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走出训练场的时候，江临川正站在柏林总部的落地窗前。外面是机场跑道，灯光连成一片，一架飞机刚起飞。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碰了下左手腕上的机械表。
签到完成。
系统提示跳出来：【柏林航空总部·签到成功】。接着自动加载一条信息——“这家航空公司近三年亏损，原因是燃油合约被做空”。
江临川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走向谈判室。
门一推开，欧洲航司的cEo已经坐在长桌对面。他穿着西装，手指搭在合同边上。他抬头看了眼江临川，语气很冷：“江先生，我们不缺钱。”
“我知道。”江临川坐下，“我要的不是股份。”
岑疏影坐在他旁边，桌上放着文件夹，还没打开。她看了江临川一眼，对方轻轻点头。
“我们只要一条运输通道。”江临川说，“未来五年，你们所有航线优先运氦-3矿物。”
cEo皱眉：“氦-3？那是什么东西？”
“月球上的矿产。”江临川声音很稳，“KJc马上要开始挖月球矿，第一批资源需要稳定的运输线。你们有跨洲航线网络，我们可以给你们长期订单。”
cEo冷笑：“你以为这是拍电影？这种条款写不进合同。”
“它不会增加你们的成本。”江临川继续说，“还能帮你解决三个问题：油价风险、融资信用，还有股东压力。”
cEo脸色变了。
这时岑疏影打开文件夹，抽出一页纸，推到桌子中间。
“你太太名下的离岸基金，持有波音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她说，“过去两年赚了八千多万欧元。”
cEo猛地抬头。
“你们和波音的采购合同占公司总负债的72%。”岑疏影语气平静，“如果波音股价大跌，董事会会怎么看这笔债？”
咖啡杯倒了，咖啡流到合同上。
江临川一动不动，只看着对方的手开始发抖。
他知道，这一下打中了。
真正的控制不在会议室里，而在背后的利益关系。美国资本早就埋了钉子，这家航司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可以不告诉监管。”江临川说，“只要你签下这一条。”
cEo咬牙：“你们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
“不重要。”江临川说，“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签字，或者三天后去听证会解释为什么隐瞒关联交易。”
房间里没人说话。
就在这时，江临川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行简短的信息：【黑蛇入井，源在苏黎世】。
他立刻把手机扣在桌上。
攻击开始了。
苏棠在远程发现异常是在三分钟前。主控系统的加密通道被人尝试登录三次，Ip地址跳得很快，每次切换不到0.4秒，非常精准。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她调出数据库比对，攻击方式和“秃鹫基金”用过的完全一样。更关键的是，信号来自瑞士银行的地库——那个曾经藏过金融病毒的地方。
她马上给江临川发加密信息，同时启动监控程序。
她还打了电话给周媛。
“数据不能走公网。”她说，“必须换成军方信道。”
周媛正在整理证据包，听到后马上行动。她插进特制U盘，激活备用线路，开始备份数据。
另一边，谈判桌上，cEo还在犹豫。
他想拖时间。
“我需要董事会批准。”他说，“这种条款必须大家一起决定。”
江临川站起来，整理衣服。
“你可以现在签字。”他说，“也可以等监管查你太太账户的钱去了哪里。”
岑疏影接着说：“上周有一笔两百万欧元转出去了，进了开曼群岛的新公司。正好是我们发出收购意向后的第四天。”
cEo的手僵住了。
他知道，对方知道的不止是股权。
还有钱的去向。
还有时间。
还有动机。
这才是最狠的。
不是靠钱压人，而是靠信息，让人没法反抗。
江临川走到窗边，再次抬起手腕。
他在心里默念：签到。
地点：国际金融结算中心旧址。
系统返回一条信息：【反向追踪需要央行级节点】。
他闭眼一秒，在心里确认：授权反击准备。
这时候，主控系统警报还在响。防火墙一直在被攻击，每秒上千次试探，攻击越来越强。
苏棠坐在电脑前快速操作，调出防御图。第一道防线快破了，第二道撑得很吃力。她必须尽快找到源头，不然协议数据可能被改或被偷。
她输入一段代码，启动“隐踪协议”，想反过来找攻击者的实际位置。
结果出来了：目标在苏黎世地下服务器群，接入点伪装成银行内部审计口。
但她进不去。
对方用了量子混淆技术，信号分裂太多，真假难分。
她只能知道方向，找不到具体Ip。
“差一点。”她低声说。
手指停了一下，然后敲下最后一行命令。
“灰雀，借我一个权限。”
下一秒，一个隐藏接口打开了。这是灰雀之前留的后门，连着全球七个离岸服务器中的一个。
数据通了。
攻击源的轮廓清楚了一些。
就在这一刻，江临川收到新提示：【检测到持续网络攻击，建议启动‘反噬协议’】。
他没有回应系统，而是看向岑疏影。
她点点头，手里拿着另一份文件——维克多旗下基金和这家航司的资金往来记录。
他们已经有反制材料了。
只要协议签了，就能马上公开。
但前提是，系统不能崩。
江临川坐回去，盯着cEo。
“最后三十秒。”他说，“签，还是不签？”
cEo额头冒汗，紧紧抓着笔。
他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来。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江临川知道，这是背后的美国资本在施压。
他们想毁约。
但已经晚了。
协议电子版已经在传输队列里，只等签字确认。
一旦进入军方信道，就不能撤回。
苏棠那边还在等突破。
她眼睛盯着屏幕，手指放在回车键上。
再给我一个坐标。
再给我一个真实Ip。
她呼吸放慢。
代码跑到最后一步。
防火墙裂缝变大。
攻击强度突然增加40%。
她明白，对方也在升级。
这场战斗不是单方面进攻，是互相拼杀。
她必须在系统崩溃前完成反向定位。
手指按下。
回车键敲下。
屏幕一闪，跳出一行字：
【攻击源定位成功：苏黎世地库b7区，设备编号SVR-9x】
接着又一行：
【警告：目标设备正在自毁，倒计时120秒】
苏棠立刻记下Ip地址，打包加密，发给江临川。
同时启动“反噬协议”预备程序。
只要江临川点头，她就能反向传病毒，瘫痪对方服务器。
江临川收到信息，看都没看，直接转发给周媛。
“交给军方。”他说。
然后他看向谈判桌。
cEo终于开口：“我签。”
他拿起笔，在附加条款页写下名字。
自己还没干。
江临川拿起手机，回复苏棠：
“执行。”
命令发出的瞬间，苏棠按下确认键。
病毒顺着反向通道上传，直奔苏黎世地库。
屏幕上进度条开始动：
【反制程序注入中……3%】
江临川站起来，走到窗前。
远处，又一架飞机滑行起飞。
他把手贴在腕表上，能感觉到轻微震动。
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