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一股灼热而磅礴的气息从山洞深处隐隐透出。
不再犹豫,集中精神,按照117的指引,尝试感应并汲取那从山洞封印缝隙中逸散出的、微弱却无比精纯的能量。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那能量仿佛无主之物,丝丝缕缕地融入她的身体,最终被117引导、吸收。
洞内的嘶吼声不知为何渐渐停歇,最终陷入一片死寂,这反常的宁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好了没有?’上官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催促道。
【好了好了!能量吸收完毕!】117欢快的声音响起,
上官浅刚松一口气,异变突生!
只见一丝极其微弱、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炽热与古老气息的火光,如同鬼魅般,竟毫无征兆地从那沉寂的山洞内飘荡而出!
那火光呈幽蓝色,只有指甲盖大小,在空中摇曳不定,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洞口守卫的侍卫们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顿时骚动起来,脸上写满了惊疑与骇然。
“那……那是什么?!”
“小心!戒备!”
那丝鬼火般的火焰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盘旋了半圈,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下一瞬,它像是终于锁定了目标,猛地调转方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如同流星般径直射向上官浅藏身之处!
上官浅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想躲,但那火光速度太快,而且仿佛无视了物理阻碍,在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便“倏”地一下,直接没入了她的胸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既温暖又灼烫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扎根下来。
‘怎么回事?!’上官浅心中惊恐万分,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趁着侍卫还在惊愕于那突然消失的鬼火,她立刻运转内力,身形如烟,朝着远离山洞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才……好像有个人影?”一名侍卫不确定地指着上官浅消失的方向。
“追吗?”
“不行!我们的职责是守卫洞口,绝不能离开!”侍卫头领厉声喝止,尽管他心中也充满了疑虑和不安,但职责所在,他不敢擅离职守。
上官浅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彻底远离了那处山洞和守卫,才敢停下来,扶着一棵古树剧烈地喘息。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一只手紧紧按住依旧传来隐隐灼痛的胸口,心中充满了后怕与惊疑。
“117!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在脑海中厉声质问,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117似乎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迅速检测了一下,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主人……不用担心,那、那是……‘无量流火’分离出的一丝本源火苗!!】
“无量流火?!”上官浅先是一惊,随即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它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想多了!】117立刻泼冷水,
【它根本不是冲你来的!是因为我们刚刚吸收了此地的能量,加上……加上你肚子里现在怀着宫门的血脉,两者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鸣。
那火种是被宫门血脉的气息吸引,才主动融入的!它现在寄居在你体内,是因为那个孩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也根本动用不了它!】
‘宫门血脉?’上官浅如遭雷击,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都变了调,‘我……怀孕了?!’
这个消息比无量火种入体更让她震惊。是那一夜……与宫尚角?还是……与宫远徵那场荒诞的绮梦?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谁的?能检测出来吗?’她急声问道。
【呃……】117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
【奇怪……检测……检测不出来。胚胎初期信息太微弱,而且无量流火环绕在胚胎周围,无法准确溯源父系血脉……】
无法确定?
上官浅怔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丝属于无量流火的温热,和腹中那个悄然孕育的、不知父系为何的微小生命,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不管父亲是谁,只要是她亲生的就好。没想到当时放弃的原主愿望会以这个方式完成。
“升级完成了吗?”她更关心这个实际的问题。
【搞定!】117的声音恢复了活力,甚至带着点得意,
【哈哈,终于升级到三级了!主人,我们有了一个独立的小小型储物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你存放一些关键物品,甚至可以带离这个世界了!】
这算是个意外之喜。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略显凌乱的发丝,抹去额角的冷汗,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神情。
不再停留,朝着宫门密道的方向,迈步奔去。
夜色深沉,宫门深处的密道入口隐蔽在藤蔓与乱石之后,透着阴冷与未知。
上官浅最后回头,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角宫的方向。
那里灯火零星,在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后,显得格外沉寂。
他们兄弟二人……此刻应该都在那里吧。
宫尚角是否在运功疗伤?宫远徵……手臂的伤可还疼?
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感掠过心头,但很快便被更坚定的决心压下。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转身便要踏入那通往自由与未知复仇之路的密道。
然而,就在她脚步将落未落之际,一道凌厉的剑风自身侧骤然袭来!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逼得她不得不猛地后退,重新回到了月光之下。
玄铁长刀并未出鞘,只是连带着刀鞘,横亘在她与密道入口之间。持刀之人,正是宫尚角。
他站在那里,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只是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唇色浅淡,显然是内力消耗过度且身上带伤。
最刺目的是他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竟微微泛着红,里面翻涌着上官浅看不懂的、复杂至极的情绪。
“你要去哪里?”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