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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家的报复,来得比秦风预想的要快,也更阴险。

他们不敢再派人暗杀——邓公公那句“陛下都看着呢”就像一道护身符,明着动手就是找死。但他们掌握着军中更多的话语权,玩阴的,手段多得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斥候营的校尉张诚就黑着脸找到了秦风。

营帐外寒风呼啸,雪花如刀子般刮在帐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张诚掀开帐帘走进来时,带进来一股刺骨的寒气,还有一脸掩饰不住的怒火。

“秦风,上面刚下了命令。”张诚把一卷军令狠狠地拍在桌上,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子憋屈和愤怒,“从今天起,辽东城外围最危险的丙字号区域,由你们二队全权负责侦查。”

秦风正在擦拭横刀,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擦着。

倒是一旁的刘三和几个火长,脸色刷地就白了。

“丙字号区域?!”一个叫王虎的火长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校尉,那可是......那可是死亡禁区啊!”

丙字号区域,是斥候营里公认的绞肉场。

那里地形复杂,沟壑纵横,到处都是碎石滩和冰封的沼泽地,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更要命的是,那里距离辽东城墙最近,不到三里地,遍布高句丽人的明哨暗哨。

城墙上的弓弩手,箭矢射程能覆盖大半个区域。白天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趁着夜色摸黑行动。可夜里更危险,高句丽人在那片区域布下了不知多少陷阱和伏兵。

之前,丙字号区域都是由斥候营三个队轮流负责,每个队只负责一小块,每次出任务都要死伤好几个人。

现在,整个区域都压在了秦风一个队五十号人身上。

“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王虎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校尉,这不公平!”

另一个火长李铁也红着眼睛:“就算咱们队正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丙字号区域那么大,咱们五十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

刘三更是急得直跺脚:“这......这分明就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

营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宇文家在背后搞的鬼。他们弄不死你秦风,就让你战死沙场。战死了,那是为国捐躯,光荣牺牲,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诚看着这些跟着秦风出生入死的好儿郎,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张诚的胡子都在抖,“这帮门阀狗,仗着家族势大,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我这就去找督军,去找......”

“不用了,校尉。”秦风终于开口了。

他放下横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您去也没用,他们有的是理由搪塞您。”秦风站起身,走到张诚面前,“军令如山,已经下了,就得执行。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张诚急了,一把抓住秦风的肩膀,“秦风,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这根本就是个死局!丙字号区域,那是用命填出来的地方!”

秦风看着张诚,眼神清澈而坚定。

“校尉大人,您忘了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功劳,是杀出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补给,同样也是。”

张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秦风已经转向自己的手下。

“校尉,”秦风问道,“给我们批了多少补给?”

张诚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单子,递给秦风。

秦风接过来扫了一眼,眼神越来越冷。

“十天的干粮,一百支箭,五捆绳索,十壶清水......”他念着单子上的内容,声音平静得可怕,“其他的,没了。”

“什么?!”王虎一把抢过单子,看了一眼,整个人都炸了,“就这么点东西?!”

李铁也凑过来看,脸色铁青:“丙字号区域那么大,光是来回就得两天!十天的干粮根本不够!还有箭,才一百支?够干什么的?!”

刘三气得浑身发抖:“这......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咱们活着回来!”

常规斥候队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箭矢至少是三百到五百支起步,干粮按照半个月准备,各种求生工具、伤药、绳索、火石,一应俱全。

这批下来的物资,连最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到。

克扣军需,这是最恶毒的手段。

不给你足够的装备,就是要你死在外面。就算不被敌人杀死,也会被饿死、冻死、困死。

“混账!”张诚气得脸都红了,“我这就去找军需官!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王法!”

“不用了,校尉。”秦风却拦住了他,声音依然平静,“您去也没用,他们有的是理由。什么军需紧张,什么按规定配给,什么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您斗不过他们的。”

张诚愣住了,看着秦风那张年轻的脸,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要面对这么多的算计和阴谋。

“那......那怎么办?”张诚的声音有些发哑。

秦风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自己的手下。

营帐里,五十名斥候都站在那里,有的满脸愤怒,有的眼神惊恐,有的握紧拳头,有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都是跟着秦风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此刻,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

秦风扫视了一圈,声音陡然提高,在营帐里回荡:

“所有人,检查装备,带足清水。一刻钟后,营门口集合,出征!”

