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影阵重启的第五天,守序之城的影子都恢复了往日的鲜活。顾生的烤肉摊前又排起了长队,他正给客人推荐新出的“焦香五花肉”,突然感觉脚下的影子在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蹦,气得他对着影子踢了一脚:“你咋还学会‘跳街舞’了?再晃下去,我都没法站稳烤串了!”
我刚在定心石旁安放好聚影珠的仿制品,就听见“嗡”的一声轻响——我的影子突然发出细碎的光芒,光芒里竟传出影子鸟微弱的鸣叫。小平衡者抱着新布娃娃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她的布娃娃影子也在震动,上面浮现出小小的鸟形光斑:“林眷大人,影子在叫!镯子说这是‘影颤啼音’,是影子鸟的信号,可这震动越来越厉害,会不会有危险?”
“信号?是影子鸟想跟我们打招呼?”顾生蹲下来摸自己的影子,刚碰到就被震得手发麻,他突然跳起来尖叫,“我的天爷!影子里有东西在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街对面卖豆腐脑的大叔正捧着碗发抖,他的影子里透出细密的光纹,像有无数只小鸟在里面扑腾,豆腐脑都洒在了影子上。
“不是普通的震动,是影界的‘灵脉共鸣’!”老药师举着聚影珠跑过来,珠子和地上的影子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金光,“影子鸟融入聚影阵后,激活了影界的灵脉!这些震动是灵脉在传递能量,但现在共鸣越来越乱,说明灵脉里藏着‘滞影石’,会堵住能量通道!”他刚说完,定心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上面的光纹像水波纹一样扩散,我的影子里传出的鸟鸣突然变得急促。
我的影子突然飘起来,光纹凝聚成小鸟的形状,对着影界方向飞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来。银月拔出光刃,光刃竟和影子产生了共鸣,刀刃上浮现出鸟形光纹,她挥刀劈向旁边的空气,光纹竟劈出一道淡金色的痕迹:“邪门!连武器都跟着起反应了!”话音刚落,城东传来“咔嚓”一声,张婶家的院墙突然裂开一道缝,裂缝里透出和影子一样的光芒,里面夹杂着细碎的鸟鸣。
“滞影石是影界灵脉的‘血栓’!”真守门人从定心石后滚出来,他的影子震动得最厉害,都快贴到地面上了,“当年影界王为了防止灵脉能量过强,特意放了三块滞影石限流,现在影子鸟激活了灵脉,滞影石反而成了阻碍!灵脉堵得越久,能量就会撑爆影界,到时候我们的影子都会被震碎!”他刚说完,小平衡者的布娃娃影子突然炸开一团光,鸟形光斑变得清晰,对着影界方向飞了一段又落下来。
“又是石头又是脉的,就不能让我安稳挣两天钱?”顾生的烤肉炉被影子震得晃了晃,油星子溅到手上,疼得他直咧嘴,“我的炉子都要被震翻了!再这样下去,我这烤肉摊就得改成‘震动烤肉’,客人都得被晃跑!”我的影子突然飞到他身边,光纹裹住烤肉炉,震动瞬间小了些,里面传出影子鸟安抚似的鸣叫,顾生立马不喊疼了,摸着影子念叨:“还是你懂事。”
“影子鸟在帮我们!”老药师突然发现聚影珠上的光纹和影子的震动频率一致,“它把自己的灵识融进了灵脉,现在正给我们引路!滞影石在影界的‘灵脉谷’,那里有‘脉影兽’守护,它们的影子能吸收灵脉能量,变得比钢铁还硬!”我的影子突然对着影界方向闪烁,光纹画出灵脉谷的路线,旁边画着像小牛一样的兽影,身上布满光纹——正是脉影兽。
“去就去!这次我带上防震支架!”顾生从摊下拖出一个铁架子,往烤肉炉上一放,“就算影子再震,我的烤肉也不能糊!”银月无奈地笑了笑:“灵澈留在城里,用《守护录上的稳脉符文稳住居民,我们四个去影界!”灵澈抱着书点点头,将符文贴在定心石上,符文亮起金光,周围的震动果然减弱了。
光门刚打开,一股带着暖意的能量就涌了进来。影界的天空蓝得透亮,地面的影子都泛着淡金色的光,灵脉谷像一条发光的带子铺在荒原上,谷里的草都带着光纹,脉影兽在谷中悠闲地走动,它们的影子吸收着灵脉能量,变得格外厚实。“别惊动它们!”老药师压低声音,“滞影石在谷中央的灵脉泉里!”
