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废墟中心。
烟尘滚滚，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气都挤出去。
原本繁华的街道现在成了巨大的陨石坑，碎石瓦砾堆得像座小山。
纲手跪在一块断裂的石板上，额头的百豪之印光芒黯淡。
她大口喘着气，肺部像是有火在烧，那双总是充满威严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红血丝。
在她对面，六道身影悬浮在半空，橘黄色的头发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
“把九尾交出来。”
天道佩恩面无表情，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审判，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否则，这里将不复存在。”
“做梦！”纲手咬着牙，想要站起来，膝盖却不听使唤地发软。
就在这时。
没有任何预兆。
就像是老旧电视机突然跳帧。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纲手身前。
纲手愣住了。
视线模糊间，那个并不算宽阔的背影，竟然和记忆深处的两个男人重叠了。
一头金发的波风水月。
还有那个总是豪迈大笑的自来也。
“鸣……鸣人？”纲手的声音有些发颤。
“婆婆，你这狼狈样可不多见啊。”
鸣人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那个熟悉的侧颜上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淡漠。
“去旁边歇会儿吧，喝杯茶什么的。这里太吵了，不适合老年人待着。”
“你这家伙……”纲手眼眶一热，刚想骂人，却发现喉咙哽住了。
“九尾。”
天道佩恩的轮回眼微微转动，视线锁定了鸣人。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省去寻找的功夫了。”
“修罗道。”
伴随着天道的指令，那个光头、浑身改造过的傀儡像是出膛的炮弹，瞬间启动。
咔咔咔！
修罗道的背后裂开，伸出一条巨大的锯齿状尾巴，手臂上的机关翻转，数枚微型导弹带着尖锐的啸叫声，直逼鸣人的面门。
距离太近了。
不到十米。
这种距离下，就算是上忍也只能闭眼等死。
“鸣人！快躲开！”纲手下意识地吼道。
然而。
鸣人没动。
他甚至连手都没抬起来结印，只是把插在兜里的右手抽了出来，五指随意地握成拳头。
那种感觉，就像是早上起床赶苍蝇一样随意。
修罗道那张狰狞的脸已经贴到了眼前，锯齿疯狂旋转，要把鸣人的脑袋切下来。
“太慢了。”
鸣人嘴唇微动。
拳头挥出。
这一拳看起来很慢，慢到连纲手都能看清轨迹。
但就在拳锋接触到修罗道脸颊的那一微秒。
世界仿佛卡顿了一下。
原本流动的空气、飞溅的碎石、甚至连光线，都在这一瞬间被强行拉扯向那个拳头接触的点。
红黑色的电弧，凭空炸裂。
空间扭曲。
一种不属于查克拉体系的、更为暴虐的能量规则，在这一刻降临了。
黑闪。
咚——！！！
声音不是那种清脆的撞击声，而是一种沉闷到让人心脏骤停的闷响。
时间恢复流动。
修罗道的脑袋。
没了。
不，不仅仅是脑袋。
从脖子开始，连同上半身的机械躯干，在接触到那股红黑色能量的瞬间，直接崩解成了最细微的粉末。
没有爆炸。
没有火光。
就是纯粹的、极致的暴力抹除。
那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修罗道，现在只剩下两条腿还站在原地，断口处冒着青烟，那是金属被瞬间气化留下的痕迹。
“……”
全场死寂。
风停了。
纲手张大了嘴巴，那样子完全不符合火影的形象。
她见过怪力，她自己就是怪力的祖宗，但这种一拳把特殊的傀儡材质打成原子状态的力量……
这还是体术吗？
就连一直面瘫的天道佩恩，那双波澜不惊的轮回眼也罕见地波动了一下。
“这就是神？”
鸣人甩了甩手，一脸嫌弃地把沾在手背上的一点机油蹭掉。
“质量不行啊，脆得跟过期薯片一样。我还以为既然叫神，起码得是钛合金的吧？”
他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闪烁着戏谑的光，直视着空中的佩恩。
“喂，上面那个插满黑棒子的非主流。”
“这就是你的痛楚？感觉也不怎么痛嘛。”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狂妄。”
天道佩恩的声音冷了下来。
其余五个佩恩迅速变换阵型。
畜生道双手猛地拍地。
“通灵之术！”
嘭！
巨大的白烟炸开。
一头体型如小山般的犀牛冲了出来。
那犀牛全身覆盖着坚硬的甲胄，独角闪烁着寒光，四蹄踏地，整个木叶废墟都在震颤。
它低着头，像是一列失控的火车，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撞向那个渺小的身影。
“又是这种大块头，没新意。”
鸣人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就在犀牛的独角即将刺穿他胸膛的瞬间。
啪。
