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太极之宇宙 > 第524章 老人讲铁牛传说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1980年初夏,黄河进入小汛,滩面被水气蒸得发白。

傍晚,陈祖望收了拳,正帮王寡妇把晾晒的太极影谱搬回草屋,忽听村口老槐树下传来沙哑的嗓音——铁牛又要睁眼喽!

说话的是袁守一的堂兄袁守厚,年逾八十,银须稀疏,却声如铜锣。

老人盘腿坐在石碾上,周围很快聚起一圈脑袋,孩子们捧着煮玉米,大人们拎着蒲扇,连知青林敏也推着自行车站在外围。

袁守厚早年跑船,黄河两岸的典故装了一肚子。

他见人多,更来了精神,抬手让众人安静,开腔道:说起铁牛,得拉回明洪武年间。那会儿黄河年年决口,开封府往上,一口气十八道弯,弯弯要命。朝廷派了位刘姓冶铁使,铸下九头铁牛,镇住九州河眼。咱陈家庄外这头,正是震河将军,号曰。

老人用烟锅在地面划一道弯,二字被湿土一衬,竟真像漩涡。

铁牛高八尺,长丈二,独角朝前,寓意独断洪流。牛背嵌四印,印纹是上古云篆,分别叫。四印齐全,黄河水再狂,也得低头。

他说到兴处,烟锅敲得石碾叮当响,可后来啊——老人拉长声调,孩子们立刻凑近,清咸丰六年,铁牛忽然沉了!沉之前夜,天现太极云,牛背四印同时冒红光,像四盏灯笼。村里老人说,那是牛眨眼泪,主大灾。果然,当年黄河大决口,淹了方圆300里。

人群里发出低低的惊呼。

陈祖望心头一动,掌心的疤无端发烫,像被烟锅烫了一下。

他抬手看,疤痕边缘那圈金线正微微亮起,与夕阳余晖相接,竟分不清是光还是热。

袁守厚目光扫来,含笑道:祖望,你手上那印,和铁牛可有点渊源?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掌背。

陈祖望也不隐瞒,将三年前沉牛、烙印、塑泥牛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老人听后,一拍大腿:对喽!铁牛选传人,印落谁手,谁就得替它守河。你小子,是盘涡将军挑中的牛伢子

孩子们地炸锅,纷纷伸手去摸他的掌心,被王寡妇笑骂着赶开。

袁守厚继续道:铁牛沉,不是死,是睡。睡够了,就要醒。醒来之前,得有人把四印凑齐,再铸新牛。不然——

他抬手往北一指,黄河改道,咱这片滩就得变。人群顿时安静,只闻风卷草梢的沙沙声。

有人小声问:那啥时候醒?老人摇头:天知道。只说印齐云现,牛影重出

话音未落,远处河面忽起一阵怪风,水气被卷成柱状,白晃晃直上高空,顶端竟慢慢旋出半透明的太极图案,阴阳鱼一黑一白,在夕阳里闪了一下便散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袁守厚却哈哈大笑,烟锅指着河心:瞧,这不是来了?

陈祖望掌心的灼感更盛,他下意识拉开定势,面向大河,仿佛回应那转瞬即逝的异象。

风停后,人群议论成一锅粥。有年轻人提议:把铁牛捞上来!凑齐四印,铸新牛,咱村就出了大名!

立刻有人响应:对!申请吊车,申请经费,搞个铁牛公园

赵卫国也挤到前头,拍着胸口:经费我跑,公社不批,我去县里!

袁守厚却眯起眼,缓缓摇头:铁牛是镇河神物,不是公园摆件。时辰未到,强捞只会触怒。他转向陈祖望,伢子,你说呢?

陈祖望望向河心,水面已恢复平静,夕阳把残波染成暗红,像一块巨大的铜镜。

他沉声道:我感觉得到,它还在睡。印只烙了我一手,其余三印不知散在何处。硬捞,怕是把梦吓碎。

他抬手,让众人看他掌心,那疤在暮色里泛着暗金,等它自己睁眼,咱们再迎,这才是顺河而行。

人群一时无声。孩子们似懂非懂,大人们却频频点头。

黄河在他们脚下微微起伏,像一条呼吸渐沉的龙。

袁守厚满意地捋须:对喽,太极讲,治水也讲。强扭的瓜不甜,强捞的牛不灵。

说罢,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大声道:都回吧,铁牛醒时,会叫咱的!人群嘻嘻哈哈散去,只留陈祖望一人站在水边。

夜色渐浓,月牙细如银钩。

陈祖望脱鞋,赤足踩在湿沙上,练起倒卷肱。

一式式收回,像把散在风里的线索重新卷入掌心。练至最后一式,他左掌后捋,右掌前推,掌心疤突然灼痛,仿佛有热流沿臂直涌尾闾。

他抬头,见河心水雾升起,隐约凝成一头牛的背脊,轮廓模糊,却昂着独角,像对他点头。雾牛只存在一瞬,便被流水冲散,可灼感却留在掌心,一跳,一跳,与黄河水拍岸的节拍重合。

他收势,面向大河,双手虚抱,像把雾牛重新纳入怀中。

月光落在水面,残波闪出万点银鳞,像无数细小的太极图,左旋右旋,永不停歇。

他忽然明白,铁牛与他,并非谁主谁仆,而是互为镜像:牛镇河,他镇心;牛沉水,他沉意;牛醒时,他便是那第四印的人间载体。

此念一起,掌心的灼痛竟慢慢平复,疤痕边缘的金线却更亮,像给这条未知的征途,点了一盏长明灯。

回村路上,夜风携着水气,吹得他衣角猎猎。背后黄河无声,却似在缓缓翻身。

他抬手,对月细看那枚疤,低声道:你等你的时辰,我练我的拳。到那一天,咱们一起睁眼。话落,他握拳,疤痕被指尖覆盖,像把一条大河,悄悄握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