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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大唐第一女判官 > 第88章 族老的反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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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人听到她的话,又相继站了起来。

陶令仪再次示意她们坐下说话后,先问了她们现在担任的职务。

三十二人中,年纪过大的傅母、礼妪、书妪都已经颐养天年,不再做事。剩下的二十九人,从前伺候陶庾氏妆奁、膳侍、寝侍的六人皆在陶衡的承圀院做事,不过负责的却是小姑娘母亲名下的嫁妆管理、脂粉钱经营、内库管辖、奁田租赋以及庄院分红。

小姑娘的母亲纵是没了,但后宅的管理权,陶衡却并没有让出去。

这也是他当初愿意娶陶杜氏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陶杜氏出身低微,即便嫁给他后,就是陶氏的主母,但她没有资格染指小姑娘母亲留下的那些嫁妆。

同时,也能更好地将主母应有的权力与利益控制在妆奁、膳侍与寝侍六个婢女手中。

其余的便罢了,庄院分红可是享有陶氏家族产业的三成净利。

这三成净利,除了维持小姑娘的日常开支外,剩余的钱财便一直存储着,到如今,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产。

这笔巨额的财产,是陶衡留给小姑娘的,陶坦一分也没有。

这也是陶杜氏一直想住进慈萱堂的原因之一。因为住进了慈萱堂,她就是正儿八经的陶氏主母,有资格争取这笔分红。

只是陶衡一直不让,而小姑娘心底也念着生母,任凭陶杜氏如何鼓动,也没有松口,方才让她未能如愿罢了。

陶令仪有些惊讶。

小姑娘母亲的嫁妆已经很丰厚,光是嫁妆名下的商铺、田庄等,每年的收益就非常可观。

再加上陶氏家族产业三成的净利,这得是多大一笔财产呀。

她突然有些后悔对陶衡那么冷漠绝情了。

以后得对他宽容一些。

他想偏袒陶氏,就让他偏袒陶氏吧,只要陶氏赚来的这三成净利给她就行。

想到这,陶令仪又不免想起当初她还想毁了陶氏来着,幸好崔夫人劝住她了。

不然损失真是太大了。

小姑娘母亲以前的仪卫随行如仪剑、障扇、传音六人,也在陶衡的承圀院做事,六人主要是给妆奁、膳侍、寝侍打下手。

从前在慈萱堂负责女红纺织的八人,如织婢、绣婢、染婢、缝婢等,依旧留在慈萱堂的织室,平常除了负责小姑娘的衣裳外,也经营着小姑娘母亲嫁妆中的染坊、绣坊以及布庄等生意。

从前负责小姑娘母亲医药养生的五人,如药婆、灸婢、香婢、膳医等,也依旧留在慈萱堂的药坊,负责小姑娘母亲嫁妆中的香铺、药铺与药田的经营管理。

从前负责佛事管理的四人,如经婢、供婢、斋监,除了给医药养生的五人打下手外,也担负着长房这一脉的佛务。

总结下来,除了颐养天年的三人外,其余二十九人主要负责的还是小姑娘母亲的妆嫁管理,以及主母的内宅管理。

很好。

她要组建的‘内宅执事’,除了陶氏内宅的管理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组建一个账目稽核会,由内宅账娘与外宅账房先生共同组成,每季度对一次公账。

经济族老,也就是陶仲谦现任的位置,往后只需负责账目审计以及议定分配权力。

陶氏名下的产业,如田庄、手工作坊、商铺等,也不再局限于嫡系掌权,除了月例与年末的分红差异外,嫡系与旁系,甚至是五服之外的陶氏族人,将不再有明显的区别。

一切都将按有能力者居之的大方向改革。

除了月例、年末的分红以及赏赐之外,还要大力发展族学,聘请致仕的学士,最好是在朝中有一定名望或是人脉的学士前来任教,除了本族子弟,还要广招寒苦百姓的子弟,形成广撒网的模式,在快速增进陶氏声名的同时,也有更多的机会进击科举。

