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的人急忙拉住他们,小声劝阻:“他可是负责给那些老爷子看病的。要是我们把他抓了,老爷子们万一有什么闪失,责任都会落到我们头上。”
和风纪委员会相比,那些老爷子才是真正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委员会的人只能不甘地瞪着楚风。
楚风却轻松地说:“你们放心,我经得起任何调查。而且我对你们说的,句句属实。”
一名青年成员板着脸回应:“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判断,不需要你来教我们做事。”
楚风伸了个懒腰,没再争辩。
见领导被带走,校长总算松了口气。
事情未明朗之前,他一直担心楚风的能力,现在总算尘埃落定。
校长看向楚风,表情又严肃起来。
自从得知楚风借庆祝教师节之名对付副校长后,校长对他就没给过好脸色。
所幸校长还算公私分明,至今未因此为难冉老师一次。
见楚风仍坐在自己位子上,校长脸色更沉了。
他没让楚风起身,反而向他鞠了一躬。
“我的大企业家,我的大能人,以后再有这种事能不能别牵扯到咱们学校?我们这小地方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校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楚风只是轻叹一声,并不愿多作解释。
他本以为随着那位领导被带走,事情已经结束,却没料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陈秘书整理档案时注意到,最近风纪委员会的工作节奏明显比以往快了不少。他随手拿起一份档案细看,恰好是之前去学校耀武扬威的那位领导的资料。
表面看来,档案并无异常。可陈秘书何等敏锐,很快察觉到其中隐藏的蹊跷。一个领导干部,大老远跑到学校,就为了逼走一名普通老师——这实在说不过去。
他随即调阅了冉老师的资料,没过多久,便将所有材料放到一旁。
“这个先进单位的厂长真不简单啊,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
陈秘书忽然笑了起来。这对他而言是个机会——毕竟,他身边从不缺少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叶光也在发愁。
这段时间,他和手下的少爷们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楚风。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在一间破旧屋子里,几个人围着好不容易弄来的兔子,正准备生火烤了吃。一个少爷忍不住抱怨:
“叶哥,好不容易有点好吃的,怎么连酒都没有?”
叶光默不作声。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酒馆,如今已确认是楚风的女人开的,他们实在不敢再去。而别处的酒又索然无味,他也懒得解释。
“不就是酒吗,不喝就是了。”
那少爷猛地将碗摔在地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再说我们又没直接得罪楚风,至于这么怕他吗?”
其他少爷也早已忍无可忍。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楚风而已。上次请陈秘书出面没起作用,分明是请错了人——那样的大领导,怎么可能陪他们这群少爷胡闹。
叶光静 ** 在一旁听着,没有阻拦。这段时间他的威望一落千丈,这些人已经不会听他的了。
果然,刚才吃肉时还称兄道弟的众人,吃完便纷纷起身。
“叶哥,别怪我们不讲义气。咱们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少爷们陆续离开,只剩叶光独自苦笑。
他背后并非无人支持——刘大能就是他的靠山。当他把这事告诉刘大能时,对方只回了一句话。
“连我都惹不起楚风,你更别去自讨苦吃。少跟那伙人厮混,免得给我添乱!”刘大能手握实权,连他都这么说了,叶光不得不信。
纺织厂外,几个公子哥聚在一起。他们心知肚明,来硬的根本行不通,楚风绝不会给他们留情面。有人盘算着请靠山出马,还有人动起了歪心思,打算在厂里闹事,甚至想放把火。
楚风对此却毫不知情。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冉老师就回了教室。楚风心里暗自嘀咕:“用我的时候倒是客气,现在目的达到了,连理都不理我了!”
他本是随口一句玩笑,没想到正要离开时,冉老师却追了出来。“你帮了我,我想送你件礼物。”楚风伸出手,笑问:“什么礼物?给我看看。”冉老师却一下子脸红了,低声嗫嚅:“现在不能看,也不是在这儿能送的……今晚你来找我。”
楚风没太在意,不过是个礼物罢了,虽然冉老师的反应有点奇怪。他开车回到四合院,陈振邦正在找他。一见楚风,陈振邦就凑过来,脸上堆着古怪的笑。楚风拍了他一下:“有话直说,别这么看我。知道的是你有求于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呢!”
