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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迟迟未能驰援长安,竟是在华阴被董卓麾下老将董越拦了去路。

董越倚仗华阴城城高沟深,紧闭城门死守不出。

赵云率部几番架起云梯猛攻,皆被城上的滚石檑木与箭雨逼退,连攻数日竟难越雷池一步。

华阴本是关中通往长安的咽喉要道,若贸然绕道,不仅要多走百余里崎岖山路耗费时间,还可能被董越率部从后追击,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赵云虽心急如焚,也只能在城下安营扎寨,与董越陷入僵持。

就在战局胶着之际,郭嘉带着几名亲随轻骑从后方赶来,他刚跳下马背,便摇酒壶笑嘻嘻地走到阵前,望着华阴城头感慨:

“这董越,也算西凉军中的一员老将了。虽说近几年风头被李傕、郭汜这些年轻人盖过,可真要论起本事,却半点不容小觑。

他早年便追随董卓,是董贼的嫡系心腹,地位一度与牛辅、徐荣比肩,甚至还压过李傕、郭汜一头,手中掌控的更是有四五千的西凉百战精锐。”

徐晃闻言,眼睛一亮,说:“郭参谋,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已有破敌之策?”

郭嘉指尖轻点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经验丰富是长处,可也容易陷入‘路径依赖’——这是张远同志说的话。

我研究过董越的作战风格,他早年跟着董卓打天下,最擅长的就是搏命弄险;而他必然也研究过我们的打法,知道我们素来不喜欢死攻一城,偏爱大开大合、大纵深穿插作战。”

徐晃皱起眉头:“可华阴是必争之地,根本绕不开啊。”

赵云也沉声道:“我们此前试过示敌以弱,故意摆出疲态诱他出城,可这老将军一眼看穿,就是闭门不出。”

郭嘉闻言笑了,摆手道:“寻常的计策骗不过他,得实打实地示敌以弱。我军一万两千人,敌军也有七八千,大半是精锐之师,他守城不出,我们便拿他没办法。

但若是我们率九千主力佯装驰援长安,只留两千人在此虚张声势围城,情况就不一样了。

董越素来善于弄险,即便他明知是计,可只要探查到我军主力真的远去,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想趁我军主力回援前,先灭掉这两千人立威。”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继续道:“全军需秘密绕城西行,只留一部在此围住城池。而留下的这两千人,一是要把戏演得真,把营帐扎得密密麻麻,旌旗插得漫山遍野,别故意露出破绽,那样显得很假。二是要拼死抵住董越三天的进攻,撑到我军主力折返支援。”

话音未落,高顺便跨步出列,面色冷峻如铁,沉声道:“某愿率红岩军留下诱敌。”

一切依计行事。赵云与张辽率领主力大军借着夜色秘密西行,高顺则带着两千红岩军在华阴城下大张旗鼓扎营,极尽虚张声势之力,故意让董越的斥候看得真切。

董越在城楼上观望,冷笑:“这点引蛇出洞之计,也想瞒我的眼睛?”

可派斥候反复探查,皆回报赵云主力已往长安方向远去,他犹豫一番,明知是计,却抵不住全歼两千敌军的诱惑,觉得能在赵云回援前得手,当即拍案而起:“赵云小儿想耍花招?待我杀出城外,吞了这两千残兵,再去长安与董公汇合!”

他留三千人守城,并安排好重重斥候,亲率五千西凉精锐出城,直扑高顺的营寨。

高顺早已严阵以待,红岩军虽只有两千人,却列成铁桶般的方阵,迎着西凉精锐的冲锋正面硬撼。

双方皆是精锐,从清晨厮杀到午后,红岩军的阵脚虽数次被冲得晃动,却始终如磐石般屹立,高顺的战袍被鲜血浸透,手中的长刀砍得卷了刃,仍带着将士们死死抵着董越的攻势。

连续厮杀两日,董越见久攻不下,正欲增兵强攻,就在高顺军苦苦支撑的关键时刻,石仲带领的封龙军已按郭嘉的部署,从侧翼悄然潜伏而来,悄无声息地摸至华阴城墙下。

封龙军将士个个腰缠粗麻绳、身背铁爪钩,擅长攀山越岭的他们将铁爪钩掷上城头,借着绳索的力道如猿猴般飞速攀爬。

城上的守军本就被董越带走许多,余下的皆是老弱,待发现黑影翻上城头时,已被封龙军的短刀抹了脖子。

石仲率先登上箭楼,一刀劈断董越的帅旗,高呼道:“华阴已破!降者免死!”

董越猛地回头,望见城高高飘起的人民军赤色旗帜,脸色瞬间褪去血色,面如死灰。

而此刻,赵云领着封龙军、张辽带着天河军已然折返,如两把利刃从两侧包抄而来,将董越的残部死死困在中央,插翅难飞。

董越望着四周层层合围的将士,又看了看身边倒在血泊中的西凉子弟,惨然一笑后,突然拔出腰间佩剑,横剑往脖颈上狠狠一抹,鲜血喷溅而出,身躯当即倒在尘土之中。

郭嘉立于阵前,看着这一幕轻轻摇头,轻叹道:“何必何苦呢?”

解决完董越,赵云擦拭着银枪上的血迹,眉头紧皱:耽搁了这几日,长安的局势怕是早已不堪设想。

他当即下令全军拔营,奔赴长安。

而此刻的长安城外,李儒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墙,连忙劝道:“主公,长安久攻不克,赵云若率援军抵达,我军必遭腹背夹击。不如暂退洛阳,与调往兖州的五万主力汇合,那才是您东山再起的根本。”

董卓望着城头的赤旗,虽满心不甘,却也清楚局势不利,当即按李儒的谋划,令部下广布疑兵迷惑守军,自己则亲率主力绕道熊耳山,暗中往洛阳撤退。

赵云大军在途中收到王红从长安传来的信,言明董军已撤,却踪迹不明。

郭嘉摇了摇空了的酒壶,凑到鼻尖嗅了嗅残留的酒味,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有意思,这董卓倒还有几分枭雄本色,拿得起放得下,只可惜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赵云看向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判断,他会去哪里?”

郭嘉将酒壶揣回怀中,指尖指向东方:“任凭他如何故布疑阵,最终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洛阳。”

赵云听罢,收枪翻身上马,沉声道:“如此来说,我们不必去追着他屁股跑,去打下潼关,扼制他去洛阳的道路,就可以了。”

“正是如此。”郭嘉抚掌大笑,声音里却藏着几分对棋局的玩味,“其实,我知道他们要去洛阳,李儒也料定我能猜到他们去洛阳,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用张远同志的话来说,就是打明牌。到底是谁胜利,就看谁的运气更好了。”

赵云望着麾下将士,虽连日奔袭让他们面色疲惫、衣衫染血,可眼底的战意却炽烈如焰。

他攥紧银枪,声音沉稳而有力:“同志们,长安已经解放,但是董卓已经逃走。他若逃到洛阳,战火便会继续蔓延,战斗就永远结束不了。

我们要立刻拿下潼关,扼杀董卓西逃的路!你们还能坚持吗?”

“能!”一声应和响彻天地,喊杀般的气势让周遭的风都似停了一瞬。

赵云不再多言,翻身坐稳马背,一马当先朝着潼关方向冲去,大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