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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绪双手接过,展开一看,顿时心跳加速。

圣旨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赵炅不仅准许王家组建私人船队,探索海外,还正式册封王家家主王澈为“东海镇抚使”,食邑三千户,有权在海外“便宜行事”,建立港口、城池,组建不超过五千人的“镇抚兵”,所获之一切,除每年向朝廷进贡三成外,其余尽归王家所有!

这已经不是什么贸易许可了。

这是海外封王!

这是把王家,从一个商人世家,变成了一个拥有自己领地和武装的海外藩镇!

“陛下……这……这恩典太过……”王绪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多。”赵炅打断了他,“朕给你王家一座金山,你王家,就要还朕一座江山!”

“朕要的,不仅仅是一台‘水火大力机’。”赵景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

“朕要你们王家,在十年之内,帮助朕,建立一支三万人的新军!一支全部装备火枪火炮,由大力机驱动后勤,天下无敌的新军!”

“朕要你们王家,帮助朕,打造一支能在海上横行无忌的铁甲舰队!让契丹的水师,在我大宋舰队面前,如同土鸡瓦狗!”

“朕要你们王家,把你们所有能拿出来的技术,都拿出来!炼钢,纺织,开矿……朕全都要!朕要让大宋的国库,堆满金银!让大宋的百姓,人人有衣穿,有饭吃!”

他盯着王绪,一字一句地说道:“朕给你们一个海外王国的未来。你们,要给朕一个鼎盛繁华的现在。这个交易,你觉得,公平吗?”

王绪紧紧地攥着那卷圣旨,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王家就和这位新皇帝,彻底绑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王家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成为一个凌驾于世俗之上的庞然大物。

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他抬起头,看着赵炅那张写满欲望和野心的脸,郑重地跪了下去。

“臣,王绪,代王家上下,领旨谢恩!我王家,愿为陛下的大业,肝脑涂地!”赵炅和王家达成了秘密协议,心情大好。

格物院热火朝天地开工了,国库里也收到了王家“孝敬”。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这根刺,就是他的皇兄赵匡胤。

虽然他已经用雷霆手段登上了皇位,也用“金匮之盟”堵住了悠悠众口。但私底下,那些风言风语,还是在悄悄地流传。

“烛影斧声”。

这四个字,像梦魇一样,时不时地就在他耳边响起。

走在皇宫里,他总觉得那些宫女、太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

上朝时,他看着底下那些先帝提拔起来的老臣,总觉得他们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一个卑劣的篡位者。

这种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他赵炅,天命所归的皇帝,怎么能背负着“弑兄篡位”的恶名?

不行,绝对不行!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要亲手改写这段历史!

这天,他以商议国史修撰为由,将当朝几位最着名的史官,连同翰林学士承旨王绪,一起召到了文德殿。

几位老史官跪在地上,不知道这位新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炅也不跟他们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朕今日召见诸位,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众爱卿商议。我大宋开国至今,已有十余载,但国史的修撰,一直未能尽善尽美。尤其是关于太祖皇帝开国建业的诸多事迹,多有疏漏和偏颇之处。”

几位史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这是要对史书动手了。

为首的史馆修撰,一个叫李穆的白胡子老头,硬着头皮开口道:“回陛下,太祖实录,皆是依据内宫起居注和朝廷邸报所录,一字一句,皆有出处,不敢有丝毫杜撰啊。”

“不敢杜撰?”赵炅冷笑一声,从御案上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扔了下去,“那你们告诉朕,陈桥兵变之时,朕在哪里?”

册子“啪”的一声掉在李穆面前,正是《太祖实录》的草稿。

李穆捡起来,翻到那一页,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史载,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时,陛下……陛下正在京中,为殿前都虞候,稳定京城局势。”

“放屁!”赵炅猛地一拍桌子,龙颜大怒,“一派胡言!”

他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脸上带着愤慨和委屈。

“想当初,皇兄被诸将拥立,心中犹豫不决。是谁第一个站出来,劝他顺应天命,以安天下?是朕!”

“当夜,是谁亲自为皇兄披上龙袍,率诸将跪拜,定下君臣名分?是朕!”

“又是谁,在皇兄回京之后,手持宝剑,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后周宗室,确保了京城平稳交接?还是朕!”

“朕在陈桥,立下了不世之功!可你们的史书上,却对此一笔带过,只说朕在京城?你们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

赵炅声色俱厉,唾沫横飞,把自己塑造成了陈桥兵变的总导演和第一功臣。

下面的几个史官,听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他们都是当年的亲历者,就算不在现场,也听过无数遍当年的事。陈桥兵变,赵光义确实有功,但功劳远没有他自己吹的那么大。什么“第一个劝进”,“亲自披龙袍”,那都是瞎扯!

可现在,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他们谁敢反驳?

只有那个李穆,是个倔脾气的读书人,他觉得史官的职责就是记录真实,不能为尊者讳。

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颤巍巍地说道:“陛下,史书记载,需有凭据。陛下所言之事,与臣等所掌握的起居注、将士口述,多有……多有出入。若要修改,恐怕……难以服众,亦无法向后人交代啊。”

他的意思是,你这么瞎编,我们没法写啊。

赵炅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走到李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朕,在撒谎?”

“老臣不敢!”李穆吓得魂飞魄散,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不是不敢,你是在指责朕!”赵炅的声音,透出一丝杀意,“李穆,你身为史官,不思为君王分忧,彰显圣德,反而拘泥于故纸堆,歪曲事实,混淆视听,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