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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庭周航把车子停在市政府门口,步行来到小院那条街道上,和顾景淮他们汇合。

街口的风卷着沙土,吹得众人衣角猎猎作响。文君庭把大衣领子竖得老高,快步而来,还没来到顾景淮身边,就问到:“清清呢?”

顾景淮抬下巴朝斜对面一点:“胡同右边第三家。不过刚才我派侦察兵去侦查了一次,防守的很严。屋里有原房主、方博、萧亦轩与他的秘书,这些还只是明哨,暗哨还不太清楚,光觉察到的就有三处,另外他家对面屋顶还有一名狙击手,咱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周深啐了一口:“好大的阵仗,这回恐怕整个东山市的特务都参加了。”

周航翻了个白眼:“都参加了才好,这回把水里的大鱼小鱼都捞出来,彻彻底底的清洗一遍水底。”

文君庭拿着望远镜盯着小院看了一会儿,转身说道:“他们防的这么严,看样子白天清清出不来,只能等到晚上再联系清清,商量今后行动。”

而此时,小院中,夕阳逐渐落下山,天逐渐暗下来,那位方大哥把文清安排在西厢房,一进门先把灯拉开,原先有一些黑暗的西厢房,瞬间明亮起来。

他抬手搓了搓掌心的老茧,看向文清,声音中带着粗粝的温和:“方同志,你和文同志今晚就简单的在这间房间里休息一下,不知你们要来,没准备新的被褥,你们就简单的将就一下吧。”

之前萧亦轩向方大哥介绍的是方博和文清是一对夫妻,此刻听见两人要住在一起,方博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闪,笑道:“这已经非常好了,没有方大哥收留,恐怕今晚我们夫妻就要留宿街头了。”

文清还是那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虚弱模样。她低声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道:“今晚太感谢方大哥了。”

方大哥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就放心的住下,天已经很晚了,我先准备晚饭,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方博笑着劝道:“方大哥不用忙活了,我们来时是吃了饭的,现在还不饿。”

方大哥热情的摆了摆手:“哎,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让你们空着肚子睡觉?家里还有半只风干的野兔,昨晚才用温水泡上的,原本想着今晚自己下酒的。你们一来,正好陪我喝点酒,兔肉炖土豆,再贴几个玉米面饼子,不费事,二十来分钟完事。”

他一边说,一边把袖口往上挽,露出小臂上那几道旧疤。有枪伤、各种鞭伤、还有倭寇用的刺刀伤,横在麦色皮肤上,像一张被战火撕裂又胡乱缝补的旧地图。

文清抬眼,目光从那疤上掠过,又迅速垂下,故意咳了两声,声音比刚才更虚三分:“方大哥,您太客气了……晚饭,我们来时真的吃了,再说我这副身子,闻见油烟味就反胃,真吃不了荤腥。”

她说话时,用异能逼出一点额头上的细汗,在灯光下闪着羸弱的光。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方博见状,立刻接过话头:“方大哥,我媳妇说得没错,我们真的吃过饭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叫上萧同志陪您喝两盅,再好好尝尝您的手艺。”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大前门”,抖出两支,把其中一支递过去,笑得温良又客气。

方大哥看看文清惨白的脸色,又看看方博手里那支烟,终于咧嘴笑了:“成!那就听你们的。炉灶里我给文同志熬了两碗小米粥,等会饿了,记得吃。”说着,他接过方博手中的那支烟。

方大哥刚走出西厢房,文清就听见萧亦轩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我一进来就听见你们说话声。”

随后传来方大哥回答声:“太阳落山了,马上要做饭了,我来问一下,文同志有什么忌口的吗?他们两口子都说吃过了,死活不让我做。”

萧亦轩的声音带着笑,文清透过窗户看见萧亦轩把几个饭盒递给方大哥。语言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利落:“方大哥,你不用听他们两口子胡说八道,我和他们一块来的,哪里吃过了?不过你也不用忙活了,我从国营饭店买了些熟食回来,还拿了一瓶好酒,今晚我要陪你好好喝一壶。”

说完,他提着手中仅剩的两个饭盒走进西厢房,看见文清半躺在床上,笑得斯文:“文同志,出院时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你最近两天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我给你买了一份红枣小米粥,一份蒸鸡蛋。”

萧亦轩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红枣小米粥混合着香油鸡蛋味立刻窜出来,瞬间盖住了屋里那淡淡的霉味。

“文同志,自己能吃吗?不行,我喂你。”

文清微微侧头,避开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汽:“萧同志,吃饭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不过我现在真没胃口,先放这儿吧。等会儿我饿了,再吃。”

她说话时,眼皮半垂,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唇角却还带着一点客气的弧度。

萧亦轩端着饭盒的手顿在半空,他盯着文清看了两秒,目光像薄刃,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可那层病色太真,他没有发现丝毫的破绽。

他把饭盒放回床头柜上,这才声音温和的说道:“不想吃也要稍微吃点,这病需要你自己扛过来,不吃,身体怎么扛得住。”

他顿了顿,目光从文清脸上移到床头柜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上:“你要是真没力气,我喂你。别嫌我唐突,景淮是我发小,你既然是他未婚妻,那就是我半个嫂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话间,他竟真的拿起小勺,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文清唇边,动作斯文,神情专注,仿佛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朋友。

文清眸光微动,唇角却仍旧挂着那抹虚弱又客气的笑:“萧同志,真的不用,我这不是客气,是胃里实在翻得难受,闻着食物就想吐。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让我歇口气,等胃里缓一缓,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