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作？”
红龙见蓝夜不再追究今天的事，也是放下了心，他大咧咧地问，“不就是想进攻临港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不。”蓝夜面无表情，“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我都忙着和小沈势训练呢，哪有空看那玩意儿。”红龙说。
“他们向外彻底公布了天河市的存在。”
沈从星的声音忽然响起，“并且下发了正式通知，通知所有异化者，可以前往天河市生活，但如果留在其他城市，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清除剿灭。”
“什么？”
沈势表情没忍住一变，“他们倒是挺会想的，以前序列者可以通过官方抱团，现在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也是因为不怕异化者聚集了吧。”
“没错。”蓝夜颔首，“六次觉醒足以镇压暴动，而且他们的改造人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把所有异化者聚集到一点，他们反而更方便管控。”
“也更方便寻找王血。”沈势眯起了眼。
“那些异化者不怕他们一个核弹下来把天河市炸了？”黑蝉挠挠头。
“只要有人类，就会持续觉醒异化者，他们没必要做这种事，况且天河市的例子也证明了异化者是能给他们带来收入的。”
蓝夜说，“所以现在很多城市的异化者都在赶往天河市，没人想永远当阴沟里的老鼠。”
“他们这手真绝啊，这不就是圈养吗？”红龙啧了声，“怎么会突然想出这种办法？”
沈势点头认同。
即便那边被他们忽悠的团团转，但依旧有数不尽的招数和强劲的敌人。
月亮可以下错很多步，因为她可以随时推翻重来，至少目前看来她有这个资本。
“那位太阳，「观察者」回来了。”
蓝夜的声音平和，而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现在才是棋盘被真正铺开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沈从星略吃一惊。
“从星，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以我的本意是不想让你听见的。”
蓝夜凝望着沈从星，轻声开口，“你知道的，我们很难去相信一个序列者，更别说感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红龙，黑蝉，白沙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理解。”
沈从星这次没反驳。
她同样也很讨厌异化者，所以她不强求，也不在乎这群人会不会接纳自己。
有哥哥就够了。
“和而不同，求同存异。”
蓝夜笑笑，“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实话实说，现在的我愿意选择相信你，不只是因为你们的感情，也有不少迫于现实原因，你的序列能力，不管放在哪方来说，都是突破性的帮助。”
“别话里藏话的。”沈从星皱眉，“我才不在乎异化者或者序列者怎么样，哥哥在哪边，我就是哪边的。”
“那如果我让你亲手杀了那个黑桃A呢？”蓝夜说。
沈势目光一凝。
“他爱死哪死哪。”沈从星似笑非笑，“而且我需要对你表忠心吗？哥哥让我杀了他还差不多。”
“你对蓝夜哥说话客气点！”黑蝉眼睛瞪溜圆。
“你这回答倒是挺出乎我意料。”蓝夜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势，“小沈势，你妹妹什么性格？”
沈势想了想，嘴角不自觉上扬地说，“可爱、乖巧、温柔的性格。”
“哥哥…”沈从星委屈可怜状，“只有你最了解我了。”
“妈的这毒蘑菇的序列能力怕不是幻术！”
黑蝉拍桌而起，义愤填膺地大吼，“别在我们面前装了！”
“好了黑蝉，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讲脏话，小沈势才高中毕业，正是祖国的花朵。”
说完这句话后，蓝夜很明显地察觉到场上安静了下来。
“蓝夜哥，你的冷笑话讲得太蹩脚了。”白沙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红龙的怒笑声忽然爆发，“你俩先把偷偷拉着的手松开！”
沈势脸一热，默默松开了沈从星的手，却又被她反手勾住。
“好了红龙。”
蓝夜按了按眉心，他很少碰到这种难以掌控的场面。
等到场面彻底安静下来后，他轻吐一口气，说：“其实，有一件事我现在能很明白的告诉大家，启明市塔罗牌中，有一位属于我们异化者的间谍。”
沈从星愣了下，在反应过来后悚然一惊，难掩震色。
“什么？！”
红龙、黑蝉、白沙同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蓝夜。
“要让一座坚固的大厦倒塌，也只能从内部了。”蓝夜眸光晦涩。
“那个，你们三位怎么也这么惊讶？”沈势抿紧唇角，可能是他自己也做过这种事，所以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特么今天，上一秒才知道这件事！”红龙简直惊呆了，“是谁？是谁啊？！”
“难怪蓝夜哥手眼通天，该不会是你安排进去的吧？”黑蝉啧啧称奇。
“不是我安排进去的，那位间谍，也不是异化者。”
蓝夜淡淡一笑，“具体我不能多说，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那我们之后碰到岂不是要留手？”白沙已经被这件石破天惊的事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没什么好留手的，但凡露出一丝破绽，都会被死死抓住，那边也同样不会留手。”
蓝夜总结道，“就算王血没有浮出水面，日月也不会停止对启蛰，对纯血的剿灭，现在的棋盘上，光是只有我们是不够的，我在寻找更多利益共同体。”
“序列者对于异化者压倒性的斗争持续了很久很久，格局不会这么容易被一下打破的。”
蓝夜继续说，“这段时间建立血钻和异化者食物供应链的时候，我和姜胜州洽谈的异化者专属联系网也准备好了，具体计划我会根据现实情况再安排，黑蝉，你和白沙那边的进度也需要加快。”
黑蝉喏喏点头，唯恐自己的钱又被扣掉。
沈从星捏着沈势手指骨节，脑海中思绪万千。
启蛰偃旗息鼓这么多年，果然不是毫无准备。
她现在很好奇，那群塔罗牌持有者里面谁是间谍。
在月亮身边潜伏，居然还能把信息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