除了族学之外,还要……

陶令仪虚握拳头,轻轻敲一敲额头,赶紧将天马行空的想象都抛出脑海后,才将请她们过来的目的如实地说了。

三十二人在她的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忍不住笑了。最后,小姑娘母亲的傅母杜若昭开口道:“如果只是账娘,除了我们三个老家伙,她们都能胜任。”

礼妪宋秉懿跟着道:“自夫人去后,老爷就将夫人的嫁妆以及内宅管事权交给了我们,让我们务必要替夫人守好了。夫人在时,我们虽然也多有帮衬,但自己上手后,才知其中的艰难。”

尤其是头一二年。

纵是有陶衡做倚仗,她们依旧处处碰壁,处处被刁难,处处被人使绊子,处处听风凉话。

好在,她们都是有韧劲的人,旁人越是看不起她们,越是轻贱她们,她们越是要争口气。

就这么熬过了那一两年后,也就慢慢上手了,也慢慢将内宅的大权完全掌握在了她们的手中。

自然而然,为了不再受人蒙骗,她们每个人都学会了一身的本事。

看账册,自然不在话下。

陶令仪也没有料到,她们竟然个个都是‘高手’,不由心中一松。

至于她们可不可信,陶令仪并没有多想,反正内宅执事不是她们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而是一个机构,且这个机构的组成也分为好几部分。是以,用不用她们,或者她们能不能胜任,一切都要看她们的能力。

又同她们讲了一些她对‘内宅执事’这个岗位的规划,让她们回去做好准备后,陶令仪便停了下来,同着她们说了一会儿闲话,才将她们送走。

早已经回来的顾端静站在她的身后,一同目送着她们走远,方才回禀道:“金爷说,已经将……”

公子两字滑到嘴边,又被她飞快地咽了回去,“已经将那孩子送去归宗寺了。”

陶令仪点一点头,表示她知道后,正要去承圀院找陶衡商议‘内宅执事’的事,便见兰荪匆匆过来,面色难看道:“门房来报,那个,那个王坦跑回来了,闹着要见小姐。”

跑回来了?陶令仪轻挑了一下眉梢,吩咐道:“去把他带进来,顺便问清楚,送他去归宗寺的人是谁?让铣伯处置了。”

兰荪去后,陶令仪又吩咐令嘉,“王坦逃回来的事,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他赶紧过来处理了。”

他犯的错,自然该由他来处理。

虽然他给她留了很多钱,但原则不能破。

令嘉也去后,陶令仪便又回正堂等着了。

她没有穿过来之前,小姑娘并未管理过府中的事务,这就导致小姑娘身边的傅母、婢女,也都没有机会经手。

通过小姑娘的记忆,陶令仪知道她们都很忠心,对她们做事的能力,却有些摸不准。

趁着王坦和陶衡还没有到,陶令仪向着围在她身边的几人道:“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多人,除了春桃和秋菱外,每日轮着跟两个人就够了。其余人闲着没事,多去各位姑姑跟前走动走动,也学一学本事。”

先前她在东暖阁说的话,含章等人跟着她,也都听见了。知道她要办大事,便都答应了下来。

陶衡来得很快,进屋看到王坦还没有到,松气道:“让人打发他离开就是,还理他做什么?”

陶令仪不答反问:“父亲是何时派人送他去的归宗寺?”

陶衡习惯性地避而不答道:“有问题?”

陶令仪扫他一眼:“父亲先回答我。”

陶衡答道:“也就半个时辰前吧。”

“半个时辰前,半个时辰前,”陶令仪慢语轻声地重复了两遍后,再次问道,“父亲认为,这半个时辰,送他去归宗寺的马车能走多远?再减去他一路逃回来的时间,又能走多远?”