营帐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秦风。

“队......队正......”刘三结结巴巴地说,“咱们......咱们真的要去?”

“不去?”秦风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军令如山,不去就是抗命。抗命的下场,你们应该知道。”

刘三打了个哆嗦,低下了头。

秦风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坚定:“我知道你们怕,我也知道这次任务九死一生。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只要跟着我,我保证,把你们一个不少地带回来。”

“队正......”王虎红着眼睛,“可是......可是补给不够啊......”

“补给不够?”秦风冷笑一声,“那就去拿。”

“去哪儿拿?”李铁愣住了。

秦风指了指窗外,指向辽东城的方向,声音冰冷而充满杀气:

“去高句丽人那里拿。”

营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去高句丽人那里拿?

这......这是要去抢敌营?!

“队正,您......您不是开玩笑吧?”刘三咽了口唾沫。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秦风看着他。

刘三看着秦风那双平静而冰冷的眼睛,浑身一个激灵。

不是开玩笑。

队正是认真的。

“校尉大人,您忘了吗?”秦风转向张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功劳,是杀出来的。补给,同样也是。宇文家不给,我们就自己去拿。反正,高句丽人那里,什么都有。”

张诚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这小子是真的疯了!

可是......

张诚看着秦风那张年轻而坚定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疯狂的计划,说不定真的能成。

“所有人,”秦风再次下令,声音如同寒冰,“一刻钟后,营门口集合。出征!”

这一次,没有人再犹豫。

“是!”五十名斥候齐声应诺,声音震得营帐都在颤抖。

尽管心中忐忑,尽管前路未卜,但看着秦风那镇定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股子杀气和自信,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跟着这样的队正,说不定,真的能活着回来。

一刻钟后。

秦风的二队,在整个斥候营同情、惊讶、敬佩的目光中,整整齐齐地列队在营门口。

五十个人,五十把横刀,五十张硬弓。

每个人身上都只背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少得可怜的干粮和清水。

但每个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决绝和狠劲。

张诚站在营门口,看着这支即将出征的队伍,心里五味杂陈。

“秦风,”他走到秦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好好活着回来。”

“会的。”秦风点点头,“而且,我会带着所有人,一个不少地回来。”

说完,他一挥手:“出发!”

五十人的队伍,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大营,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

营门口,围观的士兵们窃窃私语。

“完了,秦队正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丙字号区域,那可是绞肉场啊。”

“宇文家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可惜了,好不容易出了个猛人,就这么没了。”

“唉,谁让他得罪了宇文家呢......”

议论声中,不远处的一座箭楼上,宇文铮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眼中满是恶毒和快意。

“小子,跟我斗?”他冷笑一声,“我看你能撑几天!丙字号区域,那可是用命填出来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活着回来!”

他身边,一个亲兵谄媚地说:“将军英明,这次那小子死定了。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那么多高句丽人。而且补给不足,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饿死、困死。”

“哼,”宇文铮得意地说,“这叫借刀杀人。他死在外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我们还要给他立个碑,说他为国捐躯,光荣牺牲。哈哈哈......”

箭楼上,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两天后。

辽东大营,营门口。

哨兵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哈着白气,跺着脚,试图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到五十米。

“唉,也不知道秦队正他们怎么样了。”一个年轻的哨兵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样,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另一个老兵摇摇头,“丙字号区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惜了,秦队正那么厉害的人......”

“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斗不过门阀世家......”

两人正说着,突然,老兵的眼睛一瞪,指着远处:“你看!那......那是什么?”

年轻哨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支队伍。

队伍的轮廓在风雪中越来越清晰。

他们衣衫褴褛,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

但队伍却异常整齐,步伐沉稳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

每个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手里还提着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

他身上的甲胄已经破损,脸上有几道血痕,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是......是秦队正!”年轻哨兵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他们回来了!”

老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秦风带着人回来了!

而且,他数了数,一个、两个、三个......

五十个!

一个人都没少!

“快!快去通知校尉!”老兵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秦队正回来了!”

年轻哨兵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秦队正回来了!秦队正回来了!”

