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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景,风眼中精光闪现,立即紧随其后。望着叶仓的英姿,他低声呢喃:无任何副作用,预判十秒未来,这就是祸津幽世的威能么?
风如释重负。此刻他终于确信,这项规避死亡的能力真实可靠。长久以来的生命危机,总算有了转机。
此前他仅能通过模拟其他瞳术来施展祸津幽世,但这绝非其真正用途。祸津幽世——令幻想化为现实的力量。
虽不似波鼬的月读与天照,也不及佐助的天照与加具土命,更非止水的别天神。但风的祸津幽世独树一帜:以幻想重塑现实。
除却模拟他人忍术,其核心在于用幻想替代现实。风发动瞳术,令叶仓未来十秒的经历重置初始。看似伊邪那岐,实则迥异:
伊邪那岐锚定过去,将致命伤害转为幻梦,代价是永久失明。祸津幽世则
所幸祸津幽世反噬较轻,这正是风敢于直面四代水影的底气所在。
然而事实上,风从未对自身施展此术。这种
危急时刻,他更不愿将性命托付给预判未来的瞳术。若判定失败呢?若就此陨落,忍界岂不少了颗璀璨新星?
安全至上。未经充分验证,风决不会贸然对自身使用这般力量。
他绝不愿拿性命冒险。
然而此刻,灼遁叶仓就在眼前。
呵呵呵……
风以观察实验品的眼神,审视着叶仓的战斗。
她的表现堪称完美。
难怪传说大祸津日神虽能消灾,却亦正亦邪。
风心绪激荡。
思绪纷至沓来。
祸津幽世的力量同样难以界定善恶。
倘若未来十秒本是好结局?
抱歉,这个结局仍会被强制重置。
譬如修习仙术时施展祸津幽世——
即便未来十秒顿悟真谛,术式仍会将你拽回施术瞬间。
晦气!风连连摇头,我怎会碰上这种倒霉事?仙术必须掌握,单靠万花筒写轮眼,在斑的轮回眼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望向战场:叶仓的战斗已近尾声。
快成为我可靠的部下,为我效力吧。
兵刃碰撞声渐稀。
血腥与焦臭 ** 着鼻腔。
战场宛如地狱绘卷——
上百名雾隐暗部以各种惨状倒伏。
有的化作脱水骷髅,有的胸腔被火球洞穿,血雾从窟窿里嘶嘶蒸腾。最骇人的是某个尚未断气的忍者,正发出的亡者之音。
这声效录下来能当鬼片素材。
风暗自嘀咕。
灼遁叶仓,果然是顶尖高手。
尘烟中的叶仓查克拉透支,面色惨白。
她呆坐在战场 ** ,四周散落着半焦的尸骸,未散的雾霭与战斗痕迹诉说着惨烈。
风仿佛看见方才的恶战。
越看越中意——
这样的强者若肯效力,往后该多轻松。
他快步上前,敛起笑容故作沉痛:现在信了吧?雾隐村根本想害你。不如跟我...
话音未落,叶仓突然扑来。
沾满尘土的冰冷手臂紧紧环住他。
为什么……村子要这样对我?呜咽声闷在肩头。
叶仓泪如雨下,冰凉的泪水滴落在风肩头。随着雾隐暗部忍者的覆灭,她卸下所有伪装,只想尽情宣泄情绪。
风身体骤然紧绷。
刚救下这女人,转眼就要被反咬一口?
他双臂悬在空中,进退两难。
叶仓的后背太过单薄,更不想平白被她占便宜。
最终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只能别扭地背在身后,任由对方抱着。
冰冷的苦无突然抵住咽喉。
风瞳孔骤缩:这是何意?
叶仓双眼通红却异常清醒,眸中凝结着刺骨的恨意:单凭我无力对抗两国。你必须成为我的部下。
开什么玩笑?风冷汗涔涔。被钳制的头颅根本无法移动,找别人不行吗?
别人?叶仓冷笑更甚,风之国的人?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现在的我......谁也不信。
这就是你的报恩方式?风难以置信。按照常理不该是以身相许的戏码吗?他连婉拒的台词都想好了。
见鬼!明明该是自己收部下才对。
怎么反倒成了打工仔?
呸!
给木叶当牛做马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少废话!叶仓泪痕未干,苦无又逼近半分,要么助我建立忍村,要么死!这不是商量!
锋刃划破皮肤,鲜血缓缓渗出。
停手!我答应!风急忙喊道。
表面顺从,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这疯女人想找死别拖上我!
千代婆婆岂是好相与的?
罗砂是那么容易杀的?
就算得手,日后我爱罗若来寻仇......
更别说还要面对整个风之国的 ** 。
风暗想,等这女人松手,自己立刻溜之大吉。
风之国的麻烦事,他可不想掺和。
听到风应允,的一声脆响,叶仓手里的苦无坠地,她又一次紧紧搂住了波风。
趁她不备,风脚尖一挑,将那苦无踢远了些。瞥了眼距离,他索性连苦无带泥土一起铲飞,甩到天边去了。
风深吸一口气,这回实在憋不住了:大姐,能别老吃我豆腐吗?
