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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缠娇鸾 > 第九十九章 他在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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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将她和武昭琦“偶然”经过,又“意外捉奸”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武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对着李扶渊道:“皇上,月贵妃与他人私通,当废除位分,即刻杖杀。”

李扶渊神色阴沉,莫说他不相信滢滢会干这种事,就算会,又让他如何能下得去手?但要将她留在身边,他也万万不敢了。万一事迹败露,让她知晓他刻意隐瞒欺骗,还占有她的身子,尴尬与懊悔,怨恨与纠结,是能将她逼疯的。

这时,赵世坤步入殿中央,白了款款走来的谢滢琅一眼,双手一辑,“皇上,月贵妃秽乱后宫,论罪当诛。”

李扶渊疾言厉色,“赵相,贵妃之事乃宫闱内的事,你一外臣,要懂得分寸。”

青年目光凛然,赵世坤却毫不歉让,“皇上此言差矣。臣之女嫁入后宫,那臣便是皇上的老丈人。宫闱之事牵扯到小女,臣定义不容辞。”

“放肆!你女儿不过一小小的昭仪,也敢和皇上提翁婿之情。”这次开口的却是武太后,赵世坤越发无法无天了。

李扶渊眸中寒芒腾起,这是赵世坤首次敢凌驾在皇帝之上,心中杀机已起,然他只能按兵不动。

“呵呵呵呵……”一道大笑声骤然充斥了胧月阁,张德裕从人群中走出,“皇上,太后,这赵相也太可耻了。”

赵相权倾朝野,敢当众这样扯笑他的,也就只有张德裕了。

“敢问张中书,赵某之言何处不妥,今日你要不说个明白,这事没完。”赵世坤瞪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张德裕抚了抚胡须,“‘臣之女嫁入后宫,那臣便是皇上的老丈人。’你哪来的自信?赵昭仪只是一侍妾,并非嫡妻。你不过侍妾的父亲,就敢自卖自夸。能当皇上老丈人的,只有那些列国国君,难道你想和他们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叫赵世坤脸色一黑,连赵纤瑶也羞愧得低下头,自己在后宫本就地位不高,还要被父亲这般拖累。这下好了,往后这话还不知成为多少人的笑柄。

李扶渊脸色恢复平静,倒是众妃妾心里乐乎乎的,朝赵纤瑶挤眉弄眼。

武太后脸露喜悦之色,“皇上,我们还是说回贵妃之事吧。”

这时,宋蝶英上前说道:“皇上,此事定是个意外。娘娘绝不会故意和别人私会的。”

“是么?”武太后指责,“宋修仪,你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今日事亲眼看见此事了么?”宋蝶英脸色微变,武太后继续发难,“谢滢琅,还不跪下?”

谢滢琅抬眸看着李扶渊,沉静的眼神下暗藏汹涌,李扶渊盯着姬夜烨,努力搜寻回忆。

他相信他的滢滢,可不代表就觉此人清白。此人长着一张异域脸,摆明就是他国子明。为何会千里迢迢跑到唐宫里来当御医?

种种谜团,叠加上宁母之死,叫李扶渊精神恍惚,何不借此机会,将她送走?强烈的纠结令他心口掀起惊涛,张福海能感受到皇上的为难,就见他抬脚一踢,几案瞬间翻滚,他随手拿起一茶盏,砸落在姬夜烨的肩胛上,“趴”的一声,碎了一地。

“姬夜烨,你好大的胆子。”

帝王发威,众人纷纷跪了下来,姬夜烨单膝而跪,垂下眸子,“皇上恕罪,臣绝不敢私会娘娘。”

胧月阁安静得诡异,李扶渊的寒意宛如升腾的冷云,将大殿团团困住。有的人身子开始颤抖,偏偏朝容还强出头,站了起来,“皇兄,是我亲眼看见贵妃和这医者在竹林私会的。”

朝容指着他,“他对贵妃有笑有说的,两人肯定有奸情。”

“住口,”李扶渊爆破喉咙,眸如鹰隼,“你未经朕许可,擅自出言,堂堂一国公主,竟如此莽撞?”顿了顿,“来人,将公主押回雨悦阁,禁足一月。”

话毕,两位禁军走进来,将朝容押走,朝容哭了起来,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皇兄,你是不是气昏头了,我说的句句属实。”

武太后看着李扶渊那模样,摆明就是在维护谢滢琅。

殿内一片安静,李扶渊令众人起身,随后端坐在椅上,“姬夜烨,你且说来,你和贵妃可曾相识?”

