“这......这是什么概念?咱们整个前锋营一个月的战果,也不过如此吧?”

“秦队正这是把高句丽人当韭菜割了吗?”

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看向秦风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敬畏,甚至是崇拜。

这份军功,别说把秦风从队正提拔成旅帅,就连他手下的几个火长,都有资格竞争队正的位置了!

这是真正的泼天功劳!

秦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这半个月,每天晚上都带人在丙字号区域“打猎”,高句丽人的几个前哨据点,已经被他端了三个。

这些军功,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嗯,登记吧。”秦风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然后,他话锋一转:“另外,把我个人功勋中的一半,分摊给所有队员。”

“什么?!”

这话一出,不仅是文书,就连秦风身后跟着的几个火长和士兵,都齐刷刷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队正!这怎么行!”

火长王虎第一个跳了出来,这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此刻脸涨得通红,“大头都是您杀的!那个黑狼卫的百夫长,也是您亲手斩的!我们......我们就是跟着摇旗呐喊,打打下手!”

“对啊队正!”另一个火长李铁也急了,“您要是把功劳分给我们,您自己还剩多少?这不合适!”

“是啊队正,我们不能要!”

“您的功劳,我们怎么能......”

几个手下七嘴八舌,全都是拒绝的声音。

他们是真心实意的。

跟着秦风这半个月,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高手。

那个黑狼卫的百夫长,号称“辽东猛虎”,一手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曾经一人击杀过十几个大隋士兵。

结果在秦风手下,连三招都没撑过,就被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那些军功,绝大部分都是秦风亲手杀出来的,他们只是配合打扫战场而已。

营帐里其他士兵,也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敬佩的。

秦风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军功,是大家一起用命换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有你们在前面吸引火力,没有你们配合接应,我一个人再能打,也端不掉那些据点。”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手下,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秦风,从不亏待自家兄弟。”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不仅是对手下说,更是说给帐内所有人听的:

“跟着我,有肉吃,有功领,有赏拿,天经地义!”

“这是规矩!”

“也是我秦风的承诺!”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

营帐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王虎这个八尺壮汉,眼眶突然就红了。

“队正......”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他几个火长和士兵,也都低下了头,有的用力擦着眼睛。

他们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子弟,见惯了门阀世家的嘴脸——那些贵族老爷们,把他们当牲口使唤,立了功劳全归自己,出了事就推出来顶罪。

像秦风这样,主动分享功劳的长官,他们这辈子,头一次遇到。

周围那些围观的士兵,看着秦风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从震惊,到敬畏,再到向往。

谁不想跟着这样的长官?

能打,护短,还大方!

这一手,秦风玩得漂亮至极。

不仅收买了人心,还把自己仗义疏财、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名声,彻底打了出去。

用不了多久,整个前锋营,不,整个辽东大军,都会知道斥候营有个“秦阎王”,跟着他,能活命,能立功,能升官!

这比任何宣传都管用。

文书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他在军中当了十几年文书,见过太多贪功冒功的将领,像秦风这样的,真是凤毛麟角。

“是......卑职明白。”

文书不敢再多话,连忙拿起笔,准备记录。

可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打破了营帐里的温情。

“哟,好大的功劳啊。”

那声音拖得很长,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不过,这军功,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营帐的门帘被掀开。

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吹得帐内的油灯晃了晃。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校尉服饰,但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军官,背着手,一脸傲慢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六七个膀大腰圆的亲兵,个个横眉冷对,手按刀柄,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秦风认得他。

此人名叫李四,是前锋营的军政官,主管后勤补给和军功审核。

说白了,就是个管账的。

但这人背后站着宇文家,在军中作威作福惯了,连一些鹰扬将军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秦风这半个月连续打脸宇文家,李四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营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刚才还在议论的士兵们,纷纷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他们知道,李四这是来找茬的。

秦风的几个手下,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秦风身前。

王虎更是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四。

李四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长案前。

他捏起一枚刻着“百夫长”的木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啧啧两声,撇了撇嘴。

“秦队正,你这一个月,就杀了两个百夫长?”

他把木牌随手扔回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啧啧,了不起啊,了不起。”

他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秦风,眼神里满是不屑和挑衅:

“不过,我怎么听说,高句丽人最近调派到丙字号区域的,是他们的精锐黑狼卫?”

“那可是高句丽王亲自下令调来的精锐之师,领头的,可是个千夫长啊。”

李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声音里满是讽刺:“号称辽东之狼,曾经一人斩杀我大隋士卒三十余人的猛将。”

“怎么,秦队正的战果里,我没看到这位千夫长的人头啊?”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是没遇到呢,还是......遇到了,但不敢动手啊?”

这话里有话。

意思很明显——你秦风牛皮吹得震天响,怎么连个大鱼都没捞到?是不是虚报军功?

营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秦风的几个手下,脸都气红了。

王虎更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放你娘的狗屁!那个什么狼,早就被我们队正......”

“闭嘴。”

秦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王虎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但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李四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就是要激怒秦风,最好能让秦风当场动手。

只要秦风敢在军功登记处动手,那就是违反军纪,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怎么,秦队正不说话了?”李四得意洋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虚报军功,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他转向那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文书:“你,先别登记。这批军功,本官要亲自核查!”

文书哪敢反驳,连忙放下笔,站到一边。

周围的士兵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秦风。

他们知道,李四这是铁了心要整秦风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秦风却笑了。

他看着李四,笑容越来越盛,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

笑声在营帐里回荡,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李四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秦风,你笑什么?”他厉声问道。

秦风止住笑声,看着李四,眼神里满是玩味:“我笑李校尉消息灵通。”

“不错,黑狼卫确实来了,那个千夫长,我也见到了。”

李四眼睛一亮,以为抓到了把柄:“哦?那他人呢?人头怎么没见你提来?”