他的喊声在营地里回荡,瞬间引起了轰动。

士兵们纷纷从营帐里钻出来,朝着营门口涌去。

当他们看清那支队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风的队伍越来越近,所有人都看清了。

五十个人,一个不少,全都活着回来了!

而且,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长串“人”。

那些人被绳子串成一串,垂头丧气地走着,身上穿着高句丽人的服饰。

是俘虏!

秦风不仅带着人全员归来,还带回了几十个高句丽俘虏!

“天呐......”

“这......这是真的吗?”

“他们......他们居然活着回来了?”

“还抓了这么多俘虏?!”

营门口,围观的士兵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斥候营,甚至传到了其他营地。

张诚几乎是冲出营帐的。

他一路狂奔,等他赶到营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

当他看到秦风和他身后那五十个精神头十足的兵,以及那一大串俘虏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秦......秦风......”张诚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你们......”

秦风走到他面前,身上虽然满是血污,但腰板挺得笔直。

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校尉,幸不辱命。”

张诚呆呆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风继续说道:“卑职带队深入丙字号区域,捣毁敌军前哨补给点一处,斩首二十三级,俘虏三十七人。另,缴获军粮、箭矢、药材若干。请校尉验收。”

他挥了挥手。

身后,五十名斥候立刻将背上的包裹放下,打开。

里面是满满的肉干、麦饼、麦面,还有一捆捆崭新的高句丽羽箭,甚至还有几包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伤药。

那些箭矢,箭杆笔直,箭羽整齐,一看就是高句丽军中的精品。

那些肉干,还散发着香味,显然是刚从敌营里抢出来的。

整个营门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堆战利品,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天呐!”

然后,整个营地都炸了锅。

“他们......他们真的抢了高句丽人的补给点?!”

“这胆子也太大了!”

“五十个人,干掉对方一个至少百人驻守的补给点?!”

“还抓了这么多俘虏?!”

“这......这还是人吗?!”

“秦队正简直就是战神下凡啊!”

所有斥候看着秦风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这位秦队正,简直就是神!

张诚的手都在发抖,他走到那堆战利品前,蹲下身子,拿起一捆箭矢,仔细看了看。

真的。

都是真的。

这些箭矢,这些粮食,这些药材,都是货真价实的高句丽军需品。

他又走到那些俘虏面前,一个个看过去。

三十七个高句丽士兵,个个灰头土脸,身上带着伤,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他们被绳子串成一串,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秦风......”张诚转过身,看着秦风,眼眶都红了,“你......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秦风淡淡一笑:“校尉,您忘了吗?功劳,是杀出来的。补给,同样也是。”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营门口,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张诚愣了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秦风,你没让我失望!你没让兄弟们失望!”

他转过身,对着围观的士兵们大声喊道:“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斥候营的好儿郎!这就是我们大隋的好男儿!”

“秦队正威武!”

“斥候营威武!”

“大隋威武!”

欢呼声震天,所有人都在为秦风和他的队伍喝彩。

远处,箭楼上。

宇文铮听到这阵欢呼声,脸色铁青地走到箭楼边缘,朝营门口看去。

当他看到秦风和那一大堆战利品,以及那一串俘虏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身边的亲兵也吓得脸色发白:“将军,他们......他们居然真的做到了......”

宇文铮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

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不可能!这不可能!”宇文铮咬牙切齿,“五十个人,装备简陋,怎么可能端掉一个补给点?!那里至少有百人驻守!”

“将军,要不......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亲兵小心翼翼地说。

“办法?”宇文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好,他不是能打吗?那我就让他一直打,打到死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对秦风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狂欢。

宇文家不甘心失败,继续给他们分配最危险的任务,继续克扣补给。

但秦风根本不在乎。

他把丙字号区域当成了自己的狩猎场。

白天,他带着人侦查地形,摸清高句丽人的哨兵分布。

夜里,他就带着人出击。

他的战术很简单,也很有效。

利用自己远超常人的感知力和《凌波微步》的身法,他能轻易避开所有巡逻队和暗哨。

然后,他会亲自潜入敌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哨兵。

再然后,他的五十个手下,就会如狼似虎地冲进去,对那些还在睡梦中的高句丽士兵,展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第一次夜袭,秦风的手下还有些手忙脚乱。