姬夜烨不应,李扶渊正要发怒,就听谢滢琅喊道:“皇上,臣妾与姬医丞的确是少时故人,然我们已有十几年未见,方才在竹林只是偶然相见,故而多聊了几句。并无其他。”

她迎上李扶渊审视的模样,说得坦荡磊落,没有丝毫隐瞒。姬夜烨进宫多日,加上上回她中毒一事,他们不可能头回相见。她虽然有所隐瞒,但她希望他明白,她心里只有他一人。

李扶渊怔怔地听着,片刻来到她跟前,“你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丝毫隐瞒?”

谢滢琅犹豫片刻,“是。”她垂下眸子,除了姬夜烨是高句丽间谍一事,她没有隐瞒。可她终究骗了他,待日后时机成熟,她再据实相告。眼下,她真的不能看姬夜烨死去。

“如此,甚好。”皇上这是何意,就这样放过贵妃了?尤其是赵纤瑶,紧紧咬唇,交叠的双手握成拳头,差点砸在几案上。精心筹划的局,就因为谢滢琅一句轻飘飘的解释,草草了之。

李扶渊看着武太后,“母后,此事不过是误会。”顿了顿,目光如刀地看向武昭琦,“你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武昭容,若再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

武昭琦脸色一窒。

场面恢复了和谐,李扶渊大步离开,不看谢滢琅一眼。武太后在他身后喊道:“皇帝,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是,”李扶渊深呼吸,“如何处置她,朕会给母后一个交代的。”

直至青年身影消失,武太后狠狠地瞪着谢滢琅,随后,挥挥手,示意众人可离席了。

谢滢琅走出胧月阁,姬夜烨跟了上来,“滢琅,无论如何你要赶紧走。我瞧皇上的神色,八成是心里有结了。”

谢滢琅看着他,“今日我们是着了别人的道。武昭琦她……”

“未必是她,”姬夜烨打断,“今日我们会赴约,皆因彼此的字迹乃出自对方之手。武昭容久居深宫,又从不和你走动,如何能熟知你我二人的字迹?”

经他这么一说,谢滢琅脑中猛然晃过一个人的面容,“你是说——”

姬夜烨目光一暗,“不错,以后你要小心她才是。”说完拂袖离去。

丹芝阁内,武昭琦几乎是被如鱼搀扶着回来的。她竭力按住颤抖的双腿,声音沙哑,“如鱼,你是如何得知谢滢琅和那男子在竹林中的?”

如鱼一愣,回想起当时那情景,“是一不知来自何方的婢子,在奴婢出胧月阁之际,偷偷告诉奴婢的。那时奴婢接到这消息,兴高采烈的,只想早点告诉昭容,未曾细想。”

“枪打出头鸟,”武昭琦苦笑,“那幕后人八成是想借本宫的手,揭发谢滢琅。她只是没料到,皇上居然会这般宠爱她,但她已经准备让本宫当替罪羊了,所以就算事迹败露,也查不到她头上。”

“此人会是谁呢?”如鱼细思极恐。

“眼下最让人担心的,是皇上应了太后,会给此事一个交代。但皇上可没说,会饶过你。”武昭琦忧心忡忡,“若皇上没处置谢滢琅,那此事也就罢了。可皇上若真动手了,本宫怕你也难逃一劫。”

“什么?”如鱼瞬间跌坐在地。

飞镜台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半月后,李扶渊仍旧未至。初冬已到,谢滢琅站在门口遥望承宇阁的方向,任由朔风刮过她的脸颊。

她托瓜子出去打探消息,却被侍卫拦在宫门口。没有李扶渊的消息,她心急如焚。他这是何意,不是说武昭琦乃捕风捉影吗?为何又要禁她的足?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她已经如实告知和姬夜烨的过往,他依然不能理解她么?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显得她无比落寞。

“娘娘,多穿点衣服。”

瓜子拿了披风,裹在她身上。谢滢琅只觉眼前天昏地暗,为何那人迟迟不来相见?

