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本应闷热难耐,却在转瞬之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破。乌云如墨泼洒天际,雷声滚滚自远而近,仿佛天地间骤然拉下了一道沉重的幕布。叶晨峰扶着宁雨婷走出酒吧时,细雨已悄然落下,轻如叹息,却迅速演变为倾盆之势。街上的行人四散奔逃,灯光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片晕染的光斑,城市瞬间陷入仓惶。
他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来往车辆无一空置,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浸透衣襟,寒意与湿气交织,直渗入骨。宁雨婷靠在他肩头,脚步虚浮,面色苍白,显然经不起这般风雨侵袭。再等下去,只会让两人陷入更糟的境地。权衡之下,叶晨峰果断决定就近入住宾馆。
百米之外,一家灯火微明的连锁酒店映入眼帘。他将几乎脱力的宁雨婷轻轻抱起,踏入大堂。前台服务员目光微闪,却未多言,只递上房卡。电梯上升的过程寂静无声,唯有水滴从他们衣角滴落在地的声音,像是时间缓慢跳动的心跳。
房间内灯光通明,冷白的光线洒在宁雨婷脸上,勾勒出她精致却略显疲惫的轮廓。她眉心微蹙,唇色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呼吸浅而不稳。叶晨峰转身取来浴袍,褪去湿衣,身体终于得以舒展。然而当他回身望向床榻,却发现宁雨婷正无意识地撕扯着贴在身上的衣物,指尖颤抖,神情痛苦——湿衣紧贴肌肤,寒意深入肌理,若不及时处理,高烧恐怕在所难免。
他站在床边良久,内心挣扎。理智告诉他应当克制,但眼前之人濒临不适,不容拖延。最终,他俯身靠近,动作谨慎而克制地为她解开衣扣,一层层褪去湿冷的束缚,随即用干净毛巾将她裹住,再为她披上宽大的浴袍。整个过程,他始终避开目光,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逾矩。
可当他的手刚欲抽离,宁雨婷的眼睫忽然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一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她看见了他赤裸的上身,胸膛起伏,额角尚存汗水与雨水的痕迹,眼神深邃而隐忍。她没有惊叫,没有退缩,只是静静望着他,眸中迷雾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坦然的温柔。
片刻后,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如朝霞初染,声音低若呢喃:“晨峰……我还没有准备好把一切都给你。但我愿意等你,也只等你。我的心,早已属于你。”
叶晨峰心头一震,呼吸微微一滞。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不是冲动,而是清醒后的选择。他低声回应:“可我已有婚约在身,你真的不在意?”
她轻咬下唇,目光坚定:“若非你出现,我早已坠入深渊。你救了我,不止是身体,更是灵魂。即便只能以另一种身份陪在你身边,我也甘之如饴。”
房间里一时寂静,唯有窗外雨声如诉。叶晨峰喉结滚动,体内的躁动并未因她的言语而平息,反而愈发炽烈。那是男人本能的渴望,也是情感压抑至极的反扑。他闭了闭眼,正欲起身回避,宁雨婷却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触他的手臂,声音微颤:“让我……为你做点什么。等我准备好了,我会把全部都交给你。”
她的手缓缓向下,带着迟疑与勇气,终于覆上那灼热的存在。叶晨峰猛然吸气,脊背绷紧,却未阻止。他知道这是一场危险的边缘试探,但他亦知,若今夜不泄此火,明日或将更加难以收场。
那一夜,他们在同一张床上共眠,肢体未曾真正交缠,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宁雨婷的手抚慰了他的欲望,却也点燃了更深的情感羁绊。他侧身望着她沉睡的脸庞,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愧疚、责任、欲望、怜惜,交织如网。
翌日清晨,手机铃声划破宁静。来电的是他的小叔叶东健,语气焦急又带调侃:“晨峰,你们昨晚没回来?你该不会对雨婷动手了吧?你要真敢认这门亲事,我可就得改口叫你‘姐夫’了!”
叶晨峰望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宁雨婷,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语气却异常坚定:“如果真有那一天,小叔,你也只能乖乖喊我一声‘姐夫’了。”
电话那头顿时炸开怒骂,而他只是轻轻挂断,将手机置于一旁。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床沿,照亮她柔顺的发丝与安宁的睡颜。
这一夜,他并非毫无克制。纵然身旁佳人未着寸缕,纵然欲望几度濒临失控,他终究守住了最后一道底线。宁雨婷的那一握,不只是慰藉,更像是一种承诺的开始——一段注定波澜起伏、充满伦理纠葛,却无法否认其真实存在的情感序幕,已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