叶仓身子一僵。
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个少年这般举动确实不妥。她瞧见对方衣服被蹭得脏兮兮的,心里过意不去。
目光移向风的脸——
那张俊朗的面庞沾着几道黑痕。
叶仓耳根发热,不自觉地望向他的眼睛,血泪干涸的痕迹清晰可见。
见他满脸不情愿的别扭样,叶仓暗自感慨:要是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
可这小子刚才是不是吼我来着?
她笑容凝固,带着威胁的意味笑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部下了,不准再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啥时候成你手下了?
风腹诽。
好不容易逃出木叶,难道就为了给人当差?
开什么玩笑!
他——新木叶三忍之一,波双子星,手刃志村团藏,与二尾人柱力交过手的影级强者。
居然被个上忍威胁了?
要不是看这女人没恶意,他的正义之拳早就不客气了。
男孩子出门在外,得学会保护自己。
此刻风只有一个念头:
悔,肠子都悔青了。
......
就在他懊悔的瞬间,周遭空气骤然紧绷。
热浪扑面而来,一声怒喝震得风后颈发凉。
溶遁·溶怪之术!
赤红酸液如暴雨倾泻,朝二人头顶浇下。
风抬头望去——
半空中,稚气未脱的照美冥棕色卷发飞扬,雾隐护额闪着冷光,俏脸含煞。
她身后,浑身缠满绷带的四代水影矢仓目光阴鸷。更远处,长十郎与桃地再不斩的身影已清晰可见。
暗处白雾渐浓,显然潜伏着雾隐暗部。
风心里哀嚎:
完蛋,这趟水之国算是白跑了。
动手?绝对不行!
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拼命摆手:误会!都是误会啊!
猩红眼眸中,万花筒写轮眼骤然绽放。
须佐能乎!
漆黑巨影拔地而起,汹涌查克拉化作屏障,将二人牢牢护住。
在腐蚀酸液的侵袭下,须佐能乎的防御依旧坚不可摧。
鲆鲽在须佐能乎掌中彻底解放,随着凌厉的挥斩,水蓝色光芒骤然爆发。查克拉灌注下,鲆鲽化作三十米巨刃,在地面拖曳出刺目火星。
都是误会......风干笑着后退半步,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然而叶仓早已按捺不住。她阴沉着脸跨步上前,直指四代水影厉声喝问:水之国的渣滓!你们和砂隐那群叛徒究竟有什么肮脏勾当?
风目光游移——满地昏迷的雾隐暗部、须佐能乎手中的鲆鲽、身后插着的雷刀......他无奈叹气:看来解释也没用了。说吧,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此时棕色卷发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护额映着晨光微微发亮。照美冥轻抚发梢,幽怨道:难怪回了木叶就音讯全无,原来是有新欢了。
我为什么要找你?风皱眉反问。
这句话让照美冥瞳孔骤缩。她沉默着咬住下唇,遮住右眼的卷发微微颤动,目光却如淬毒的苦无般刺向须佐能乎。
感受到骤然升级的敌意,风额头渗出冷汗。他挤出灿烂笑容试图补救:其实我是太想念大家才......
所以特意来水之国抢走雷刀?矢仓冷笑着打断,还要感谢你帮我们减员呢,波风。
风眉头微皱:林檎雨由利出什么事了?
堂堂雾隐忍刀七人众,雷刀的使用者,那个性格倔强的女孩怎么可能轻易被说服?
柑橘矢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尽管被幕后之人操控,他仍保留着 ** 意志。只是那些植入脑海的暗示扭曲了他的判断,让他坚信血雾之里才是水之国应有的模样。
正因如此,当村中精锐忍者受人蛊惑选择叛逃时,他同样怒不可遏。
多亏了你。矢仓声音冰冷,丢失雷刀的重罪她承担不起,所以选择了逃亡。不过雾隐 ** 部队很快就会送她上路。
风这才恍然。
他差点忘了水之国那些堪称残酷的忍者制度。若非如此,凭借众多血继家族与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恐怕只有木叶能与之一较高下。
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矢仓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手。更令风困惑的是照美冥的反应——明明当初击败她后,自己还悉心指导过雾隐未来的发展方向,包括如何应对矢仓的问题。
现在这怨毒的眼神算什么?
活像在看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恨不得用溶遁把他烧成灰烬。
真是不可理喻。
风暗自摇头,目光扫过众人。腼腆的长十郎早已失去鲆鲽,而先前嚣张的桃地再不斩也默默收起了斩首大刀。
血腥味在雾气中弥漫,土壤开始发烫。半透明的结界光幕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专门针对灵化之术的封印。
如果我现在想走...风轻声问道,柑橘矢仓?
(
作为雾隐村的忍者,你应当清楚,影级强者的怒火除了你和照美冥,其余人不过是可以随时碾死的蝼蚁。
风的声音像淬了冰,瞳孔深处翻涌着极北之地的寒潮。
当言语失去效力,真理便需要力量来传递。
柑橘矢仓的视线微微晃动。身为四代水影,他与波风本无宿怨。
两国交战的滔天恨意尚不及此刻对峙的万分之一,可冥冥中有个声音在颅腔内反复嘶吼: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抹杀这个男人——他是水之国命定的劫数。
矢仓的目光掠过漆黑须佐能乎,喉间滚出轻飘飘的质问:既然是误会,何必动用须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