陶衡来慈萱堂的路上,满脑子都是王坦回来找她麻烦的事,只想着赶紧过来,将人给撵走了,免得她又要与他置气。眼下经她提点,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虽不想将王坦非他血脉的事闹得尽人皆知,但押送王坦去归宗寺的人却不少,官府有市令署的佐吏,族中有负责谱牒的族老陶伯玉,以及他安排的两个下人、两个哑仆,若再加上车夫、陶伯玉的随从等,怎么也不下十人。

这么多人看管之下,还让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逃了,还一路逃回陶氏,而无人阻拦,无论从哪方面想,也绝无可能。

那么只能是,有人故意放他逃回来的。

而往常尊贵的陶氏长房嫡子,就这么一路穿街过巷地跑回来,还在陶氏大门前哭着闹着要见陶令仪,其居心如何,用脚趾也能想到。

陶衡猛地沉了脸:有人要利用王坦的身份,毁了陶令仪,毁了长房!

“李忠,”陶衡想要拍扶手,刚举起手,对上陶令仪的目光,又迅速放下来,“立刻去将二房堂伯请过来,再让陶铣去将剩余的人都处理了!”

李忠去后,陶令仪才缓缓开口:“父亲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恼,王坦的身份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让人在背后笑话,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让人笑话之余,也不忘夸父亲一句够胆。而且……”

“他们迟早会闹。”

“既然他们以这样的方式闹起来了,不是正好给我们送把柄吗?如此不顾陶氏声名之人,何以担得起族老之名?”

“趁此机会,父亲何不将二房堂伯祖的所作所为,张贴在祠堂,以供族人评判?”

陶令仪知道这些族老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交权,但她一直以为,最先闹起来的应该是陶仲谦,没承想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陶伯玉。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不过他咬得还真是时候。

她正找不到人杀鸡儆猴呢。

陶衡心头先是一沉,本能地觉得此招太过狠毒,是将人往绝路上逼,但随即想到,陶伯玉让王坦一路逃回陶氏的举动又何尝不狠毒?如此一想,便立即应道:“你说得对,既然他们不满我这个族长的决定,那就让族人来评判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合适吧。”

心头既有了决断,陶衡当下便让顾端静给她备好纸笔,将护送王坦去归宗寺的人员名单,以及王坦于途中逃回陶氏之事,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

等墨迹干了之后,又交由春桃,让她张贴到祠堂的外墙。

如此还不算完,又让顾端静去转告负责他日常事务的管事韩世勖,让他将张贴公告一事,暗中宣扬出去。

顾端静刚出正堂大门,兰荪便带着王坦来了。

看到陶衡也在,王坦畏惧地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他这看似本能的动作,已然彻底暴露了他是受人指使一事。

“进来!”陶衡冷沉着脸。

在王坦身份暴露之前,陶衡待他是很宠爱的,四岁开蒙,就给他请了浔阳城中有名的乡贡秀才。

虽然陶衡给陶令仪留了非常丰厚的钱财,对陶坦也真真切切是当成继承人在教导。

是以,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陶衡纵是恨得气血攻心,也仅是削除了他的陶氏宗籍,将他送去了归宗寺,而无其余的苛待或是报复。

王坦白着张小脸,期期艾艾地走进正堂跪下来,小声叫道:“父亲。”

陶令仪看到陶衡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也沉得更厉害了。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陶衡没有纠正他,冷冰冰地问道。

王坦低着头,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

陶衡冷笑:“不说是吧,行,那我就将你撵出去,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命数!”

王坦害怕地摇一摇头:“是堂伯……”

“原来你在这里,吓死我了,”陶伯玉汗涔涔的赶过来,看到陶衡也在,瞳孔猛地一缩,继而迅速低头,快步走进正堂,一脸后怕地说道,“我不过与市令署的郑左使说了几句话,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派人找了好几条街也不见人,还以为将你给弄丢了。你这孩子,要回来怎么不说一声,这样闷不吭声地跑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陶令仪似笑非笑:“堂伯祖竟与王石金认识?莫不是,堂伯祖早知道他是王石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