“是啊,人头怎么没提来?”他身后的几个亲兵也跟着起哄,“不会是吹牛吧?”

秦风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因为我嫌他的人头太重,不好拿。”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就把他的信物拿回来了。”

说着,他把手伸进怀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掏出了一件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动作吸引了。

营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秦风的手,从怀里拿出来了。

那是一块令牌。

一块黑色的狼头令牌。

纯铁打造,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恶狼,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择人而噬。

最引人注目的,是狼的眼睛——那是用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镶嵌的,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血光。

令牌的背面,刻着一行高句丽文字。

当这块令牌出现的瞬间,李四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他当然认得这块令牌!

这是高句丽王族赐予精锐将领的信物,用的是王宫的玄铁,镶嵌的是王室宝库的血玉!

整个黑狼卫三千人,只有他们的统领,那个号称“辽东之狼”、曾以一己之力击溃大隋一个百人队的千夫长,才有资格佩戴!

这块令牌,就是千夫长的身份象征!

“这......这......”李四的声音都变了调,手指着那块令牌,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拿到?”

秦风替他说完了后半句,声音平静得可怕:“很简单。”

他抬起头,看着李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杀了他,就拿到了。”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营帐里炸响!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杀了?

杀了高句丽的千夫长?

秦风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把令牌随手扔在桌子上。

“啪!”

令牌在案上弹跳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然后稳稳地落在那堆军功木牌中央。

红宝石镶嵌的狼眼,在油灯下闪烁着血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主人的不甘。

“李校尉,”秦风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钉子,一下下敲在李四心上,“这块令牌,值多少军功?”

“你帮我算算?”

整个营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块小小的令牌给镇住了。

千夫长!

那可是千夫长啊!

高句丽的千夫长,相当于大隋的都尉!

斩杀这样的敌将,这已经不是泼天的功劳了!

这是足以惊动中军大帅,甚至惊动圣驾的奇功!

李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而且是最硬的铁板!

虚报军功?

拿千夫长的信物来虚报?

谁他妈敢这么干!

这可是能杀头的大罪!

如果秦风敢把这块令牌拿出来,那就说明,这令牌绝对是真的!

他想刁难,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份军功,太硬了!

硬到能砸碎他背后所有的手段!

硬到连宇文家,都不敢轻易动它!

“怎么,李校尉不说话了?”

秦风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刚才不是还说要核查吗?来啊,核查啊。”

“你倒是说说,这块令牌,是真是假?”

李四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连呼吸都困难。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让开!都让开!”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帐帘再次被掀开。

斥候营校尉张诚,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他身上的甲胄还没穿整齐,显然是听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长案上那块狼头令牌上。

当他看清令牌的样式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他猛地转向秦风,眼睛瞪得老大:“秦风!你......这......这是......”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

秦风点点头:“张校尉,如您所见。黑狼卫千夫长的信物。”

“嘶......”

张诚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在军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此刻,他还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千夫长啊!

那可是千夫长!

他手下一个小小的队正,竟然斩了敌军千夫长!

这......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劳!

短暂的震惊后,张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啊!”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然后,他猛地转身,一把抢过那块狼头令牌,高高举起。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所有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李四身上。

“都给我听着!”

张诚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营帐都在颤抖:

“高句丽黑狼卫千夫长信物在此!”

“我斥候营二队队正秦风,深入敌境,阵斩敌将!”

“功盖前锋营!”

他每说一个字,声音就提高一分,到最后四个字时,简直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的。

营帐外,已经围了一大群闻讯赶来的士兵。

他们听到张诚的怒吼,全都呆住了。

然后,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秦队正威武!”

“斥候营威武!”

“大隋威武!”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得整个军营都在颤抖。

张诚举着令牌,转向李四。

此刻这位平日里还算稳重的校尉,脸上满是愤怒和快意,眼睛死死地盯着脸色惨白的李四,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李四,”张诚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份军功,你登记,还是不登记?”

“你要是不登......”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我现在就拿着它,去中军帅帐!去御驾之前!”

“我倒要问问,我大隋的军功法度,是不是他宇文家的一言堂!”

“我倒要问问,流血拼命的将士,是不是还要被你们这些蛀虫欺压!”

“轰!”

张诚的话,像一桶火油,浇在了干柴上。

整个军功登记处,彻底沸腾了!

“说得对!”

“张校尉说得对!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去帅帐!去御前!我们给你作证!”

“秦队正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谁敢不登记,就是跟我们所有人过不去!”

群情激奋。

帐内帐外,所有士兵都在高声呐喊。

那些平日里被门阀世家欺压的寒门子弟,此刻都红着眼睛,握紧了拳头。

他们看着秦风,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期待。

这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英雄!

这才是他们想跟随的长官!

李四被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而下,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别说他这个小小的校尉,就是他背后的宇文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是千夫长的人头!

这可是能惊动圣驾的奇功!

谁敢压下去,谁就是跟陛下过不去!

“登!我登!我马上就登!”

李四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冲到长案前,拿起笔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秦......秦队正,卑职......卑职这就给您登记......”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整个人狼狈不堪。

周围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都爆发出了嘲笑声。

“哈哈哈!”

“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

“宇文家的狗,也就这点出息!”

李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飞快地在簿册上记录。

秦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平静。

他知道,从今天起,在这辽东前锋营,再也没有人能用规则来压制他。

因为,他的军功,已经大到可以慢慢进入中级决策层了。

而这,只是个开始。

他抬起头,透过营帐的缝隙,看向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

那里,有他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