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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黄雾迷障勾旧忆 红绳破幻显真途

黄土高原的风突然转向,卷着黄色瘴气在塬上织成道巨网。张叙舟刚迈出窑洞三步,眼前的景象就开始扭曲 —— 裂谷化作深不见底的沟壑,马大爷的枣木拐杖变成了童年那根断成两截的风筝线,线的另一头,飘着只卡在土崖上的纸鸢,蓝布翅膀被风沙撕得褴褛。

“叙舟!别往前走!” 苏星潼的声音像隔着层水,银簪射出的金线在黄雾中扭曲成麻花。张叙舟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衣袖,眼前的姑娘突然变成十五岁的模样,扎着麻花辫蹲在土坡上哭:“风筝线又断了……”

黄雾中的瘴气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张叙舟觉得喉咙发紧,像被黄土堵住了呼吸。15 岁那年的记忆突然决堤 —— 他攥着断风筝线在暴雨里跑,泥水灌进解放鞋,风筝的竹骨戳破掌心,血珠滴在黄土地里,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父亲站在塬上骂:“败家子!放个风筝都能断三次线,将来能干成啥!”

“这不是真的!” 张叙舟狠狠咬住舌尖,血腥味让眼前的幻象晃动了一下。他突然摸到胸口的雪莲经拓本,拓本上的黄河图正发烫,九连环图案里渗出丝金红暖意,“苏星潼的银簪能破幻!” 可环顾四周,只有漫天黄雾和那只卡在土崖上的纸鸢,姑娘的身影早没了踪迹。

黄雾中突然传来剪纸的 “咔嚓” 声。巧儿的红袄像团火苗在雾里闪,姑娘举着剪了一半的纸人,红线在她指间绕成个结:“张大哥快看!这结能锁住迷障!” 可当他冲过去,纸人突然化作只黄土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手背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变硬,像要和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

“娘的这邪祟还会变戏法!” 赵老大的吼声从雾深处传来,接着是船桨砸击黄土的闷响。张叙舟挣扎着回头,看见老船工正和个黄土巨人对峙,巨人的拳头落下时,船桨迸出的硫磺火星在雾里炸成串金珠,“周小子快把放大器怼它肚脐眼!”

周明远的探测器在雾里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黄符能量像心电图般疯狂跳动。“迷障在吸收我们的记忆!” 地质学家的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黄光,“它把最在意的遗憾变成陷阱!” 他突然指向张叙舟的手腕,那里的黄土结晶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快用双生暖意!”

双生暖意刚在丹田聚起,就被股吸力扯向掌心。张叙舟低头,发现那只黄土手的手腕上,竟缠着圈褪色的红头绳 —— 是苏星潼小时候扎辫子用的那种。幻象中的土崖突然崩塌,露出底下奔腾的黄河,15 岁的纸鸢掉进激流里,蓝布翅膀在浪涛中沉浮。

“抓住它!” 现实中的苏星潼突然从雾里钻出来,银簪的金线缠上他的手腕。两人的指尖相触的刹那,黄雾像被烧化的蜡油般退开半尺,露出片湿润的黑土。“这是地脉的活气区!” 姑娘的发梢沾着黄土,睫毛上却挂着水珠,“你看地上的红绳!”

张叙舟这才发现,巧儿的红线团滚落在脚边,线的一头系着块红胶泥,泥里埋着颗救心草的种子。种子在两人的双生暖意中竟发了芽,嫩绿的茎叶顶着黄土往上钻,所过之处,黄雾自动分开条通道,“是活水灵在引路!” 他突然想起马大爷的歌谣,“红符破晓破迷障,原来红是生机!”

黄土巨人的拳头再次砸来时,张叙舟拽着苏星潼往通道里滚。巨人的拳头落在刚才的位置,震起的黄雾中,竟浮现出无数双石化的手,从土里往外伸。“这些都是被迷障困住的人!”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入地面,簪身投射出他们的轮廓 —— 有放羊的老汉,有拾柴的孩童,全是向阳塬的村民,“他们的活气被黄符吸走了!”

