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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军把最后一根排骨扔进砂锅时,广成子正蹲在灶台边,用手指蘸着排骨汤往嘴里送,被烫得直吸溜,肥嘟嘟的脸上泛着油光。

留点汤炖萝卜。沈晋军拍掉他的手,再偷吃就把你那芥末坛子扔茅房里。

广成子立马缩回手,委屈地嘟囔:我这是帮你尝尝咸淡......

院子里突然刮起阵阴风,晾在绳子上的沈晋军的花裤衩掉在龟丞相的别墅上,吓得俩乌龟缩成了球。广颂子猛地站起身,铜锤在手里转了半圈,锤尖对着院门,眼神凝重得像要滴出水。

来了。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飘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不是谢汉辉,是许馥妍。

沈晋军刚摸出土拨鼠符,院门就一声开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披肩,皮肤白得像纸,嘴角挂着笑,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手提包,看着像刚从酒会上回来。

金土流年?许馥妍的声音软得像,却让人浑身发毛,你居然还活得这么好。

沈晋军把小飞往菟菟身后藏,这丫头正抱着根胡萝卜啃,看见红裙子眼睛都直了,估计是想起了动画片里的反派。

哇,大美女,你来了。沈晋军握紧桃木剑,我以为你出国后,不回来了呢。

许馥妍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她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像飘过来的。季子垚太没用,连只蝙蝠精都抓不住。她扫过院子里的人,目光在广颂子身上停了停,广颂子?感觉比上次见厉害了不少,果然有点意思。

广颂子没说话,只是把铜锤又握紧了些。沈晋军注意到,他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别这么紧张。许馥妍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块手帕,慢悠悠擦着手,我来不是打架的,是来算笔账。

她突然抬手,手帕像片红叶飞出去,直奔广成子面门。广成子正想躲,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手帕地贴在他脑门上,居然像烙铁似的冒烟。

哎哟!广成子疼得蹦起来,手帕却像长在头上似的,怎么扯都扯不掉,我的头发!要烧焦了!

第一笔账。许馥妍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坏了我们数次好事,最近又坏了我们三次据点,杀了程佑、陈一灿,还抢了王宏飞的U盘。这笔账,怎么算?

沈晋军掏出三张土拨鼠符往地上拍,喊了声。可地面只轻轻颤了颤,连道缝都没裂开,符纸倒像被什么东西烧了似的,卷成了灰。

没用的。许馥妍笑得更甜了,你的符咒对我无效。她又抬手,广颂子的铜锤突然像长了翅膀,一声飞出去,砸在院墙上,把墙砸出个大洞。

广颂子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她能隔空取物。就这一愣的功夫,许馥妍已经到了他面前,指尖在他胸口一点。广颂子闷哼一声,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丝血。

广颂子!沈晋军急了,举着桃木剑冲过去。叶瑾妍的声音在剑里喊:用朱砂!她怕阳气重的东西!

沈晋军摸出兜里的朱砂盒,往剑上倒。可朱砂刚碰到剑,就被一股黑气弹开,撒了他一脸,跟开了美颜似的。

就这点本事?许馥妍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沈晋军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桃木剑掉在地上。叶瑾妍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她的阴气能压制灵体......

第二笔账。许馥妍盯着沈晋军的眼睛,你杀了我们多个弟兄,包括匡利睿、张鹏、侯苍山等。特别是匡利睿,他可是我好朋友,你说,该怎么赔?

广颂子突然从地上抄起块砖头,砸向许馥妍后脑勺。许馥妍没回头,只是反手一扬,砖头在半空中碎成粉,广颂子却像被人踹了一脚,倒飞出去,撞在龟丞相的别墅上。

一声,粉色塑料房子被撞得稀巴烂,龟丞相和丞相夫人吓得从里面爬出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广颂子!沈晋军想冲过去,却被许馥妍死死按住。她的手看着纤细,力气却大得吓人,像铁钳似的。

第三笔账。许馥妍的眼神像淬了冰,你们逼得谢汉辉差点废了一只手,还烧了我们的木材厂。这笔账,是不是该用你们的命来抵?

小飞突然化作蝙蝠,往许馥妍脸上撞。许馥妍只是吹了口气,小飞就像被狂风卷中,一声撞在门板上,掉下来变回人形,嘴角挂着血。

小飞!沈晋军眼睛都红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许馥妍的手,扑过去把小飞抱在怀里。小家伙已经晕过去了,小辫子都散了。

菟菟突然尖叫一声,举着根胡萝卜冲过来,往许馥妍腿上砸。胡萝卜刚碰到红裙子,就地碎了,菟菟被弹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喊:我的胡萝卜......

许馥妍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了:真是群有意思的小家伙。可惜,得罪了黑月会,就得付出代价。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起团黑气,看着像要下杀手。就在这时,广颂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攥着块沾了他血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扔过去。

石头穿过黑气,砸在许馥妍的手提包上。包突然地炸开,里面掉出个黑色的小瓶子,摔在地上碎了,流出些银色的液体,发出刺鼻的味。

许馥妍的脸色第一次变了,捂着包后退两步,青阳子的破邪水!你居然有这个!

广颂子没说话,只是咳了口血,用袖子擦了擦。沈晋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石头上,除了血还有些银色的痕迹,估计是刚才偷偷抹上去的。

许馥妍看了眼碎掉的瓶子,又看了看广颂子,眼神复杂。算你们运气好。她最后瞪了沈晋军一眼,下次再见面,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她转身飘出院子,红裙子消失在巷口,像从未出现过。

直到她彻底走远,广成子才一声哭出来,终于把脑门上的手帕扯掉,露出块红通通的印子,像贴了块膏药。

沈晋军赶紧检查小飞的伤,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没大碍。菟菟还坐在地上哭,手里攥着半截胡萝卜,估计是心疼她的零食。

广颂子捂着胸口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铜锤,锤身上沾着灰,看着有点蔫。他看了眼沈晋军,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扔给他。

是治伤的药膏,跟上次给沈晋军的一样。

你怎么样?沈晋军接住瓶子,看着他嘴角的血,有点担心。

广颂子摇摇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意思是排骨还在炖。

沈晋军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傻。他把小飞递给菟菟,摸出手机给萧霖打电话,让他赶紧来看看伤号。

广成子还在心疼他的头发,对着水缸照个不停,嘴里嘟囔着要去找青云观的师兄弟借生发符。

院子里的风停了,夕阳把一切都染成金色。沈晋军看着被砸破的院墙,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膏,突然觉得,就算许馥妍再厉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他们还活着。

砂锅还在灶上咕嘟着,飘出排骨的香味。沈晋军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味道比啥都香。

今晚的排骨......他喊了一声。

加萝卜!广成子从水缸边回头,脸上还沾着水,多加!补补我的头发!

沈晋军笑了,广颂子也跟着扯了扯嘴角,虽然很轻,但沈晋军看见了。

他突然觉得,就算红裙子再来一次,他们也能扛过去。

毕竟,他们有铜锤,有胡萝卜,还有一锅快炖好的排骨。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