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轩盯着文清看了两秒,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真假,最终没有再坚持喂她,他把勺子放回碗里,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歇着,粥我放这儿,一会儿想吃了,再叫我。”
就在萧亦轩转身离开时,文清开口问道:“萧同志,联系上我二哥了吗?”
萧亦轩脚步一顿,背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瞬的僵硬。
他缓缓转身,嘴角仍挂着那抹温和的笑,眼神却像被黑夜浸过,深得看不见底。
“文同志,我去市政府问过了,没有见到文市长,听他们说,你二哥那边……出了点问题。”
文清半阖的眼帘轻轻一抖,双手指尖在被子下悄然收紧,面上却只是虚弱地皱了皱眉:“我二哥出什么事了?”
萧亦轩叹了口气,像是为难,又像是安抚,“文市长凌晨时,听说你失踪,他亲自去了平顺县,调查你失踪之事,却在去的路上遭遇刺杀。不过文同志你放心,文市长没事,只受了点轻伤。 ”
文清瞪大了双眼:“我二哥怎么会遭遇刺杀?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文君庭摇了摇头:“我打听的人只是市政府的一个小职员,他也只听说过市长遭遇刺杀。”
文清激动的就要下床:“我要回平顺县。”
萧亦轩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按住文清肩膀,声音低却稳:“文同志,你现在回去,等于把脖子往刀口上送!现在那些人等着你上门呢,你现在回去还要分散文市长的注意力,到时候他一方面寻找那些坏人,另外还要保护你。”
文清像是把萧亦轩的话听在耳里,她平静下来,抬眼,双眼因激动而亮得吓人,唇色却愈发苍白,“你确定我二哥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萧亦轩没有闪躲,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我向你保证文市长只是受了点轻伤,我已经联系过周叔了,他说厂里因为你的失踪乱了套,他暂时离不开,拜托我照顾你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缓了半分:“你现在站就站不起来,怎么回去?现在回去,路上再出点事,谁来救你?”
文清胸口剧烈起伏,良久,她闭上眼,像把翻涌的情绪生生按回胸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清明。
她声音沙哑,几乎是一字一顿:“好,我听你的,身体好之前,我不会回去。”
萧亦轩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仍是一副忧色:“文同志,你这样想就对了。我会继续打听文市长的消息,我还能在东山市留两天,我会尽快完成工作,送你回去。”
文清深吸一口气,靠回床头,像是被抽了筋骨:“那就麻烦萧同志了。”
夜,文清指尖一捻,拿出之前从空间里找到的隐身衣,一件薄如蝉翼的隐身衣便出现在她的掌心中,她双手展开披在身上,像一汪无声的水银,瞬间遮遍全身。
灯早已熄,文清从空间里掏出一包迷香粉,在方博鼻尖晃了晃,使他睡得更熟。确定院中无人,她正大光明的从门口离开西厢房,没有半点声响,连呼吸都调到最低频率。
院门紧闭,门锁却是从外头反锁着的,应该是防的是里面人出去。
墙头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文清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拔起,隐身衣在空中展开,轻飘飘翻过墙头。落地时,她屈膝缓冲,细尘都没扬起。
第一波暗哨,半蹲着站在门口,抽着烟,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上面是如何想的,一个娘们,值得咱们这么费尽心机吗?”
另一名暗哨一边搓着手,一边回答道:“上面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就行。你说的这些唠叨小心让上面听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清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像一道无声的影子,从暗哨身前不足半米处小心走过。那人话音未落,她已飘到胡同口,来到第二波暗哨处。
他们正在打盹。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突然睁开双眼,眼睛不眨的看着前方,而他旁边另一位男子听见动静,睁开双眼,问道:“一惊一乍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