巧儿的剪纸突然从雾里飘来,这次的纸人手里都捧着颗红胶泥做的心。“俺把全村的红布都剪了!” 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纸人能暂时护住他们的魂!” 纸人落在石化的手上,黄雾中的手突然停止了蠕动,指缝里渗出丝极细的血珠,“张大哥快用赤符!”

张叙舟将最后半张赤符往地上一拍,符纸在红绳的引导下,化作道金红色的溪流。溪流所过之处,黄土结晶像冰雪般消融,露出底下带着血丝的皮肉。最惊人的是,那只卡在土崖上的纸鸢突然活了过来,蓝布翅膀扑腾着飞出幻象,嘴里叼着根红线 —— 线的另一头,系着苏星潼银簪上的吊坠。

“是童年的纸鸢在帮我们!” 苏星潼的银簪与吊坠共振,在黄雾中炸出团金光。张叙舟终于看清,所谓的黄土巨人,不过是无数被石化的村民叠在一起的影子,而黄雾深处,黑袍人正举着块黑色晶体,晶体里缠着圈又圈的红线,“他在偷巧儿的红线!”

赵老大的船桨突然从雾里穿出,桨尖的硫磺黄精准地砸在黑色晶体上。“娘的敢偷咱姑娘的东西!” 老船工的吼声震落了崖上的黄土,“周小子给老子放大十倍能量!” 周明远将探测仪的探头插进船桨的裂缝,屏幕上的护江力数值瞬间跳到 3010 点,“给这老东西尝尝土脉的厉害!”

晶体裂开的瞬间,黄雾像退潮般往黄河方向涌去。那些被石化的村民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黄土,巧儿的纸人在他们掌心化作点点红光,“是土地神显灵了!” 马大爷的歌谣从塬上传来,护塬石刻的光芒穿透黄雾,在黄河上空架起道金桥,“祭坛的方向在发光!”

张叙舟望着掌心逐渐消退的黄纹,突然明白迷障的真正用意 —— 黑袍人不是要困住他们,是想借童年的遗憾,让他们亲手斩断与土地的联系。他握紧苏星潼的手,两人的双生暖意顺着红绳往黄河蔓延,在水面画出道金红相间的航线,“该去祭坛了。”

巧儿将红线团的线头系在银簪上,姑娘的指尖被线勒出红痕:“这线能跟着地脉走,不会再断了。” 格桑突然举着陶哨跑来,哨子上沾着救心草的露水,“马大爷说吹三声,地脉会指路!” 清脆的哨声在塬上回荡,黄土地里竟冒出排排新绿,像在给他们引路。

赵老大扛着船桨往金桥走去,老船工的鞋底沾着红胶泥,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个带红光的脚印。“娘的这迷障破得痛快!” 他突然发现桨身的黄土里嵌着片蓝布,是童年纸鸢的翅膀,“周小子快看,这破桨把回忆都带出来了!”

张叙舟最后看了眼那只纸鸢,它正顺着黄河水往祭坛方向飘,蓝布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光。他知道黑袍人还在前方等着,但当红绳在风中发出 “嗡嗡” 的声响,当苏星潼的银簪与自己的掌心印记同时发亮,突然觉得再诡异的迷障,再顽固的黄符,也挡不住这股从回忆里涌出来的力量 —— 毕竟,那些没放完的风筝,总会有飞起来的一天。

而在九曲黄河阵的祭坛顶端,黑袍人正将裂开的晶体埋进黄土。黄符的能量顺着裂缝往地脉深处钻,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 “葬” 字。“你们越是破幻,土灵的愤怒就越盛。” 他望着逐渐靠近的金红光,突然露出抹冷笑,“等你们站到祭坛中央,就会明白什么叫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