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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的本体,继续着在剥皮者教团那“安分守己”的日常,如同最深沉的暗流,表面波澜不惊。

而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影蛭带回数据的深度解析与推演之中。

他首先要解决的,是能量干预的可行性问题。

直接攻击“亵渎之种”是自杀,靠近调整枯蛊留下的“衰败蛛丝”也风险极高。

他必须找到一种能够远程、间接、且完全融入环境的方式,去微妙地影响那颗种子的能量汲取或内部平衡。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从四周活性晶石延伸出来、连接着“亵渎之种”的暗红色能量管道。

这些管道是种子汲取养分的“脐带”,也是其与悲鸣大教堂、乃至更广阔永堕能量网络连接的关键。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他不需要直接触碰种子或管道,他只需要在能量管道上游的某个非核心节点,制造一个极其微小、且符合永堕能量自然波动规律的特殊的能量扰动。

这个扰动不能是攻击性的,也不能是明显的阻塞,那样会立刻触发防御机制。

它必须像血管中自然产生的、微不足道的“血脂斑块”,或者神经网络中一次偶然的、“合理”的信号延迟。

其目的,是极其轻微地改变能量输送到“亵渎之种”的流量或纯度,从而在“终末回响”那个特殊时刻,微妙地影响其“绽放”的过程——无论是延迟、提前,还是使其变得“不稳定”。

这需要极其精密的计算和对永堕能量性质的深刻理解。

陈凡再次投入到疯狂的推演中。

他利用之前在千面回廊感知到的能量流转模式,结合“影蛭”记录下的管道能量数据,开始构建一个复杂的能量波动,模拟在不同节点施加不同类型、不同强度的扰动后,可能产生的连锁反应。

这是一个浩大而枯燥的工程。

他反复验算,排除掉那些可能产生不可控风险或容易被察觉的方案,最终筛选出了几个理论上最隐蔽、最“安全”的干预点候选位置。

这些位置都位于悲鸣大教堂能量网络的外围,远离核心区域,能量监控相对宽松,且其本身的能量波动就存在一定的自然起伏,便于隐藏他制造的微小扰动。

接下来,是干预手段的设计。

他不能使用任何带有明显万古仙穹或他个人印记气息的力量。

他必须利用纯粹的、源于永堕诸天本身规则的手段。

他想到了被“贪婪圣教”信徒们广泛使用、并持续侵蚀着世界本源的“消祭符文”的某种逆向变体。

不是用来献祭抽取,而是用来进行极其细微的 “能量沉淀” 或 “频率偏移” 。

他尝试将“消祭符文”中关于“不对称献祭”的核心结构进行重构,使其不再指向某个模糊的“彼端”,而是将目标锁定为流经管道能量中的某一种特定属性,让其在这些节点处产生极其微量的扰动。

这种扰动的效果必须弱到几乎无法测量,并且要完美地融入能量管道本身固有的波动噪音之中。

它就像在奔涌的江河中投入一颗几乎看不见的沙粒,短期内毫无影响,但若在“终末回响”那个能量场本身就会发生剧烈震荡的特殊时刻,这颗“沙粒”就可能成为引发局部湍流或共振偏移的诱因。

陈凡开始在实验室中,利用少量从腐溃城各处收集来的低纯度堕落能量,进行微型模拟实验。

他小心翼翼地构筑着那改良后的“沉淀符文”,测试其效果和稳定性。

过程依旧充满风险,多次因能量控制失当而引发小规模反噬,但都被他凭借强大的控制力压制下去。

就在他沉浸于研究之际,剥骸再次找到了他。

“近期,‘蠕行混沌’的那些疯子活动频繁。”

剥骸的意念冰冷,听不出情绪。

“有迹象表明,它们似乎在悲鸣大教堂附近有所图谋。司祭大人下令,加强对大教堂外围区域的监控,尤其是能量异常的动向。”

陈凡心中凛然!

剥皮者教团也注意到了悲鸣大教堂的异动!

是因为“亵渎之种”吗?

还是因为枯蛊的布局已经开始产生些许涟漪?

他立刻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警惕与服从:“明白。我会加强对东区能量节点的巡查,重点关注异常波动。”

“嗯。”

剥骸的意念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你之前对能量体系的理解,尚有可取之处。此次监控,若有发现,需第一时间详细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谨遵谕令。”

陈凡低头应道。

剥骸的指令,对他而言,既是掩护,也是束缚。

他可以利用教团的身份,更“合理”地接近悲鸣大教堂外围,进行侦查甚至部署。

但同样,他的一切行动也都在教团的监视之下,必须更加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并非唯一的棋子。

枯蛊的布局、哀嚎领主的守护、“蠕行混沌”信徒的活动、以及剥皮者教团的监视……多方势力似乎都围绕着“亵渎之种”形成了无形的漩涡。

他必须更加谨慎地在这漩涡边缘行走。

他派出了经过进一步优化的影蛭傀儡。

新型号强化了隐匿能力和环境模拟能力,并搭载了用于释放“能量沉淀符文”的微型装置。

他给傀儡设定的指令极其保守:只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对预先计算好的、最外围的一个候选节点,进行一次最低限度的“标记”,而并非立刻激活符文,而是如同撒下一颗休眠的孢子,将其悄无声息地植入能量管道的“壁膜”中,等待“终末回响”时刻的自然能量激荡将其“激活”。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

影蛭再次潜入地下,如同最细微的寄生虫,在悲鸣大教堂外围错综复杂的能量网络中穿梭。

它避开了所有巡逻和监控密集的区域,花费了比上一次更长的时间,才终于抵达了第一个预选节点。

那是一个位于两条次要能量支流交汇处的、不起眼的管道连接点,能量波动相对杂乱,易于隐藏。

傀儡小心翼翼地靠近,利用其特殊的“口器”,那是一种模拟永堕生物能量吸收器官的构造,将那颗微小的、处于休眠状态的“沉淀符文孢子”,如同分泌粘液般,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管道连接处的缝隙里。

完成之后,傀儡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按照预设的最安全路线撤退,如同从未出现过。

陈凡本体接收到“标记完成”的信号后,缓缓松了口气。

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他甚至无法确定这颗“孢子”能否在未来的能量激荡中存活并生效。

但他并不急躁。

他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园丁,在危机四伏的禁忌之园中,种下了一颗微不足道、却可能孕育着风暴的种子。

现在,他需要做的,依旧是等待。

等待“终末回响”的征兆出现,等待枯蛊可能的下一个指令,等待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他回到那间充满绝望气息的陋居,再次进入那种极致的平静与蛰伏状态,仿佛刚才那危险的行动与他无关。

唯有在意识的最深处,那冰冷的计算仍在持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发展,准备着应对不同变数的预案。

他的潜伏,因这一颗无声种下的“孢子”,而进入了更加微妙、也更加危险的阶段。

风暴在悄然酝酿,而他,则隐藏在风暴眼中,等待着那决定性的时刻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