刚靠近灵脉谷,一只脉影兽突然抬起头,它的影子对着我们扫过来,我的影子瞬间震动起来,传出影子鸟急促的鸣叫。脉影兽的动作突然停住,歪着头看向我们,竟没有发起攻击。“影子鸟的灵识在和它沟通!”我惊喜地说,我的影子飘起来,光纹化作小鸟形状,对着脉影兽叫了一声,兽影竟温顺地往后退了退。
可刚走进谷中央,三只脉影兽突然围了过来,它们的影子叠加在一起,变得巨大无比,挡住了灵脉泉的入口。银月举起光刃,光刃上的鸟形光纹亮了起来,脉影兽的动作顿了顿,却依旧没有让开。顾生突然把烤肉炉往地上一放,香味顺着灵脉飘开,脉影兽的鼻子动了动,视线落在了烤肉上:“有了!用烤肉引开它们!”
顾生抓起几串烤好的肉串扔向远处,脉影兽果然被吸引,追着肉串跑了过去。我们趁机跑到灵脉泉边,泉水里泡着三块黑色的石头,正是滞影石,石头周围的灵脉能量都打着旋,像被堵住的水流。“快把滞影石捞出来!”老药师喊道,他刚伸手碰到泉水,就被灵脉能量弹开,“灵脉能量太强,直接碰会被灼伤!”
我的影子突然飞起来,光纹化作爪子形状,抓住一块滞影石往上提,可石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影子里传出影子鸟焦急的鸣叫,光纹突然暴涨,我的守护之力也跟着涌动,终于把滞影石从泉里拽了出来。滞影石刚离开泉水,灵脉能量就像打开的闸门,顺着泉水流了出去,地面的震动瞬间变强。
“不好!滞影石不能一次性都拿出来!”真守门人突然大喊,“会导致灵脉能量暴走的!”可已经晚了,银月的影子也化作光爪,捞起了第二块滞影石。灵脉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谷壁上的石头往下掉,脉影兽吓得四处逃窜,它们的影子吸收了过多能量,变得狂躁起来,对着我们扑过来。
“快把滞影石放回去一块!”老药师喊道。我的影子刚要把滞影石放回泉水,影子里的光纹突然炸开,影子鸟的灵识竟和我的影子彻底融合,我的影子瞬间变大,光纹化作巨大的鸟翼,挡住了扑来的脉影兽。灵脉泉里的第三块滞影石突然自己浮了起来,上面浮现出影子鸟的灵识印记,和我的影子产生了共鸣。
“原来影子鸟早就计划好了!”老药师看着空中的影子惊呼,“它把灵识分成了三份,分别附在我们的影子和滞影石上,就是为了引导我们平稳疏通灵脉!”我的影子带着第三块滞影石飞到灵脉谷的高处,将石头放在了预设的凹槽里,灵脉能量瞬间平稳下来,狂躁的脉影兽也恢复了温顺,对着我的影子低下了头。
我们将另外两块滞影石放在了灵脉谷的另外两个凹槽里,灵脉的能量顺着预设的路线流淌,整个影界都被金色的光笼罩。我的影子慢慢变小,光纹里的鸟形印记却永远留在了上面,只要我集中精神,就能听到影子鸟微弱的鸣叫。“它从来没离开过我们。”银月轻声说,光刃上的鸟形光纹也永远定格了下来。
回到守序之城时,已经是傍晚。定心石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居民们的影子都泛着淡淡的光,里面偶尔会浮现出小小的鸟形光斑。顾生的烤肉摊前挤满了人,他举着烤肉喊:“庆祝灵脉疏通!今天所有烤肉买一送一,以后这烤肉都带着影子鸟的祝福!”小平衡者的布娃娃影子上,鸟形光斑正和她的镯子产生共鸣,发出温暖的光芒。
晚上,我们围坐在定心石旁,聚影珠的光芒和影子的光纹交织在一起。老药师喝着热酒说:“影界的危机彻底解除了,这都是影子鸟的功劳。”我的影子突然飞到空中,光纹化作影子鸟的形状,在月光中绕了一圈,然后落在了每个人的影子上,留下了小小的灵识印记。
月光洒在守序之城,家家户户的影子都带着淡淡的金光,影子鸟的鸣叫和灵脉的震动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谣。我知道,这场跨越生死的守护终于有了最圆满的结局,影子鸟没有真正离开,它化作了影子的一部分,永远守护着这座城,守护着我们这些伙伴,而这份热热闹闹的安宁,也会永远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