但秦风很有耐心。

他亲自示范,如何最有效地割断敌人的喉咙,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捅穿敌人的心脏,如何在黑暗中判断敌人的位置。

“记住,”秦风蹲在一具尸体旁边,对着几个火长说,“杀人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活命。每一刀都要快、准、狠,不要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拿起横刀,在尸体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看清楚了吗?这里,颈动脉。一刀下去,三息之内必死,而且不会发出声音。”

几个火长看得头皮发麻,但都认真地记在心里。

“还有这里,”秦风又指了指尸体的心脏位置,“从肋骨下方斜着刺进去,直接捅穿心脏。记住,要斜着刺,不要直着刺,不然会被肋骨挡住。”

“是,队正!”

“最后,”秦风站起身,看着所有人,“记住一点,在战场上,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敌人不会因为你心软就放过你,他们只会杀了你,然后去杀你的兄弟。所以,下手的时候,不要犹豫。”

“是!”

这场战斗,对高句丽人来说是地狱,但对秦风的手下来说,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实战教学。

他们不仅抢回了足够用一个月的补给,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在战斗中成长。

他们学会了如何在黑暗中行动,如何悄无声息地杀人,如何在敌营里来去自如。

更重要的是,他们亲眼见证了自己队正的恐怖实力。

那一夜,秦风一个人,在敌营里杀了十几个高句丽士兵,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鬼魅,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那些高句丽士兵甚至没看清他的脸,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从那以后,秦风手下的士兵,对他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战场上,只有跟着这种强者,才有更大的机会活着回来。

从此,他们对秦风的命令,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队正说往东,他们绝不往西。

队正说杀人,他们绝不留活口。

接下来的日子,丙字号区域成了秦风二队的后花园。

宇文家不给补给,他们就去高句丽人那里“拿”。

宇文家给他们最危险的任务,他们就完成得最漂亮,顺便再带回一堆人头和战利品。

半个月下来,秦风的二队非但没有减员,反而一个个被养得油光水滑。

他们的装备,比校尉的亲兵还好。

每个人都换上了从高句丽人那里缴获的精良皮甲,手里拿着锋利的横刀,腰间挂着两个箭囊,里面装满了羽箭。

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看人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杀气。

那是真正在战场上杀出来的气势。

而“秦阎王”这个称号,也不再局限于斥候营。

整个辽东前线的大军,都知道了先锋营里有这么一个不要命的斥候队正。

他专门挑最硬的骨头啃,杀高句丽人就像砍瓜切菜。

而且他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能打,一个比一个命硬。

很多在其他部队受了排挤,或者想博个功名的狠角色,都想方设法地想要调到秦风的队里。

甚至有其他营的士兵,专门跑来斥候营门口,就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秦阎王”。

这天傍晚,秦风又带着人回营。

这次,他们带回了四十多个俘虏,还有两大车的战利品。

营门口,围观的士兵已经从震惊,变成了习以为常。

“又是秦队正啊。”

“这次又抓了多少?”

“看样子至少四十个。”

“啧啧,这都第几次了?”

“第七次了吧。半个月,七次夜袭,次次得手,秦队正简直就是神啊。”

“听说高句丽人现在都不敢在丙字号区域前线驻扎了,说那里有恶鬼。”

“哈哈哈,恶鬼?那就是咱们的秦阎王啊!”

笑声中,秦风带着人走进营地。

他直接去了自己的营帐,把那些战利品交给手下处理,然后坐下来,开始清点这半个月的收获。

营帐里,堆满了从高句丽人那里缴获的军功木牌。

每一块木牌,都代表着一个敌人的人头。

秦风数了数,一共一百八十三块。

加上之前的,他现在手里的军功,已经足以让他升到旅帅,甚至更高。

而他手下的那些火长,每个人的军功也足够升一级了。

“火候差不多了。”秦风喃喃自语。

这些军功,足以让他和他的手下,都升上一级。

宇文家,或者说是宇文铮,已经压不住他了。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辽东战场上,实力,才是一切。

门阀世家再大,也大不过军功。

而他秦风,就是要用这些军功,一步步往上爬,爬到那些门阀世家都够不着的高度。

然后,踩着他们的脸,登上更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