这话让陈振邦一愣,但楚风显然不想多扯。陈振邦嘿嘿笑着:“咱们的楚大老板,有没有兴趣支持一下我的保险事业?”楚风的表情也微妙起来,原来陈振邦在打他的主意。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走了过来,讪讪地笑着对楚风说:“陈老板刚夸我们做得不错,说再完成一笔大单就能转正了。”二大爷目光热切。楚风只是笑笑:“有事商量?进屋谈吧。”
见楚风没有立刻答应,陈振邦心里有些打鼓。要是楚风拒绝,事情就难办了。他确实申请到了一笔资金,却没料到二大爷和三大爷能力这么强——不仅让整个四合院,连附近院子的人都参保了。这本是好事,却也带来了大麻烦:陈振邦的钱不够用了!按照他的计划,一年后本应有结余,可现在收上来的部分资金短期内根本无法动用。
如果出事的人数较多,他们这家保险公司将无力承担赔偿。
至于楚风所在的公司,陈振邦其实并未寄望其能承担多少金额。
关键在于楚风这个人的名声。只要楚风参与其中,陈振邦与那些老先生沟通时便更有底气。
这样在申请经费时,也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拨款。
想到这里,陈振邦立刻抬头看向楚风。
楚风咧嘴一笑:“老陈啊,我得提醒你,我楚风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廉价的,你要做什么最好先考虑清楚!”
陈振邦顿时闭上了嘴。
他意识到楚风可能已完全洞悉他的意图。这件事他本就理亏,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一行人走进楚风的房间,楚风与陈振邦相对而坐。
“想让我帮你也行,但你必须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楚风直截了当地说道。
二大爷和三大爷则把目光都集中在陈振邦身上。
通常这类事情都是由二大爷和三大爷出面。
但此刻他们显然不够分量,只能指望陈振邦将事情解释清楚。
楚风面带微笑,而陈振邦则陷入沉思。
关于保险的事,楚风之前也曾考虑过,显然他也有意促成。
只是现在楚风的态度变得有些模糊。
突然,陈振邦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楚风的用意。
楚风当然可以帮他,但商场有商场的规矩,楚风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出手相助。
想通这一点后,陈振邦反而更加犹豫了。
对于保险这件事,陈振邦并不希望楚风过多参与。在他看来,这最终会成为一项国民事业。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若有人介入,势必会分走一大杯羹,给集体造成巨大损失。
陈振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沉思。这时,楚风笑着开口:
“这件事说白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你让出保险的一部分股份,当然,这不仅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陈振邦猛地抬头,惊讶地看向楚风。这明明是一件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事情。
他完全不明白楚风为何会拒绝。
但楚风只是伸了个懒腰:“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这种麻烦事还想让我参与,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楚风继续说道:“另一个办法是,我让纺织厂的员工全部参保,同时为纺织厂购买一份巨额保险。”
“如果在参保期间,纺织厂出现任何重大问题,就由这家保险公司负责赔偿!”
陈振邦立刻拍了拍胸口:“这话说的,有我在,纺织厂还能出什么问题!”
话刚说到一半,陈振邦突然明白了——楚风这是在变相给他送钱。
他惊讶地看着楚风,但楚风只是笑眯眯地说:“别看我,这些钱也不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缺钱,又得去打扰那些老先生。”
这就是楚风的人情。他欠那些老先生的人情,如今都还到了陈振邦身上。
陈振邦一时竟有些迷茫,不知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我还是去和那几位老先生交代一声吧,否则真不知他们会如何处置我。”
楚风轻轻一笑:“老先生们让我随你来,又特意叮嘱你务必助我,不正是为了此刻么?”
旁边的二大爷与三大爷虽听得云里雾里,却也隐约猜到陈振邦背后的人物并不简单。
陈振邦则反复咀嚼着楚风的话,不多时便豁然开朗。
他低声自语:“原来个个都是聪明人,唯独我一个,单纯得像朵小白花。”
楚风没再多言,取出一叠钱放在陈振邦面前。
“这笔钱我早就备好了。”
陈振邦略一思忖,还是将钱收入怀中。
这确实是他眼下所需之物。
他手捧钱币,向楚风深深鞠了一躬。
楚风打了个哈欠。
“不必如此客气,往后说不定还有事要劳烦你。”
陈振邦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无论何事,我定为你办妥!”
这话说得颇有些狂妄,楚风咧嘴一笑,正欲开口说自己哪有什么事需他相助,却见一名纺织厂员工急匆匆跑进来。
“厂长,不好了,厂里出事了!”
陈振邦立刻掩住了自己的嘴。
没想到刚夸下海口,竟一语成谶。
楚风的脸色却骤然严肃起来。
这些员工随他经历了不少风浪,寻常小事绝不会如此慌张赶来汇报。
来人很快将纺织厂的情况道出。
楚风不由得皱起眉头。
还是那群少爷?他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好歹纺织厂也是先进集体,竟真有人敢如此胡来。
当楚风赶到现场时,只见一人倒在厂区中央,伤势极重,奄奄一息。
那人在地上艰难爬行,一边爬一边嘶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周围站着几位少爷模样的人。