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改口道:“千鹤道长误会了,我是准备让阿草处理掉那边那些官兵变成的行尸。”
他指了指那些穿着清兵服饰、正漫无目的游荡的低等行尸。
千鹤道长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呃……是贫道失态了,古道友莫怪。”
古德不再多言,对阿草示意了一下。
阿草乖巧地点点头,上前一步。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双妩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神波动。
下一刻,地上散落的那几把千鹤徒弟们的桃木短剑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骤然悬浮而起,化作数道淡黄色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精准地射向那些官兵行尸!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接连传来。
每一把桃木剑都精准无比地穿透了行尸的胸口要害。
那些行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阿草屈指一弹,几缕细小的绿色妖火落在尸体上,“轰”一下便燃起了炽白的灵火,迅速将尸体化为灰烬,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四目道长在一旁看得眼角直跳,眼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心中暗惊:
“这草妖……好精妙的精神驭物手段!妖力凝练,操控入微,绝非等闲之辈!看来这位古道友,不仅自身修为深不可测,可以比拟大师兄,就连手下的仆从都如此厉害!”
他混迹江湖多年,深知人情世故,虽然满心疑问,但此刻绝不会傻到去盘问古德的根脚。
他打定主意,等回去后私下再细细询问千鹤师弟详情。
另一边,千鹤道长已强忍悲痛和内伤,挣扎着站起。
他接过四目递过来的一把备用桃木剑,脚步蹒跚却坚定地走向那四个已变成行尸,正无意识嘶吼的徒弟。
每走到一个徒弟面前,他都会红着眼圈,低声说一句:“徒弟,上路了,莫怪师父……”
然后咬牙将桃木剑精准地刺入其心窝。
那四个小道士所化的行尸实力低微,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中剑后便僵立不动,眼中残存的凶光渐渐消散,缓缓倒地。
四目道长也上前帮忙,和一休大师一起,将四具徒弟的遗体并排摆好,神色庄重地取出往生符,贴于其额前,然后引燃。
火焰升腾,吞噬了年轻的躯壳,也带走了最后的痛苦与执念。
“师弟,别太难过了。”
四目道长看着跳动的火焰,低声安慰千鹤,“东、南、西、北他们是为了正道而死,魂魄自有祖师接引,地府也会看在我茅山的面子上,给他们安排个好人家投胎,下辈子说不定能享福呢。”
千鹤道长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火焰,泪水无声流淌。
道理他都懂,但亲手送走自己视如己出的徒弟,这种剜心之痛,非亲身经历难以体会。
待一切处理完毕,现场只剩下几堆灰烬和弥漫的焦糊味。
阿草默默退回到古德身后,垂手侍立,又恢复了那副乖巧女仆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精准狠辣的出手与她无关。
四目道长处理完手头事宜,走到古德面前,看了看天色,已是后半夜。
他诚恳地向古德发出邀请:“古道友,如今天色已晚,山林露寒,不如随贫道回贫道道场歇息如何?贫道道场虽简陋,但热水热饭还是有的,也让贫道略尽地主之谊,好好感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古德闻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电影里四目那座偏僻简陋、说不定还漏风的道场。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那座现代化、设施齐全、温暖舒适的“移动堡垒”,这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他毫不犹豫地婉拒道:“多谢四目道友好意!不过不必麻烦了,我自有歇脚之处。”
他指了指旁边的白色房车,“我在这’里凑合一夜就好,也方便。明日一早,我再登门拜访,到时候还望道长不要嫌我打扰清修才是。”
四目道长看了看那造型奇特的铁块,虽然完全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能住人,但见古德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
他连忙正色道:“古道友这是哪里话!你是我师弟的救命恩人,就是我茅山派的贵客!莫说明日来访,便是长住在此,贫道也欢迎之至!届时定当扫榻相迎!”
这话说得漂亮又诚恳,充分展现了四目道长混迹江湖的圆滑。
古德哈哈一笑,对四目道长的观感好了不少:“好!有四目道友这句话,那我明日必当前来叨扰!”
话已至此,四目道长也不再客套,再次拱手道别,然后小心地搀扶起身心俱疲的千鹤道长。
一休大师也向古德打了个稽首,道了声“古施主,明日再会”,便与四目、千鹤一同,步履略显沉重地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
古德目送三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被夜色吞没,这才转身,带着阿草,走回那辆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白光的房车。
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任务和新功能的好奇,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独处一下,好好研究一番这个升级后的诸天滴滴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