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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太极之宇宙 > 第525章 挑粪桶练前趟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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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黄河大堤的柳梢,陈祖望已扛着两只粪桶站在晒谷场边。

木桶是昨儿杨村长领着人送来的,本是要按村规罚他挑三天粪肥,却被他笑着拦下:“罚就免了,这桶我留着有用。”

此刻桶里装的不是秽物,而是从河滩筛来的细沙,满满当当两桶,压得扁担微微弯着弧度。

“祖望这是犯了啥魔怔?”

蹲在场边抽烟的王老汉眯着眼,烟杆儿朝木桶指了指,“昨儿还跟村长呛着要护那铁牛,今儿倒扛着粪桶耍上了。”

旁边晒豆子的二婶子也搭话:“可不是嘛,前儿练那‘倒卷肱’把手心练得通红,这会儿又跟粪桶较劲儿,年轻人的心思真猜不透。”

陈祖望没理会众人的议论,双脚前后开立,左膝微屈,右足尖点地,正是太极“前趟拗步”的起势。

他深吸一口气,肩沉腰松,扁担顺着臂力轻轻颤了颤,桶里的细沙竟没晃出半粒。

随着脚步缓缓前移,右脚向前趟出半步,脚尖内扣,左腿随之跟进,两桶细沙在他腰间的旋拧劲儿里慢慢转成个圆,像是被无形的力道裹着,顺着步伐的弧线下沉、上浮,连桶沿都没沾着一星半点沙粒。

“这走的啥路数?跟踩棉花似的。”

王老汉把烟杆儿在鞋底磕了磕,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陈祖望越走越稳,步伐从慢到快,晒谷场的尘土被他踏得微微扬起,却始终沾不上裤脚。

两桶沙在他肩上仿佛生了根,不管是左拗步还是右拗步,桶身始终保持着水平,偶尔有风吹过,桶里的沙粒才轻轻打个旋,又被那股暗劲儿拢了回去。

练到日头当中,陈祖望才收了势。

他放下扁担,额角渗着细汗,手心那道“云手”疤痕泛着淡红,却不见半分吃力。

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有几个半大孩子凑到桶边,伸手要去掀桶盖,被陈祖望笑着拦住:“小心洒了,这可是我的‘宝贝’。”

“祖望,你这天天扛着粪桶晃悠,到底练的啥功夫?”

杨村长挤进来,看着桶里纹丝不动的细沙,语气里带着好奇。

陈祖望拍了拍木桶,桶壁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笑道:“村长,您看这桶,圆底宽沿,扛在肩上就像把太极图扛在身上。前趟拗步讲究的是‘步随身转,身随腰动’,这桶里的沙就是我的‘秤砣’,能帮我找着腰上的劲儿。”

“啥劲儿?我看你就是瞎折腾。”人群里有人嘀咕,是村里的老拳师张老头。

他练了一辈子洪拳,最瞧不上这种“慢腾腾”的功夫,昨儿听说陈祖望拦着不让打捞铁牛,本就有些不满,这会儿见他拿粪桶当噱头,更是忍不住撇嘴:“功夫是打出来的,不是晃出来的。有本事露两手真的,别拿粪桶糊弄人。”

陈祖望也不恼,弯腰提起一只粪桶,手臂微屈,桶底朝下。

他深吸一口气,腰胯轻轻一沉,喝了声“起”,粪桶竟顺着他的臂力往上提了半尺,桶里的沙粒依旧纹丝不动。

接着他手腕一转,桶身在空中划了个弧,猛地向下一按——众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粪桶稳稳落在地上,竟没溅起半点尘土,连桶底的细沙都没震散一粒。

“这……这是啥招式?”张老头蹭地站起身,烟杆儿都忘了拿。

陈祖望笑着说:“这叫‘击地锤’,太极里的沉劲。”

他又提起另一只桶,这次不用手,只靠腰胯的劲儿轻轻一送,桶身斜着落地,同样悄无声息,桶里的沙甚至没晃一下。

村民们都看呆了,几个孩子拍手叫好,连张老头都凑到桶边,蹲下身仔细看桶底。

木桶接触地面的地方,连个浅坑都没留下,仿佛那百十斤的力道都被地面吸走了。

“这沉劲……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张老头语气里没了之前的不屑,多了几分敬佩。

陈祖望指着粪桶,又指了指晒谷场的石碾子:“张叔,您练洪拳讲究‘硬桥硬马’,我这太极讲究‘以柔克刚’。这粪桶看着普通,可扛在肩上,每走一步都得用腰劲儿稳住,时间长了,腰胯的沉劲就练出来了。就像这石碾子,看着沉,可顺着碾道推,就不觉得费劲——功夫不在器具,在人心。”

他说着,又拿起扁担,将两只粪桶重新扛上肩。

这次他没走前趟拗步,而是双脚并拢,猛地一拧腰,左膝向左前方踏出,右拳顺势打出,正是太极里的“进步搬拦捶”。

扁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颤,桶里的沙粒竟跟着拳势向前涌了半寸,又稳稳落回桶底。“您看,不管是拳还是步,只要腰上有劲儿,哪怕扛着粪桶,也能把招式走圆了。”

张老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陈祖望的步伐,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明白。

王老汉凑过来,拍了拍张老头的肩膀:“老张,人家这功夫,还真不是瞎折腾。”

张老头点点头,叹了口气:“是我眼拙了。这粪桶里藏的,还真是太极的道理。”

陈祖望练完功,把粪桶扛回自家院子。

老牛正趴在门口晒太阳,见他回来,慢悠悠站起身,凑到桶边闻了闻。

陈祖望摸着牛背,笑道:“老伙计,等我把这前趟拗步练熟了,带你去黄河边试试,看看能不能顺着水势走两步。”

老牛“哞”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那道“云手”疤痕又开始发烫,像是在回应老牛的亲近。

当太阳西落时,陈祖望又扛着粪桶上了大堤。

黄河水泛着金波,他踩着堤岸的碎石,一步一步走着前趟拗步。

桶里的沙随着他的步伐轻轻转动,映着晚霞,像是两团流动的金雾。

远处的村民还在议论打捞铁牛的事,他却毫不在意,只专注于脚下的每一步——在他心里,这粪桶里装的不是沙,是太极的乾坤,是黄河的力道,更是他与那尊镇河铁牛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走累了,他坐在堤边,看着黄河水缓缓东流。

老牛趴在他身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陈祖望摸着手心的疤痕,想起夜里练倒卷肱时看到的铁牛虚影,嘴角泛起笑意。

他知道,打捞铁牛的时机还没到,就像他这前趟拗步,得一步一步练扎实了,才能扛得起更重的担子。

而这粪桶,就是他最好的“师傅”,帮他在平凡的日子里,练出最扎实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