他伸出左手，按在了那根比他整个人还粗的独角上。
画面静止了。
那头几百吨重的巨兽，竟然就这样被一只手硬生生按停在原地。
犀牛的四蹄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泥土飞溅，但无论它怎么用力，那个渺小的人类就像是一颗钉在地心深处的钉子，纹丝不动。
“下去吧你！”
鸣人腰部发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微微隆起。
起！
呼——
巨大的犀牛被他单手抓着独角，像甩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轰隆！
犀牛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废墟里，激起漫天尘土，四脚朝天，哀鸣着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这……”
远处赶来的木叶忍者们一个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那是通灵兽啊！
那是能轻易摧毁城墙的战争巨兽啊！
就这么……扔出去了？
“机会！”
就在鸣人出手的瞬间。
一个胖胖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饿鬼道。
他张开双手，直接抱住了鸣人的腰。
“封术吸印！”
特殊的查克拉力场发动。
饿鬼道的能力是吸收一切查克拉。
不管是忍术还是仙术，只要是能量，他都能吃干抹净。
“抓到你了。”
佩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
只要吸干了查克拉，人柱力就是个废物。
“哦？想吸我的查克拉？”
鸣人没有挣扎，反而转过头，对着背后的饿鬼道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那你要胃口好才行啊，胖子。”
“给你加点佐料。”
嗡！
鸣人体内的查克拉闸门大开。
但涌出来的，不仅仅是金色的九尾查克拉，还有一股漆黑的、粘稠如同石油般的负面能量。
那是咒力。
那是从两面宿傩手指里提取出来的，最纯粹的恶意与诅咒。
在这个世界，查克拉是精神与身体能量的结合。
而咒力，是剧毒。
“唔……咳！咳咳！”
饿鬼道的动作僵住了。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原本灰白的皮肤上，迅速爬满了黑色的纹路，那是咒力在侵蚀他的经络。
如果是普通的仙术查克拉，最多变成石像。
但这是混杂了特级咒物的“烈酒”。
咔嚓。
咔嚓。
碎裂声响起。
饿鬼道的眼球翻白，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他的身体像是被高温炙烤的瓷器，表面布满了裂纹。
“这味道，有点冲吧？”
鸣人轻轻掰开饿鬼道的手指。
哗啦。
饿鬼道的双臂直接碎成了粉末，紧接着是躯干，最后是脑袋。
不到三秒。
那个能吸收所有忍术的饿鬼道，就这样变成了一地黑色的碎渣，风一吹，散了。
“又没了一个。”
鸣人拍了拍腰上的灰，像是在数地上的蚂蚁。
“还有四个。”
他抬起头，看着剩下的佩恩，眼神里没有丝毫面对强敌的紧张，只有一种让人火大的轻松。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晓’？所谓的‘神’？”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
鸣人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对着天道佩恩弹了一下指甲盖。
“我赶时间，能不能请你们一起去死？”
沉默。
压抑的沉默笼罩了战场。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是高维生物对低维生物的降维打击。
天道佩恩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九尾人柱力，和情报里的完全不同。
没有愤怒，没有冲动。
只有绝对的力量，和对这种力量的绝对掌控。
“漩涡鸣人。”
天道佩恩缓缓抬起手，掌心对准了鸣人。
强大的查克拉开始汇聚。
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碎石违背重力悬浮起来。
“你很强。”
“但你依然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痛楚。”
“在神的力量面前，任何体术和诡计都是无用的。”
引力。
那是支配星辰的力量。
“万象天引！”
轰！
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爆发。
鸣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离地而起，向着天道佩恩的手掌飞去。
而在天道佩恩的另一只袖子里，一根黑色的查克拉棒已经滑落到掌心，尖端闪烁着寒光，对准了鸣人的心脏。
“过来吧。”
“接受神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