相思如刀,刀刀割人心。

那个翩翩青年,在雨夜里和她紧紧相拥,搂着她,亲吻她,忽然朝另外一个女子走去,那个女子穿着绛红色的衣裳,是赵纤瑶吗?

“扶渊,不要!”

谢滢琅心痛难忍,失声尖叫,猛然睁开眼睛,熟悉的纱幔,原来她在做梦。

“娘娘,你醒了?”瓜子走进内室,就见她失魂落魄地从床上坐起来。

瓜子倒了一碗热水,又将膳食摆放到榻边的几案上,“娘娘昏迷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将瓷碗送到她嘴边。瓜子眸中也是一片迷茫,然却是那般真诚,便是她失势,她也依然不离不弃。

“皇上呢,他可曾来过?”她呢喃而问。

“娘娘还是先用膳吧,别饿坏了肚子。”瓜子闪烁其词,不敢直接回应。而谢滢琅此时心里眼里只有那人,怎能吃得下?

她捉住瓜子的手腕,“你快告诉本宫?皇上是不是没来过?”

她越说越急促,喉咙本就干渴,此时一着急,倒犯了干呕,瓜子连忙端起碗,“娘娘先喝口水吧。”为了能让她安心,瓜子劝道:“宋修仪来过了,她说皇上这几日一直都在承宇阁,年关将近,宫里宫外有很多事要忙,等过些日子,皇上就会来的。”

谢滢琅听言,只能自我安慰,一定是这样,她和姬夜烨一事,闹到人尽皆知,他没处置她,说明他相信她。他不来见她,肯定是因为繁忙。

紧跟着,瓜子又长叹一声,“听张公公说,皇上已经拘押了如鱼那婢子,说她妄议主子们的私事,要割掉她的舌头,逐出皇宫呢。”

“什么?”谢滢琅睁大眼睛。

“不仅仅如此,皇上本来还打算降了武昭容的位分,结果被太后拦下。”瓜子笑道:“娘娘你说,皇上如此惩治她们主仆,是不是在给你出气?”

谢滢琅惊讶,随后又是一慌,李扶渊气的,只怕不是她们指证自己,而是她们害他没了颜面。他仍旧气她。

这事的始作俑者,并非武昭琦。只怕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还有那如鱼,她当初处心积虑地进宫,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逐出皇宫。

见她星眸无光,瓜子又迅速堆起笑颜,“娘娘别担心。皇上肯定会来的,听张公公说,皇上这几日其实一直都寝食难安。”

谢滢琅顿时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在生气。

瓜子又劝说了几句,就退出内室。

谢滢琅躺在榻上,翌日清晨,宋蝶英又来了,还带了了羊奶糕和牛乳茶,笑言说她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封后指日可待了。

她摇头苦笑,别人不知,她还会看不出来吗?李扶渊摆明给她出气,实则是把武昭琦主仆当成发泄怒火的工具。

“滢琅,”宋蝶英握上她的手,两人相处多日,她竟也不知不觉地把她当成朋友,“你这脸色怎么还是病怏怏的,可有让医者来调理?”

谢滢琅笑了笑,“医者来了又能如何?能治身,但能治心吗?”

宋蝶英点点头,又提及宫中这几日之事,如鱼被割去舌头,已经逐出宫门了,因武昭琦将一切过错赖在如鱼头上,未被定罪,只被禁足。赵纤瑶承担起照顾皇上饮食起居的重任,比起谢滢琅更胜一筹。

谢滢琅脸色沉重,就听宋蝶英又道:“待皇上过来,你可以告诉他,当日银梨下毒一事,她口口声声要你放过银梨,如此自私之人,是断断不能留在皇上身边的。”

“可皇上这几日一直不来看我。”

“这?”宋蝶英一脸错愕,“这不可能。他那么爱你,你又被人诬陷,他怎会……”

谢滢琅摇摇头,说不定他还觉得被伤害了,原来她跟姬夜烨有过往,却迟迟不相告。她想和她诉苦,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虽觉得李扶渊有些大题小做,但还是将一切委屈咽进肚子。只要他来,那她撒娇也好,认错也罢,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